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妹妹也在地府之中工作,我對于地府的規矩還是有不少了解的。”
“這筆錢……收得。”
小鬼被他說得心動了。
思考了片刻,它敲動案臺的手指停下了,將信將疑地對著姬臣說道:
“就這麼簡單的事情?”
姬臣笑道:
“對,就這麼簡單。”
小鬼盯著他手中的靈玉,伸手接了過來。
這靈玉中蘊藏著充沛的靈氣,本身極為不凡,可以用于多種陣法或是符箓的鍛造,在無間的市場之中價格不菲,能換許多好東西。
如果只是幫助姬臣做這兩件事情,那的確不算違反地府的規定。
不要白不要。
“雖然事情不大,但希望你管住自己的嘴。”
小鬼看著姬臣,語氣帶著警告。
姬臣微微一笑:
“我懂,大人只管放心。”
…
郯神府。
小判官在整理案件,門外沒過多久便被推開,姬琶將刀兵放在了外面的架子上,走入門內。
“都說判房不配刀刃,一來一去可真夠麻煩的。”
姬琶隨口吐槽了一句。
小判官也不是青銅神像,他們之間有過不少的交集,彼此還算熟絡,所以姬琶表現得沒那麼肅穆。
小判官抬頭看了一眼姬琶,忽然問道:
“姬扒,你確認上次護送趙一大人的崇山崇水二人已經死了?”
姬琶心頭一動,頓時身體緊繃了起來。
“嗯……不是它們的頭顱都已經被趙一大人提回來了嗎?”
“而且還專門造了一個假案,栽贓給了兩名小混混。”
“趙一大人身份非同尋常,咱們總不能給他惹麻煩不是?”
“另外……我講過很多次了,我叫姬琶,不叫姬扒。”
小判官淺啜一口案臺上的茶水,咋舌道:
“姬琶姬扒都一樣,我們那兒不分的……不過你不想惹麻煩,這回麻煩倒是找上了你。”
“死了兩名鬼差這個小破案子本來就被地府的諸多驛站全部壓箱底了,上面不知道堆放了多少案件,可你點兒太背,時運不濟,偏偏就遇見了個不長眼睛的家伙,注意到了這個案件,說是看見了那兩名死去的鬼差還在關山一帶活動……”
“要我說,你可真是霉到頭了……”
“此事吧,可大可小,往大里說,搞不好你要丟了自己的鐵飯碗,還得被羈押進入地府之中審查……”
“往小里講,這也就是個屁,放了就沒了。”
“現在,就得看你自己怎麼處理了……”
他從案臺上,那堆案件中隨便抽出了一份,扔給了姬琶。
“先說好,這是個燙手的山芋,我可不干涉,你自己拿遠點兒,別讓里面的臭味沾我身上。”
姬琶接過了這案件,認真查看,眉頭緊鎖。
但隨著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行上的落款人后,忽地又舒展開來了 。
“制造一個假案,再利用假案讓我借著查案的名義過來……”
“可以很巧妙地避開某些人的窺探。”
“不過你這麼急著見我,又是為何呢?”
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和趙一在一起,畢竟趙一這樣存在的行蹤,總是有不少人都在關注的。
落款處的姬臣,其實就是趙一的意思。
她將這案件收好,正要前去殿前司那里登記自己這一次出行的理由,卻赫然看見了郯正站在這里。
見到郯的那一刻,姬琶的心臟狠狠地糾緊了!
該死……
早不遇見,晚不遇見,偏偏這個時候遇見!
她緩緩吸了口氣,還是走上前,將手里的卷宗遞給了殿前司。
“有行動。”
姬琶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,即便這很難做到。
畢竟郯就站在她的身旁。
殿前司沒有多說,接過了她手里的卷宗,正要登記,卻聽郯淡淡道:
“拿給我看看。”
殿前司愣住了片刻,將手里的卷宗遞給了郯。
細密的汗水凝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,從姬琶光潔的額頭上緩緩流下……
“我知道你們這些‘人’緊張的時候,就會出汗。”
郯仍然語氣平靜,像是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。
姬琶的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,想要為自己辯駁,但卻忍住了。
她的情商告訴她,越是這種時候,越不能夠慌亂地去解釋。
至少……
該等拘魂官看完自己手上的卷宗。
很快,郯合上了卷宗,交還給了殿前司。
但與姬琶預想之中不同的是,郯并沒有責罵她什麼,只是問道:
“姬琶……”
“你說,這件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?”
姬琶眸光爍然:
“說不清楚,雖然報案人是我的哥哥,他也不敢對地府說假話,可這種死而復生的事除非親眼所見,否則很難讓人信服……”
郯沉默了片刻。
“崇山崇水真的死了?”
姬琶思緒快速轉動。
“他們二人被砍下了頭顱,魂燈熄滅,沒理由活下來啊……”
郯緩緩抬起頭,用那雙生銹的雙眸注視著姬琶:
“那如果,死的根本就不是他們二人呢?”
姬琶大駭:
“這……不會吧?”
“那頭顱上帶著的,的確是崇山崇水二人的鬼面具啊!”
郯盯著姬琶許久,才緩緩轉身,揮手道:
“去吧。”
“查案的時候,順便和趙一接觸一下。”
“你懂我意思嗎?”
姬琶用力點頭:
“大人放心!”
她走后,郯才對著殿前司道:
“將剛才發生的事,擬一封草書,發給教會的人。”
殿前司迅速執筆。
“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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