鉗子不夠鋒利,P右手小拇指的骨頭被活活夾裂開,但皮肉卻還連著。
鮮血緩緩落在地面上,和地上已經凝固的部分鮮血匯聚成為了一灘。
“把我當小孩子逗?”
秋田面色扭曲,用手中的鉗子捅了捅P的下面,獰笑道:
“車厘子的事,你不想說……行,我不過問了。”
“我問你另外一件事,如果你如實回答,我就既往不咎。”
“藍毒項目……你藏在了什麼地方?”
P沉默。
過往的三十三年,他一直都很沉默。
他已經習慣了沉默。
秋田又夾斷了幾根他的手指,但P只是痛叫了幾聲。
最終,秋田將鉗子對準了P的命根子。
這一下,P終于凄厲地慘叫了出來。
他的表情猙獰而恐怖。
眼淚鼻涕混著嘴巴里的鮮血一同從下巴滴落。
他疼昏過去之后,秋田又拿鹽水給他滋醒。
“說嗎?”
秋田獰笑。
“不說,另一邊兒可就也沒了!”
P喘著粗氣,斷斷續續道:
“秋田院士……你是在為顱骨教會工作吧?”
“藍毒項目,也是顱骨教會的研究項目,對嗎?”
“從參與研究這個項目一開始……你們就沒有想過,讓我們這些參與項目的人活著,對嗎?”
三道靈魂發問,直接讓秋田愣在了原地。
他眼中神色變幻不定,除了震驚之外,還有著一股濃烈的,難以言喻的殺氣!
“你是從什麼地方聽到顱骨教會這四個字的?”
秋田的聲音里蘊藏著說不出寒冷。
P好似適應了下體的劇痛,聲音的顫抖小了很多。
“從你的嘴里。”
秋田怔住:
“我的嘴里?”
P咧嘴一笑,嘴里的鮮血染紅了牙齒,看上去格外的詭異。
“以前無聊的時候,就喜歡搗鼓一些小發明,當初不小心在你身上留下了一個竊聽器……之后嘛,當然就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。”
“等藍毒的項目研究進展到達一定程度后,你就會將所有的實驗數據轉出,然后將我們這些實驗人員封禁起來,并將參與實驗項目的所有研究人員名單和詳細資料交給顱骨教會,到那個時候,顱骨教會就會對資料上的實驗人員進行大清洗……”
聽著P 的這些話,秋田竟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鉗子。
“所以,你故意主動接近我,陷害車厘子,其實是為了保護他?”
“只要他沒有繼續參與實驗項目,他的數據就不會再繼續更新,你每七天從里面消除一部分,花了三十三年,把車厘子的所有數據從數據庫里全部銷毀,就是為了讓他躲過顱骨教會最終的大清算麼?”
“好,好得很!”
秋田鼓起了掌,臉上浮現了一抹復雜的神色。
“車厘子那個油鹽不進的老東西,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狗屎運,居然能收獲你這樣的學生……我都有些羨慕他了。”
“雖然我很欣賞你,但現在,你最好如實交代……藍毒項目究竟藏在了什麼地方?”
“只要你說實話,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,否則我會將你交給顱骨教會,屆時你會受到怎樣生不如死的待遇可就難說了!”
P沉默。
秋田緊緊握著手中的鉗子,鬢間青筋直跳。
“冥頑不靈!”
他怒罵一句,忽地想到了什麼,冷笑道:
“你不是想要救車厘子麼?”
“他現在一定還在Z市內吧!”
“我這就去集結人,馬上全市搜索車厘子的蹤跡,咱就看看,你這三十三年的努力付出東流時,你的嘴是否還像現在這般硬!”
P眼中浮現了一抹慌張,可仍舊什麼也沒說。
他知道,就算讓秋田拿到他想要的東西,他也絕對不會放過車厘子!
事已至此,他已經無力再做什麼了。
秋田摔門而去,可剛出門便停下了腳步。
他站在走廊上,眼前幾具倒在地面上的守衛,還有一男一女兩個鬼鬼祟祟的人……
三人對視了一眼。
秋田迅速轉身想逃,然而腦后直接挨了一悶棍!
砰!
他倒在了地面上,生死不知。
宗海生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,對著廖紅橋道:
“廖小姐,我覺得好奇怪。”
廖紅橋拿出了一瓶藥水,在這些昏迷的人的鼻子上聞了聞,他們居然緩緩站了起來!
這些人目光空洞,站在兩旁,仿佛僵尸一般。
“什麼奇怪?”
廖紅橋警惕道。
宗海生表情古怪:
“我怎麼覺得……咱們像是在做罪犯才會做的事呢?”
廖紅橋拍了拍他肩膀:
“自信點,去掉‘像’字。”
宗海生:“……”
他們進入了審訊室,看著掉在半空中被打得半死的P,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這也虐待得太狠了!
尤其是P的下面,看的宗海生和廖紅橋都忍不住夾緊了腿。
“你是P博士嗎?”
廖紅橋給宗海生使了個眼神,宗海生立刻將昏迷過去的秋田搬進了審訊室的角落。
P緩緩睜開眼,看著角落處昏迷的秋田,目光露出了一絲迷惘:
“你們是?”
廖紅橋給P松了綁。
“我們是來救你的。”
“外面有很多超級罪犯覬覦‘藍毒’項目,而您恰巧又是藍毒項目的負責人,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您的!”
P淡淡道:
“藍毒項目……我已經藏起來了。”
二人均是一怔。
“您將藍毒項目藏起來了?”
P看著二人的眼神充滿了平靜與祥和:
“是的。”
“這個世上,只有我知道藍毒項目在什麼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