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長大的幼獅,永遠不可能成為獅王。
再如何的天才,死在搖籃里也絕不會成為威脅。
外人并不知道,秦家已經插手此事。
秦柏由于常年在高校內念書,并且他的父親有意識地在保護,認識秦柏的人非常少。
莫說外人,饒是秦氏女子,盯著那面容秀氣的少年看了三五遍,心里猜測了諸多可能,也愣是沒有記起這個略有一些眼熟的面孔究竟是誰。
“難道他是我未來穿越回來保護我的老公?”
“不然為啥我總覺得熟悉?”
此刻,女子的腦中浮現了一個離譜的想法。
旋即她將這個離譜的想法甩出了腦子。
“該死,秦瑤,你一定是看太多女頻小說把腦子燒壞了……”
“不過話說這麼優秀的理由也能被我想出來,真不愧是我啊!”
秦瑤在心里狠狠給予了自己一個大肯定。
“對了……前輩為何會在此地?”
她向姜木銘詢問。
老者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,一邊兒緩緩為自己療傷回血,一邊兒解釋道:
“這得追溯到很多年前了……老夫已經記不得大致年月,在這里渾渾噩噩過了不知道多久。”
與姜木銘合計了一下日期,姜木銘才驚駭地發覺自己居然在刑塔之中已經待了一甲子!
“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……”
姜木銘目光忽然黯淡。
“看來,淘淘是已經過世了。”
老人向眾人講述,他冒險進入無間,是為了尋求一些靈藥為自己的孫女淘淘治病。
后來卻在無間之中發現了顱骨教會的蹤跡,他一路探尋,進入了刑塔,才發現里面蝸居著一只大恐怖!
他企圖逃離,但二者實力相差太大,對方輕松擊敗并且囚禁了他。
刑塔一直在無間之中游離,徘徊不定,有時遁于虛空,有時沒入大地和深海……好在它對于無間深處十分忌憚,從未深入。
然后今年正巧撞上了無間試煉的區域,又恰巧有一群試煉者進入,并且能夠對抗被封印弱化過后的神之子。
于是他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脫困了。
“刑塔之中有許多顱骨教會留下的痕跡。”
“他們很想將刑塔之中的苦難巨人召喚出去,但失敗了。”
“無間中的束縛很恐怖,越是實力強大的存在,受到的束縛也越深!”
“想要離開……就越難!”
老者的說著,指著神之子的無頭尸體說道:
“像這種程度的存在,想要離開無間……幾乎不可能。”
他在被囚禁于刑塔之前,曾在無間流浪過一段時間。
據姜木銘描述,無間中的刑塔不止一座。
他所見至少有七八,但其中大部分都殘破得不像樣,被不可知的存在攻擊過,只剩下了廢墟一片,無數散落的破碎刑具。
里面沒有活物。
趙一聞言,結合先前教會在外界的動作,忽然明白了……神之子不止一個。
顱骨教會的背后不管是邪神,或是地獄修道士,總歸一直是有一個或是一群龐然大物在跟他們聯系著,指引著他們……
“姜前輩,您知道辦法離開刑塔嗎?”
有試煉者向姜木銘提問,他神色焦躁不安,不愿意在這地方繼續下去。
姜木銘沉吟了片刻,努力拾起渾渾噩噩囚徒時期的記憶。
“想要離開刑塔,需要去往頂部。”
“但去頂部的路很難走。”
“需要經過七重的苦痛試煉。”
“撐過去的,就能夠離開刑塔。”
秦柏好奇道:
“那撐不過去的呢?”
姜木銘瞟了秦柏一眼,有些訝然。
他太年輕了。
很少會有這麼年輕的人進入無間參與試煉。
“撐不過去的話,那應該就撐不過去了。”
姜木銘回道。
眾人陷入了沉默。
“那個老前輩……七重苦痛具體是怎麼樣的?”
姜木銘不答,揮揮手。
“你們跟我來。”
他引領眾人去往了廣場盡頭,在神之子尸軀的末尾,一座由尸骨堆砌的天梯出現。
撲面而來全是無窮盡的怨念和腐爛的味道。
眾人踩著階梯向上。
至于盡頭,便看見了一個漆黑的房間。
外面有一座骨碑。
“歷經七重苦痛,才能夠獲取自由……”
上面黑黢黢的字跡,沖擊著眾人的雙目。
“要離開這個地方,真的要進入這房間麼?”
有人面對漆黑的房間,先一步膽怯。
不知為何,他看著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,整個人腿都在發軟。
姜木銘語氣無奈:
“老夫也不確定。”
“畢竟過往的一甲子,老夫都是被囚禁在這個地方,但似乎除了這一條路,咱們也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。”
刑塔中,只有一條路。
一條是入口,只進不出。
還有一條,便是這里。
“沒有其他辦法了,總要試試。”
姜木銘大概恢復了一些,率先走入了房間之中。
他一進入,身體便徹底被黑暗覆蓋,如泡沫一般消融。
在此地被囚禁了一甲子,姜木銘好容易終于恢復了自由和神智。
他寧可死在這里,也不愿繼續被囚禁下去。
趙一與秦柏對視了一眼。
他一句話也沒說,便也踏入了黑房間。
趙一的系統空間,有一樣東西,不經意間動了動。
見趙一踏入,本來還有些慫的秦柏,一時間也咬了咬牙,跟著一同走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