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支配它們呢?”
“我想到了一種特別的可能,于是我利用某種特殊的手段,查看了它們身上……”
言及此處,趙一微微一笑:
“你們猜猜我發現了什麼?”
晁僼好奇:
“你發現了什麼?”
趙一:
“信仰之力。”
“真是有趣,一群沒有神智的力量儲存器,為什麼會有信仰之力呢?”
“顯然是血瀑盡頭的那個存在為了控制這些眼球(力量存儲器)而故意傳輸給它們的。”
姬臣看向了遠方血瀑的盡頭,眼神中悸色未褪。
“可是……這又能說明什麼?”
趙一回道:
“能說明兩點情況——”
“第一,血瀑盡頭的那個東西有神智。”
“第二,它本身信仰著某種神明。”
“一般會信仰神明者,多是有類似教會的組織。”
“好巧不巧的是,我在無間外面的世界,剛好就認識一個極為強大的教會組織。”
姬臣呼吸一滯:
“該不會這麼巧吧?”
“無間外面的勢力也能這麼輕易入侵進來?”
趙一回道:
“早就進入了,只是你不知道罷了。”
晁僼眼神先是變得嚴肅,而后又逐漸恢復了正常,只是語氣頗有一些讓人覺得意味深長:
“你確定要跟著我進入血瀑布的盡頭?”
“想清楚了?”
“你們現在離開基本是安全的,若是跟著我去了血瀑布的盡頭,我可就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了……”
趙一看著他,笑了一笑,兀自點了根煙。
瞧著這根香煙,姬臣又湊了上來。
“口香糖也給我一根唄!”
趙一目光微移,想了想,拿出一根煙遞給他,姬臣剛要伸手拿,趙一又收回了手,姬臣不解,抬頭看著趙一,卻聽他淡淡說道:
“拿了我的煙,你跟我走。”
姬臣聞言立刻縮了縮脖子。
“我……我不去!”
“那地方多危險啊?”
“開什麼玩笑?”
他說著,一只手指著血瀑布的盡頭,情緒顯得有些激動:
“睡著的那家伙很可能是個后神巔峰境存在!”
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?”
“這意味著,就連地府的人想要抓他……都難上加難!”
“晁僼前輩都敗在了他的手中,你說咱倆去湊個什麼熱鬧?”
“真要遇見了危險,咱們還很可能會給晁僼前輩添麻煩!”
晁僼也點點頭:
“這倒是沒錯。”
“倘若真的在血瀑布的盡頭遇見了危險,我真未必顧得上你們。”
趙一將香煙塞回了煙盒之中。
“它不是睡著了嘛?”
“只要不吵醒它的話,應該沒太大問題吧?”
晁僼沉默了半晌:
“理論上是這樣的。”
“但在古戰場這種地方,出現意外并不奇怪。”
“若是你執意要陪我前往血瀑布的盡頭,就要做好隨時丟掉小命的準備。”
“你身上沒有后神印記,可得想清楚了?”
趙一:
“我這一次前來無間,冒著巨大的風險,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想要探尋和教會有關的秘密。”
言罷,他側目看著姬臣:
“你先離開血瀑吧。”
“倘若你有些不放心,可以在外面等我們,如果我們順利的話,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出來。”
晁僼點頭:
“的確如此。”
“你可以先出去,然后在外面等我們三五日。”
“如果三五日我們還沒出來,那就說明我們應該是死在了血瀑布盡頭。”
姬臣看了看趙一,又看了看晁僼,臉色陰晴不定,忽得咬牙,對趙一伸出手:
“奶奶的!”
“給我口香糖,我跟你們一起去!”
趙一抬眸,訝然一笑:
“你一個人怕?”
姬臣冷哼道:
“小爺我是……我是想抽口香糖了!”
趙一彈了一根煙給他,又給了一盒給晁僼。
姬臣不樂意了:
“喂喂喂!”
“我可是舍命陪你們,你就給我一根,給晁前輩一盒什麼意思呀?”
趙一淡淡道:
“你帶路?”
姬臣噎住。
晁僼揮了揮手:
“好啦好啦!”
“既然你們都已經決定了,那咱們話不多說……”
“自己小心一點,若是遭遇襲擊,盡量防御,最好不要急著反擊!”
二人允諾。
他們沿著血瀑上游朝著更深處走。
到了這里,血瀑便成了血河。
下方大量的血水開始沸騰。
一些未名生物的巨大骨骼不斷隨著沸騰的血水翻出和沉沒……
上面裹挾著濃烈的詛咒和怨氣,就連尋常的主宰也抵抗不了!
越是到深處,血河中的怨氣就越深,而河流也越來越寬,至于后面甚至變成了血海……
此地已經沒有詭異的眼球,只有數不清的觸須扎進了血海中……
三人佇立虛空,血海一眼望不到邊,吹來的凜冽腥風甚至都帶著不祥的詛咒!
天穹的黑與血海的紅,在無垠處交于一線。
“晁前輩……那個血海之中的東西究竟是什麼?”
姬臣望著不知深淺的血海,感受著里面那恐怖的氣息,雙腿發軟!
天曉得這血海中究竟埋葬了多少的不祥和大恐怖?
“是一顆巨大的頭顱。”
“什麼生物的頭?”
“不清楚,或許是人,或許是……”
晁僼從自己的儲物包包里面拿出了一面鏡子。
這鏡子殘破,上面遍布裂紋,十分具有歲月感。
“三皇鏡!”
姬臣驚呼,雙目圓瞪。
“這不是記載于《荒古殘篇》之中的先神器嗎?”
“晁前輩,你你你……你怎麼有這東西?!”
趙一蹙眉:
“先神器?”
姬臣無比篤定:
“這裂紋我絕不會記錯,就是先神器三皇鏡!”
晁僼面對二人灼灼的目光,干咳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