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一不徐不急地坐在了沙發上,平靜地與憤怒的丘局長對視:
“不,局長。”
“我并非是在嘲諷你的無能。”
“人只會在一種情況下才會顯得無能——那就是做超過自己能力之外太多的事。”
“那是愚蠢且自大的人才會干出來的事。”
“而你……正在嘗試成為這樣的人。”
二人對視了約莫半分鐘,丘特比深吸了一口氣。
“抱歉,我剛才的語氣有些沖動。”
“最近積聚在我胸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,我很難不產生情緒。”
他放下了架子,變得很坦誠。
“但我有什麼辦法呢?”
“終究還是要面對,不是嗎?”
趙一問道:
“您在警局工作多少年了?”
“二十三年吧……也許二十四年,我記不太清楚了,這實在太久了。”
“每個案子你都能辦,每個陷入危險的人你都能救嗎?”
“當然不能,但必須要盡全力,畢竟這是我們的職責。”
趙一笑道:
“辦砸了被罵過嗎?”
丘特比不知道趙一為什麼要問這個,但還是說道:
“當然會。”
“甚至還被罵上過幾次熱搜。”
“也正因為這樣,我們才會更加兢兢業業,更加認真地處理每一件案件。”
趙一端著茶水,意味深長道:
“對于警局,我不是很懂。”
“但對于羊,我很了解。”
“遇見麻煩事的時候,你要學會……刻意犧牲部分羊的利益。”
丘特比眉頭擰成了一個‘川’字。
如果是其他人跟他講這句話,他會把那人趕出去。
但經歷過短短的幾件事,丘特比對于趙一變得敬畏了不少。
他知道,眼前這個家伙很厲害。
“犧牲部分羊的利益?”
“為什麼?”
趙一指尖摩擦著茶杯邊緣。
“因為……羊都很自私。”
“禍不及身,它們只會袖手旁觀。”
“警局需要幫手,不管它是誰,不管它能貢獻多大的力量。”
“你退后一步,它們挨打。”
“挨打了,就會看見是誰打的它們。”
丘特比眼神微微一亮。
“聽上去……好像是這個道理。”
“那接下來,警局就先按兵不動,等資本俠和薩塔互掐?”
趙一聳聳肩。
“姑且先這樣吧,反正目前你也做不了什麼了。”
他告別了丘特比,回去自己的工作間。
出門后,
趙一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。
“丘特比,你還沒看過人真正丑陋的樣子是什麼模樣吧?”
“你會看見的……很快。”
…
辦公室內,趙一見到了兩個早已經等候在此地的老熟人。
宗海生和廖紅橋。
“我這里可不管早飯。”
趙一開了句玩笑。
廖紅橋開門見山道;
“趙大哥,我們想跟你合作。”
趙一點了根煙,將打火機揣進了兜里。
“不怕我像上一部電影里那樣利用你們?”
明亮的白熾燈打在了三人臉上,將三人的面容都照得宛如死人一般慘白。
“能被利用,至少證明我們還有價值,不是嗎?”
宗海生笑著說道。
上一部電影,讓他成長了很多。
如今,他已經不再滿足于被廖紅橋帶著完成電影了,而是主動去幫助廖紅橋解決問題。
趙一指間夾著煙,認真打量了一下二人,說道:
“誠意。”
二人對視了一眼,開口道:
“我們是組合任務,任務難度比較大,要我們盜取軍區研究的一件特殊‘黑色武器’。”
“可我們現在連軍區都沒機會進去,想要盜取那件黑色武器更是癡人說夢!”
“因此,我們二人商量了一下,最終還是決定來找您,希望趙大哥可以幫我們支個招。”
目光被煙霧阻隔,趙一揮了揮手,將煙放進了嘴里。
“后續呢?”
“任務后續嗎?目前沒有任何后續。”
趙一沉默了會兒。
“那件黑色武器叫什麼名字?”
宗海生壓低聲音:
“神隕。”
趙一: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們先回去吧。”
“我幫你們想想辦法。”
宗海生和廖紅橋也沒有再多說,對趙一道了聲謝,離開了這里。
房間內,抽煙的趙一低頭平靜看著自己的鞋面。
雖然這部電影沒有靈異力量。
但科技樹卻是點了不少。
從昨天銀行歹徒身上搜查出來的液體炸彈便可以看出。
當然,資本俠大可以不搜出這樣的東西。
之所以要搜出來,其實是為了做給警局的人看。
資本俠在告訴警局的人,他可以弄到警局弄不到的大范圍殺傷武器。
這是一種極大的威懾!
而從宗、廖二人透露的身份主線任務看來,昨天搜查出來的恐龍炸彈絕非V市軍方能夠拿出的最恐怖的武器!
那個‘神隕’一定要比恐龍炸彈猛烈得多得多!
若是能夠搞到,用來對付資本俠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?
…
“薩塔上將,白特曼讓人送來了請帖。”
陵墓內,一名士兵從黑色的車上下來,將請帖遞給了正在為自己女兒守墓的薩塔。
薩塔接過請帖。
隨便看了眼。
“沒興趣。”
他將請帖還了回去。
那名士兵面色略顯尷尬,附耳到薩塔的耳畔道:
“薩塔上將,白特曼說,可以向將軍展示獵戶公司最新研發的……科研成果。”
“武器方面的。”
薩塔聞言,眉毛揚了起來。
新武器?
這東西好。
自己現在正愁著怎麼搞把恐怖武器,直接把V市這罪惡之地一炮給他娘地轟了!
念及此處,他又接過了請帖。
“那就去看看吧。”
“另外……向總部那頭申請的彈藥擴充得到回復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