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確。
正常情況下,娛樂公司內但凡知道豐南作風的人,都不可能會想著作弊。
但這一次,電影的獎勵讓信王心動了。
于是他還是抱著一絲希冀給豐南寫了一封信。
如果不同意,他可以再想其他的辦法。
如果同意,那自然萬事大吉,省去了太多麻煩。
“信王這人如何?”
豐南簡短評價道:
“鴿子。”
趙一眉毛揚了揚:
“怎麼說?”
豐南解釋道:
“六年前跟我約架,他沒去。”
“他不是信王,簡直就是謊王。”
趙一翻了個白眼。
“這一次電影的獎勵是什麼?”
豐南拿出了一個特殊的裝置,打開了公司內部的系統翻了翻:
“是‘世界種子’。”
趙一:
“有什麼功效嗎?”
豐南:
“讓一個大兇境以下的人,隨機領悟一種法則。”
二人對視了一眼。
的確是好東西。
有這個玩意兒,意味著幾乎一定可以人造一只‘大兇’出來!
“娛樂公司真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。”
趙一忍不住感慨一句。
唐九十九那個家伙,也不知道當初往娛樂公司塞了多少東西。
雖然這個人是他從前的摯交,但現在已經失去了音信,趙一也對唐九十九沒有任何印象了。
原來的人格殘存下的力量被他漸漸吸收,那段記憶也終將逝去。
豐南:
“你有什麼安排麼?”
“沒有的話,我就要出手了。”
回過神。
豐南臉上大寫著‘搞事’兩個字。
趙一摸著下巴,原地踱幾步。
“你不妥協的態度其實很好,但我覺得應該稍作修改。”
豐南蹙眉道:
“怎麼修改?”
趙一:
“知道為什麼你風評不好嗎?”
豐南想了想:
“因為我不跟他們同流合污。”
趙一:
“錯。”
“是因為你的做法太拘謹,太羞澀了。”
直視著豐南那雙不解的青色眸子,趙一繼續道:
“你不是什麼大英雄,我也不是。”
“所以我們要做的,不是反抗,而是……屠殺。”
豐南揚眉:
“但嚴舍告誡過我,暴力不能解決問題。”
“殺了一個信王,還會有第二個。”
“信王這樣的人是殺不干凈的。”
趙一雙手摁在了豐南的肩膀上。
有了肩胛骨,豐南的實力愈發深不可測起來。
“他告訴你殺不完?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告訴你……殺得完。”
趙一的語氣漸漸變得興奮而暴虐。
“嚴舍老了。”
“他太墨守成規了,所以你們才會陷入現在的僵局。”
豐南心臟漸漸跳得快了些,似乎熱血漸漸回來了。
“我的老師曾經也告訴過我——打得一拳開,免得百拳來。”
“所以我經常打架。”
趙一嘴角的笑容放肆。
“不是打得一拳開……”
“是把這些人拖出來,全部打死。”
“不是所有人都會念及你的恩情,但所有人都會記住對你的恐懼!”
豐南攥著拳頭:
“聽上去真爽……不過這樣的話,我們和帝都的那些家伙似乎成了一類人。”
趙一:
“他們欺凌弱者。”
“我們褻瀆強者。”
“他們是惡。”
“我們……是他們頭上的鍘刀。”
“反正要清理蛀蟲,不如就從信王開始吧。”
…
娛樂公司,信王分部。
“豐南回信了?”
正在跟女人重拳出擊的信王,收到了豐南的信。
不少高層的人物互通往來,都喜歡用紙信。
原因是事后銷毀方便,不會留下一丁點兒證據。
從床上坐了起來,信王點根煙,打開了信封。
上面的內容讓他眉飛色舞,卻也讓他將信將疑。
一旁的女人用腳輕撥他,語氣撩人:
“小信爺,您這是看著什麼了啊,這麼開心……”
信王嘴角微揚:
“中了彩票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這彩票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了……”
他回歸了溫暖的床鋪,女人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。
那是興奮。
“今夜你去讓人好好準備,會有一位貴客要來。”
女人問道:
“誰?”
信王:
“一塊石頭。”
…
嚴舍辦公室。
聽著豐南的詢問,嚴舍道:
“信王在為呂紅做事,這一次真正想要世界種子的,不是信王,而是呂紅。”
“他要為他的兒子準備生日禮物。”
“他的兒子馬上就要成年了,呂紅麾下的許多勢力都在竭盡全力地準備著,想為呂紅的兒子獻上一個不錯的成人禮,信王作為呂紅麾下一直比較能來事的下人,當然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。”
“在這個節骨眼兒上,如果你把信王干掉了,勢必會引起呂紅的怒火。”
豐南想了想:
“他兒子?”
“就是那個吃了大量家族資源,突破大兇仍然失敗的廢物?”
嚴舍沉默了片刻,干咳一聲道:
“豐南啊……這種話心里說就好了。”
“總之,你們想搞事,老頭子我肯定是支持的。”
“但這個階段你搞事,所帶來的后果,恐怕你要仔細考慮清除。”
豐南掏出了一個小本本,翻開第一頁。
“我還是那句話……在王位上,你永遠看不見那個人的真實模樣。”
“只有斷頭臺上才可以。”
嚴舍怔住了片刻。
“嗯……這跟我說的有什麼關系嗎?”
豐南收起了自己的小本本。
“沒有。”
“但是我覺得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句話,很帥。”
嚴舍:
“……”
沉默了會兒。
老人又道:
“不過最近秦家又找上了娛樂公司,老頭子我在想,如果你們非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動手的話,也許可以借秦家一手東風?”
豐南好奇道:
“秦家找我們做什麼?”
老人:
“不是找我們,是找趙一,具體為了什麼不好說,他們搞得很神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