」
「后來,他真的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禁忌術法,然后開始不間斷地相親,就是要找到讓兒子重生的容器,很不幸,你被選中了……」
我不寒而栗。
「我要怎麼相信,你和他不是一伙的?我覺得作為母親的你,應該比他更想要復活自己的兒子吧!」
舒綿點點頭,又搖了搖頭。
「我確實想再見到壯壯,想要和他重續母子緣分,然而,再回來的,怎麼可能是原來的壯壯呢?只是披著壯壯軀殼,來世間禍害的惡魔罷了,可是陸潼他就是想不通!」
「我裝作事不關己的冷淡模樣,也是怕你察覺生疑,錯過救你的時間!我真的不想再有人因為這件事情被傷害了!」Ⴘż
聽著舒綿解釋,確實合情合理。
但我心中打鼓一樣。
我真的要相信她嗎?
我放緩了語氣。
「你看起來很年輕,不像是當過母親的模樣……」
舒綿不自然地摸摸鼻子。
「我比陸潼小了許多,結婚也早。」
我點點頭。
「我快到了,見面再說吧!」
11
我讓出租車司機給我開進墓園,他死活不干。
沒辦法,我在距離墓園大概五百米的小超市門前下車了。
沒想到超市竟然還亮著燈,在這鬼地方二十四小時營業,我只能敬佩老板的膽量。
老板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,看我一個人大半夜打車到這荒郊野外的,還特意出來沖我招了招手。
「鮮花、花圈、紙錢兒、紙人兒,本店一概有售啊!姑娘要不要買瓶水解解渴?」
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。
「給我來瓶礦泉水吧!」
自從晚上直播,我滴水未進,早已又餓又渴。
老板笑嘻嘻地將礦泉水遞到我手里,給了我一張付款碼,也沒多問我什麼。
我喝了口水,加快腳步,向著墓園小跑。
遠遠地看見墓園大門口站著一個嬌俏的身影。
我沒直接迎上去,而是躲在了旁邊一棵大樹后面。
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,匆忙中,我忘記關靜音,嚇得我連忙掛斷電話。
來電顯示,是陸潼給我打來的。
他大概已經察覺到我沒有喝過湯了。
我再抬起頭的時候,發現舒綿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晃了晃手機。
「陸潼給我打電話了,他應該是發現了!」
舒綿拉著我的手腕。
「快跟我進園,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。」
舒綿直接給我領到了山坡上的一處墓碑旁。
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,地上還擺著幾束鮮花,都還新鮮地綻放著,顯然常有人打理。
可笑,我還在家胡亂找著墓碑位置,人家親媽會記不住孩子葬在哪兒?
我看著小男孩兒的照片出神。
手機又響了起來,陸潼開始連環奪命 call。
舒綿無奈地嘆口氣。
「接電話,語氣平穩,盡量拖住他。」
怎麼可能拖得住?
透骨釘和陰子有強烈的連接,他一定早就知道我的方位了。
我接起電話,陸潼的聲音氣急敗壞。
「大半夜的你去哪兒了,要急死我嗎?」
我發現,這一晚上,我扯謊的功力大大增強。
「朋友家出了意外,我連夜趕過來幫忙,沒來得及告訴你!」
「所以,你現在在哪兒?」
我咬著嘴唇。
「在墓地。」
「原來是這樣……要不我也趕過去吧,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,順便把你接回家!」
「不用,都是女性朋友,你一個男的在這里也不方便!」
「那好吧,那你自己注意安全。
」
陸潼放下電話,我這算是勉強蒙混過關了。
12γz
撂下電話,我發現直播間仍然爆滿。
【你是真勇啊,獨闖墓園,你咋這麼相信那位原配呢?】
【不至于吧,我感覺原配姐是好人!】
【你是純純三觀跟著五官走……】
【前夫哥也蠻好騙的嘛。】
【事情這麼詭異,姐妹還是留點心眼兒吧。】
舒綿揭開墓碑下的玻璃板,里面有個精致的黑色盒子。
看起來和家里放透骨釘的那個盒子非常相像。
「這里面原先放的是壯壯的骨灰,現在恐怕已經空了。」
舒綿輕輕地打開盒子,果然,里面什麼都沒有。
「我們已經來這里了,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結束這一切?」
舒綿沒回答我,動作嫻熟地先在墓碑四角用于種樹的松土中,插入一根半米長、大概兩根指頭粗細的木棍,又用綁著銅錢兒的紅繩將木棍圍了起來。
銅錢兒在冷風中叮當作響,在這半個人影兒都沒有的墓地里顯得異常刺耳。
舒綿指了指已然被銅錢兒包圍住的那個裝骨灰盒的方形空洞,對我說。
「委屈你鉆到這里面吧,壯壯骨灰遺留的氣息會阻斷陰子與透骨釘的感應,你先在這里藏起來。」
我看著不足半米見方的大小。
「開什麼玩笑!這也容不下我啊,再說陸潼已經知道我在哪兒了,我阻斷感應有什麼用,他遲早都會找到這里來。」
我話剛說完,叮當作響的銅錢兒聲戛然而止,串錢兒的紅線崩得筆直。
舒綿皺著眉頭。
「來不及了!你快進去!」
我突然感到背后迎來一股涼風。
直播間也立刻炸鍋。
【姐姐,你背后不遠處有個人影在晃動!】
【臥槽,我也看到了,我還以為眼花了。】
【我看清楚了,那個影子一起一伏的,像瘸了一樣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