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野狗而已。”
“你不要污蔑我啊!”
砰!
砰砰砰!
嘎吱——
終于,在連續撞死了七八只‘野狗’之后,大巴車的雨刷被一根穿著褲子的腿骨卡住了。
南珈傻了。
“什麼野狗?”
“這分明就是人啊!”
司機篤定道:
“這就是野狗。”
“可惡……野狗怎麼會穿褲子?你停下車!”
“車不能停……這一帶路非常危險,一旦停車,咱們很可能會全部死在這里!”
南珈忍不住了,他脫掉自己的安全帶,正要上前阻止司機,卻被趙一叫住。
“南珈,你忘了這里是哪里了?”
南珈猛地怔住。
“這里是……亂城。”
趙一反問道:
“在亂城,野狗會穿褲子很奇怪嗎?”
南珈沉默。
趙一打了個響指:
“南珈……”
“相信我,我視力好,看得清楚。”
“這確實是變異的野狗。”
南珈看著趙一的眼神,最終還是坐了下來,重新系好安全帶。
他選擇相信趙一。
因為在南珈的心里,趙一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。
趙一呼出口氣。
果然。
阻止南珈犯病,還是得從根源上入手。
強行控制他是沒有用的。
南珈隨時可能會突破玩家的束縛。
這是冥冥之中的某些規則在起作用。
至于外面究竟是野狗還是人……趙一根本不介意。
他介意的,是司機嘴里的那句——車子一旦停下來,他們就隨時可能會死。
大巴車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趙一,目光露出了意外和贊賞。
他點了根煙。
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絲惋惜。
如果自己孩子當年有趙一這份自我保護的意識,或許就不會死了。
在亂城,善良絕非一件好事。
你為別人而死,不會成為英雄。
除了替你傷心的親屬,沒人會記得你。
司機的兒子即是如此。
他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……但也為他感到不值。
將三人送到了賽車之城外,司機停在站牌下。
三人下車,看見了車上廣告商標上到處都是黏糊糊的血漬和碎肉。
無法分辨那是什麼生物的。
“前面就是賽車之城,你們想要進去,身上得有錢才行。”
司機一只手叉著腰,靠在了站牌處的鐵欄桿上,一邊兒抽著煙,一邊兒對眾人使了使眼色:
“喏。”
“看見遠處的那個入城關口了嗎?”
“外來者進城都得先交一百萬入城費。”
南珈瞪眼:
“一……一百萬?!”
“必須要交嗎?”
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。
也不認為他們幾人能夠拿出這麼多錢。
司機笑道:
“如果有賽車手引薦的話,你們也能夠進去。”
“但需要信物——長著三條腿的蛤蟆。”
“你們有嗎?”
趙一聞言眼光爍然。
從兜里一摸,一只三條腿的蛤蟆就出現在了趙一的掌心中。
“這玩意我們還真有。”
司機看著趙一掌心的蛤蟆,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。
“這玩意兒,你們從哪兒弄到的?”
趙一:
“一個叫做陳刀仔的公交車司機給我們的。”
“他以前似乎賽車之城的人。”
大巴車的司機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,嘴里的煙都掉在了地面上。
“車神陳刀仔?”
“你們真的遇見了車神陳刀仔?!”
司機激動無比,一只手搖晃著趙一肩膀,頻率之快,差點把趙一腦漿子給他搖勻!
趙一奮力掙脫了司機的束縛,禮貌性地后退一步,并將小禿子送到了司機手里,給他繼續搖。
趙一:“是的,我們遇見了陳刀仔,不信你問小和尚。”
南珈:“阿巴阿巴阿巴……”(淌口水)
在確認了趙一之前遇見了陳刀仔后,司機居然主動給趙一三人遞了煙。
南珈暈頭轉向沒接。
而李秀兒則一邊兒扶住了南珈,一邊兒接過了對方的煙,小心地揣進了自己的包包里。
雖然她不抽,但是不要白不要。
說不定以后能有什麼用呢?
“大哥……車神他現在怎麼樣了?”
看著司機那副諂媚模樣,趙一眼神閃爍:
“還行,就是邋遢了些……話說陳刀仔不是欠了錢才逃離賽車之城的麼?”
“怎麼?”
“你想找他要債?”
司機挺直了腰桿,瞪眼道:
“哪兒能啊!”
“車神怎麼會欠我錢?”
“我們找他,是因為想看車神擊敗那名從外地來的混蛋!”
“那家伙,一來到賽車之城,就耀武揚威極了,平了車神留下的記錄,趾高氣揚!”
“賽車家族的那些人跟他說,有種就超了車神的紀錄,可那個外來的家伙,卻說他的技術已經到達了人間極限,以目前賽車之城提供的賽車型號,即便是陳刀仔自己來了,也絕不可能破他自己的記錄!”
“甚至天天叫囂,要讓陳刀仔出來一戰……”
說到這里,司機猛地一拳揮擊在了鐵欄桿上,將鐵欄桿砸得轟鳴作響!
他面色鐵青:
“車神可能正好出去旅游了,一時間沒有回賽車之城,那個可惡的家伙就在城里叫囂,說車神怕了,避戰不敢出現,咱們賽車之城的人,何時曾受過這種鳥氣?”
“可是偏偏技不如人,大家心里不服,卻也只能干瞪眼!”
“真是可惡極了!”
“你們上一次看見車神是在哪里?”
“我立刻開車去找他!”
看著司機希冀的眼神,趙一沒有隱瞞:
“他從沒譜村將我們送到留城后,就離開了。”
“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。”
“不過……我想如果他不想回來的話,你們想找到他應該很難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