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、不是。」刀疤臉抬手指向狗窩,不可置信道,「你管這叫狗啊?」
我十分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:「不然呢?」
狗不叫狗叫啥?叫霸道總裁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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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眼睛吞了吞口水,問道:「那我們要干啥?」
「輕松!」我擺擺手,「等會兒我叔用刀拉它肚子的時候,你們幫忙摁住它就行!」
微笑唇不再微笑:「生拉?」
我點頭:「生拉。」
刀疤臉后退一步:「不打麻藥?」
我搖頭:「不打,打麻藥的話就不用你們摁著了!」
小胡子抬手一指: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!這事兒你們也敢干?」
我自豪地挺起胸:「干啊!為啥不干,我五叔可是干這個的一把好手!」
「是啊!」在廚房磨刀的五叔也應和道,「我干這行都大半輩子了!技術那是杠杠的!」
話音剛落,這四個人手牽著手,抱成一團。
我以為他們不相信我五叔的技術,怕出事,便旁擊側敲地讓他們知道一下,他們的擔心就是多余的。
「五叔!」我得意地喊人,「告訴他們,這樣的活你一天能接多少?」
五叔大聲回應:「這分淡季和旺季,旺季的時候,一天也就百十來個吧!」
嘎——
抽過去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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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昏倒的微笑唇,另外三個人是一動也不敢動,還是靠著我這纖纖玉指掰人中才把微笑唇給掰回來。
但微笑唇并沒有一顆感恩的心,剛睜開半拉眼睛就去和哥哥們抱團。
這膽子也太小了!于是我蹲下身繼續給他們吃定心丸。
「放心,你們不用害怕,我給我叔擔保,他絕對不會出任何意外!
「就連淡季的時候怕自己手生,我叔還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,每天必須動刀拉五個練技術,到現在還在堅持呢!」
五叔被我一番吹噓弄得不好意思,連忙打斷我。
「樂樂啊!快把我帶來的骨頭拿出來,別捂壞了,這人一老記性也不好,差點兒忘了!」
「好!」我答應著,去翻五叔的包。
拉開拉鏈,里面用塑料袋裝著一堆大骨頭,一看就新鮮得不得了。
「樂樂啊!」五叔又招呼我,「這骨頭新鮮吧!都是五叔新殺的!知道你好這一口!特意給你帶來的!」
不知怎地,五叔說完,我在那四個人身上,頭一次看見如此具象化地倒吸一口冷氣!
「我叔真好!」我雙手捧著豬骨頭,吸了吸鼻子,「我現在心里特別溫暖!」
「溫暖嗎?」「人團」中間的刀疤臉質疑,「那為啥我的心和后背都涼涼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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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豬不僅吃不了細糠,還對親情過敏!
我給了刀疤臉一個白眼,便讓他們過去摁狗。
這時五叔也磨完刀從廚房里出來,看見這四個壯漢不由得夸贊。
「這幾個小伙子不錯,身強力壯,正好!」
「正好?」小胡子突然尖叫出聲,「啥正好?正好啥?」
這怪異的問題把我和五叔都問住了,還是刀疤臉先打破這安靜。
「一!」刀疤臉指一下狗窩,又指一下自己,「二!」
小胡子接過去:「三。」yƵ
大眼睛:「四。」
微笑唇:「五。」Ⴘź
「啊啊啊啊啊!」
我不知道他們為何報數,但是他們報完數后就開始尖叫,然后爭先恐后地跑出去了。
不,不應該是跑,準確來說應該是連滾帶爬,還有兩個喊媽媽。
五叔看了我一眼:「這是咋了?」
我:「母雞啊~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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鈦合金門被他們摔得叮當響,我和五叔望著他們的背影沉思半天,愣是想不出他們這麼做的原因。
半晌,五叔拍了拍我的肩,道:「先看看你的狗是啥情況吧。
」
五叔說著,率先走向了狗窩。
但不知為什麼,五叔在看到冷嗷甜的那一刻,他眼含熱淚,回身就甩給我一巴掌。
「何樂樂!跪下!」
我在空中飛了四周半,然后完美地跪在了五叔腳邊。
我抬頭望向五叔:「叔,這是咋了?」
「咋了?你還有臉問!」五叔手指頭點我腦袋就好像鐵簽子串串似的,生怕懟不進去。
「你們小輩從來都是自由戀愛,你是找男的,找女的,哪怕你找條狗呢!咱家都沒人干涉你,但是你既然找了人家,你就得對人家負責啊!
「你看看那孩子讓你給虐待的,啊?你還給人家戴狗鏈子,你你——」
五叔氣到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我,便將千言萬語化為腎上腺素,又給了我一巴掌!
我委屈地捂住了臉,兩行清淚緩緩滑過:「叔,那本來就是只狗啊!」
「都這時候了還敢犟嘴!」五叔咬牙切齒,抄起手邊的拖把就往我的門面上懟,「我今天就替你爸媽好好教訓教訓你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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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叔回家了,不僅帶走了豬骨頭,還責令我改過自新,不然就把我編入村里汪汪隊,讓我也體會一下我的行為有多不是個人。
同時,五叔打我的手勁兒讓我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,我家冷嗷甜,好像真的變成一個人了。
不過想想也是,我自己都是一個穿書的人,那這個世界的狗能變成人還奇怪嗎?
看著他那張俊臉,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,軟軟的,滑滑的……
果然,什麼致幻劑都是扯淡,它已經由「拆遷隊隊長」徹底變成了長著一張俊臉的一米八大小伙子。
啪——
手被拍開,我怔怔地看著手背上的紅印,然后轉頭看向「罪魁禍首」
。
男人看到我轉過頭,身子向后瑟縮,單手攥拳抵在胸前,頸上的鏈子隨著他的動作叮當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