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澤的眼神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,在我臉上一點點地掃過。
「白靜,今天是我們認識的第一百天。」孟澤聲音輕柔地說道。
我笑盈盈地挽住他的胳膊。
「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,那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?」
孟澤:「抱歉,我最近比較忙,忘記了,下次一定補償你。」
我佯裝不高興地說道:「可是我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禮物呢,我親手給你織了一條圍巾。」
孟澤臉上露出歉意。
「抱歉,可是靜靜,你為什麼突然戴起手套來了?」
孟澤看著我,似笑非笑地問道。
「你到底是不是我男朋友啊,你忘記我的手到了冬天習慣性地會凍傷,所以醫生讓我在室內也要戴手套嗎?」我不滿地說道。
后背的冷汗卻緩緩地滲出。
「白靜,你能不能摘掉手套,讓我看一眼?」孟澤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,面無表情地問道。
03
「阿澤,你今天很奇怪。」我笑道,后背卻冷汗不斷。
「手套摘掉,給我看一眼。」孟澤重復著這一句話。
我收起了笑容,十分生氣地扯掉了手套。
「你不是要看嗎?那我就給你看!」
我的手指上,滿是可怖的燙傷和水泡。
「我嘗試著想給你今天做一頓飯,我的手變成了這樣!」我紅著眼睛說道。
孟澤的視線停留在我的手上好幾秒,隨后他露出一個心疼的表情。
「對不起,靜靜。」
我靠在孟澤懷中,抓緊他的衣服,眼神里一閃而過恐懼。
如果不是我剛剛故意燙傷自己,恐怕我已經被孟澤發現了。
孟澤拿出了一個藥箱:「來,我給你涂藥。」
涂藥的時候,我生怕被孟澤發現不對勁的地方。
但好在我燙得夠狠,他并沒有發現。
上完藥之后,孟澤打開了蛋糕,他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。
「靜靜,我來切蛋糕。」
孟澤從櫥柜里拿出一把長刀。
刀尖反射出了寒冷的光芒。
突然,孟澤將刀尖對準了我的脖子。
我當場愣在了那里,渾身僵硬。
孟澤笑了起來,刀尖在我脖子緩緩地劃過:「以前我都沒發現,靜靜的脖子這麼修長、好看。」
我勉強地露出一個微笑:「阿澤,別開玩笑了,你嚇到我了。」
孟澤一邊說著抱歉,一邊切開了草莓蛋糕。
草莓的香氣傳入我鼻尖,我的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。
孟澤用一根黑色絲帶綁住了我的眼睛。
「靜靜,你聽過二十年以前的一個連環殺人案嗎?」孟澤附在我耳邊,低語道。
我搖頭。
失去視覺的感覺,讓我覺得十分恐懼。
孟澤的聲音輕柔,帶著詭異的蠱惑。
「那個殺人犯,他最喜歡吃的就是草莓蛋糕。」
「他每次在殺人之前,喜歡強迫受害者吃下草莓蛋糕,他欣賞她們恐懼的表情。」
「然后他會殺死她們,用非常殘忍的方式,聽著受害者的慘叫,他覺得自己有從未有過的興奮和滿足。」
「二十年了,警察卻從未抓住過他。靜靜,你說這個殺人犯可不可恨?」
一個冰冷的東西環住了我的脖子。
我渾身顫抖。
「你在發抖,靜靜。是我講的故事太嚇人了嗎?」
孟澤扯下了蒙住我眼睛的絲帶。
突然恢復的光明讓我不自在地瞇起了眼睛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我低頭一看,脖子上,戴著一條漂亮的銀色十字架項鏈。
孟澤親了親我的耳垂,笑著說道:「其實我早就準備了一百天禮物了,之前是騙你的。
」
我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來:「阿澤,你剛剛講的故事,是真的嗎?」
孟澤沉默片刻,突然笑了:「故事還能是真的嗎?」
吃完蛋糕后,我心里愈發恐懼和不安。
孟澤坐在我對面,他直勾勾地看著我,與其說是在看我,不如說是在看我的手。
他還是在懷疑我。
「阿澤,快十點了,我要回家了,不然我父母要擔心我了。」我站起身,想要離開。
「靜靜,你知道我這個別墅,有一間地下室嗎?」孟澤突然扯開一抹笑容,望著我緩緩地說道。
04
我強顏歡笑道:「你這里竟然還有地下室嗎?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。」
孟澤笑了笑:「地下室都是堆放一些沒用的雜物的,所以從來沒告訴過你。」
我松了一口氣:「阿澤,時間真的不早了,我媽管得很嚴,我該回去了。」
我起身走到門口,孟澤卻突然從身后抱住了我。
「靜靜,今晚留下來好不好?」
他的手臂修長、有力,往常抱住我的時候,只會讓我覺得幸福。
但現在,我心里全是恐懼和不安。
「真的不行,阿澤。」我為難地說道。
我打開了門,外頭雨下得非常大,豆大的雨水打在我的臉上,異常的寒冷。
我的車就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外。
孟澤沒有阻攔我,站在門內。
一步,兩步....
我的車近在眼前。
但當我走到車前的時候,我的心卻猛地沉了下來。
車的兩個前胎,都被人扎破了。
輪胎上,插著幾枚圖釘。
很顯然是有人有意為之。
雨水澆在我的身上,渾身冰涼。
此時,一把黑傘出現在我頭頂。
「阿澤,我的車輪被人破壞了,我打車回去好了。」
我堅決要回去。
孟澤見我態度如此堅決,嘆了一口氣:「可能是鄰居的小孩做的,他們非常調皮,之前我的車就被他們劃了幾道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