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被人為催生出的人格，難道不可憐麼？

　　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心甘情愿赴死，因為他知道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陳曉，而他只是一個工具，在他心里他一直把陳曉的父親當做父親，發現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后，他接受不了，所以選擇死亡。

　　而田華的死，也讓父親更加確定了自己是一個新的‘人格’。

第八十一章 主動

　　父親在發現自己真的改變了之后，他是高興的，這也能解釋父親對自己態度的改變。

　　之后楊真的事情是個意外，直到現在，李東的出現，他發現自己又繼續殺人了，這對他來說是不能接受的。

　　他不想讓自己再變成原來的樣子，所以他故意表現出得意的樣子，就是為了讓自己認為他才是兇手，這樣自己或許就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了。

　　動機合理，但陳曉就是不相信。

　　這里有一點解釋不通，就是父親為什麼和他說？一直不說不是更好的選擇麼？

　　如果把自己和父親的位置對調的話，自己就不會說。

　　現在父親這麼說的結果只有一個，那就是自己會更加堅信自己是殺人狂的事實，這違背了父親的動機。

　　想到這，陳曉冷哼，之所以會告訴他，目的只有一個，就是讓他認為自己就是殺人狂。

　　老奸巨猾，真是老奸巨猾。

　　自己差一點就著了他的道，剛剛他還當真了，真以為是父愛如山，現在看來哪里是什麼父愛如山？明明是父愛如山體滑坡。

　　想明白這點后，陳曉摒棄腦海中雜亂的想法，他要按照之前的思路去繼續調查。

　　自己現在唯一能找到的破綻就是陶佳琪，但現在陶佳琪要自首，并且表現出了好好生活的態度，而且從之前的接觸看，即使自己再次詢問也得不到什麼結果。

　　她一定還是之前那套說辭。

　　他現在無法確定陶佳琪是不是在騙他，但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他確定這件事，那就是知道陶佳琪自首時的筆錄。

　　如果她自首時說的話和對自己說的話一樣，那就代表她沒有說謊。

　　因為她這麼說會讓警察產生警覺，畢竟她撿錢的地點是在于彤彤的拋尸現場，這沒辦法不讓警察懷疑，一旦警察產生懷疑，后續會很麻煩，這樣得不償失。

　　如果她自首時撒謊了，那陳曉就能確定她對自己說的也是假的。

　　因為在她的視角里，她并不知道那個地方是拋尸現場，既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撒謊？撒謊的原因只有一個，就是她知道那里是拋尸現場。

　　警察的訊問筆錄，陳曉是得不到的，但是他可以根據陶佳琪被釋放的時間來判斷，她到底說沒說謊。

　　如果陶佳琪被釋放的很快，那就說明她根本沒有提到過那個地址。

　　相反她要是一直沒有被釋放，就說明她說的是實話。

　　第二天一大早，陳曉打車來到陶佳琪的小區，直到上午十點多的時候，他才看見陶佳琪被警察帶走。

　　轉眼過了兩天，陳曉發現陶佳琪被放出來了，這讓陳曉眼睛一亮，他確定陶佳琪在騙自己。

　　他找到陶佳琪，開門見山道，“你為什麼騙我？”

　　“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？”

　　看到她依舊嘴硬，陳曉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。

　　陶佳琪激動道，

　　“我沒有騙你，我和你說的都是實話，我發過誓的。

　　我不說是因為我不想牽扯出你來，你很明顯知道那張紙條的存在，我要是說了警察發現了你怎麼辦？到時候你要是被警察發現洗錢的事，我怎麼和陳叔叔交代？”

　　合理，該死的合理。

　　陳曉現在特別討厭事情的合理，因為越是合理，就越是證明他的猜測是錯的。

　　看著一臉激動的陶佳琪，陳曉知道自己拿她沒有任何辦法，既然自己拿她沒有辦法，那只能把事情交給警察了。

　　想到這，陳曉沒有再和她廢話，回到店里，戴好手套，重新制作了一張紙條，然后他再次來到快餐店，之前的那個店員看到陳曉臉色一變，她現在最不想遇見的人就是陳曉。

　　陳曉看到了她的臉色，招手示意讓她過來，店員猶豫了一下來到陳曉邊上低聲道，

　　“我都已經照你說的做了，你還要怎樣？”

　　陳曉笑著安撫道，

　　“別激動，我來就是想問問，陶佳琪走的很急，那她的工服還在麼？”

　　店員眉頭皺起，“在。”

　　“洗了麼？”陳曉問道。

　　“沒有，現在還沒招到新的店員，誰會洗它？等新人來了直接讓新人洗就行了。”

　　聽到店員的話，陳曉點了點頭，和他設想的一樣，然后陳曉從兜里拿出紙條遞給店員，

　　“現在把這張紙條放到陶佳琪的工服里，然后打電話報警。

　　警察要是問你為什麼報警，你就說你打算洗工服，發現了這張紙條，然后想到陶佳琪突然離職的表現，你覺得不正常，結合這張怪異的紙條，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報警。

　　聽明白了麼？”

　　店員看著手里的紙條，表情非常猶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