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曉臉色一變，露出極其痛苦的模樣，聲音顫抖著說道，

　　“是啊，我該痛苦的，你可能不知道經過這一段時間我們的相處，其實我和你師父已經達成了一致，他不在懷疑我了，他已經開始相信我了。

　　我承認你師父這個人有時候確實煩人，因為他總是抓著我不放，讓我很不方便，但他的心是好的，我也慢慢開始理解他了。

　　其實我們已經一起開始想辦法了，怎麼對付馬友貴，怎麼對付那個幕后之人。”

　　看到陳曉痛苦的模樣，楊樹再一次迷茫了，陳曉此時痛苦的模樣不像是裝的，那陳曉為什麼還要殺死他師父？他問了出來。

　　陳曉沒有解釋，只是低著頭一個勁兒的道歉，楊樹看著低著頭捂著臉的陳曉有些不知所措，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，他以為陳曉又會表現出一副張狂的樣子來嘲諷他，怎麼現在看起來比他自己還痛苦？

　　他百思不得其解，并且認為這里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，也許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，也許陳曉真是無辜的，那陳曉為什麼在警局門口和他說那些話？

　　這個問題折磨著他，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，就在他剛要問出口時，他突然聽到一聲類似笑聲的聲音，他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了，因為陳曉模樣痛苦，這笑聲實在不像是他發出來的。

　　他再次看向陳曉，發現陳曉整個人一抖一抖的，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什麼一樣，他終于明白自己之前不是幻聽了，那笑聲確實是陳曉發出來的，他不敢置信的問道，

　　“你在笑麼？”

　　陳曉一愣，然后抬起頭看向楊樹，此時他的臉上滿是笑容，哪有一滴淚水？

　　陳曉看著楊樹解釋道，

　　“不好意思啊，實在沒忍住，要不我們再來一遍，這次我保證不笑好不好？”

　　惡劣，這是楊樹腦海中的第一想法，陳曉此時的表現太惡劣了，那種赤果果的惡意讓他非常陌生，他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陳曉。

　　他和陳曉相識的時間已經不短了，他還從沒看到陳曉這麼惡劣的一面，如果他早知道陳曉有這一面，他相信無論別人說什麼，無論陳曉表現的多無辜他都不會相信陳曉的。

　　看著楊樹震驚且帶有恨意的眼神，陳曉解釋道，

　　“別誤會，我不是有意耍你，而是看你的樣子實在太痛苦了，我想著我這樣表現你會不會心里好受一點？

　　所以我就這麼做了，只不過我沒忍住，我再次向你道歉，要不我們還是再來一次吧。”

　　楊樹看著陳曉一本正經解釋的模樣忍不住問道，

　　“你瘋了？”

　　陳曉疑惑的看向楊樹問道，

　　“嗯？為什麼這麼說？我這不都是為你著想嗎？”

　　楊樹此時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憤怒一把將陳曉抵在墻上，質問道，

　　“說！說你殺了我師父！說你為什麼要殺死他？”

　　陳曉舉起手并沒有反抗，看著楊樹笑道，

　　“先放開我，你這樣我沒辦法說啊，就算是對待犯人這樣也是不好的你說對吧？”

　　楊樹忍了又忍才放開陳曉，然后說道，“說吧。”

　　陳曉整理了一下衣服，然后皺眉說道，

　　“從哪說起呢？讓我想想，這樣吧，就從我殺死你師父的說起怎麼樣？”

　　楊樹聽到陳曉的話內心一振，他沒想到陳曉這麼簡單就說出來了，省了他不少功夫，他還以為他得上點手段才能逼迫陳曉說出實話呢。

　　他看著陳曉再次問道，

　　“這麼說，你是承認你殺死我師父陳大雷的事情了？”

　　陳曉點了點頭，理所當然道，

　　“嗯啊，這有什麼好隱瞞的？我不止殺了你師父陳大雷還殺了王赫呢。”

　　楊樹此時也不管陳曉了，他衣服里手機的錄音正在開著，陳曉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都錄了下來，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把這份錄音交出去，然后把陳曉緝拿歸案。

　　就在他打算抓捕陳曉的時候，陳曉再次開口道，

　　“錄好了嗎？要不要我在說點別的？這一句話夠定我的罪嗎？”

　　不等楊樹有所反應，陳曉繼續道，

　　“楊樹啊，看來你師父的死讓你徹底失去了方寸，你認為僅憑這一段錄音就能定我的罪嗎？你不會不知道這種狀況下的錄音不能當做證據來用吧？

　　因為沒人能證明我是否是被你脅迫說出的這段話，這也是為什麼想用錄音作為證據這麼麻煩的原因，現在的你連這點都想不到了嗎？”

　　說到這，陳曉搖了搖頭，

　　“不，我猜你想到了，但你依然這麼做了，你是想借著這段錄音來讓警局里的人懷疑我，進而開始調查我，并不是想用它當做證據，就算警方沒有那麼做，你甚至可以把錄音放到網上，迫使警察對我展開調查，我說的對嗎？

　　但你這麼做有些多此一舉了，不用這麼麻煩，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去趟警局，要去嗎？”

第二百八十三章 迷茫

　　楊樹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，他當然知道陳曉說的是對的，懷里的這份錄音并不能當做證據，但是他還是要試一試，或許經過審訊之后會有轉機呢？萬一陳曉途中說錯了話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