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克薩爾,什麼情況這是?”
克薩爾瞟了趙一幾眼,用神力隔絕二人聲音:
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給他們的指示是,讓他們趕緊撤離,偽造出現場被破壞過的樣子,留下一些殘缺的線索給趙一……”
“沒讓他們破壞這里的基建啊……”
克薩爾神色迷茫:
“這里的基建建設可不便宜,花費了很多人力物力的,而且里面還有許多重要的設備,是與地下的陣法連接在一起的,根本就沒有辦法轉移,拆了就廢了……”
“真不知道這些家伙到底在搞什麼鬼……”
晁僼眼神凝重:
“克薩爾,你說……會不會這里真的被什麼東西襲擊了?”
“我查看過現場,這里真不像是自己弄出來的。”
“要不你趕快給教會反應一下?”
克薩爾皺眉,又伸著脖子看了看遠處的趙一。
他還在考察現場,像是想要找到什麼線索一般。
“你怎麼不跟教會那頭聯系?”
“最近隊伍里好像有人盯我盯的挺緊的,可能是發現我有什麼不對勁了……”
晁僼低聲道:
“一樣一樣。”
“而且我現在的身份極為重要,任務極重,干系到教會此次大計的成敗關鍵,我不可以輕易暴露!”
這些話克薩爾聽在耳里,心頭雖然覺得不爽,可又擔心晁僼冷不丁在教會內殿的大人們那頭告他一狀,于是只能硬著頭皮說道:
“行。”
“我找個機會跟內殿的大人們說一聲。”
晁僼低聲道:
“不如就現在吧!”
“趁著現在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調查上面……我現在去找趙一,幫你拖住這個家伙,你搞快!”
克薩爾看著轉身離開的晁僼,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,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他與其他地府成員一樣,全身都籠罩在盔甲和面具之中,配有刀刃,因此,其他人并不能看清楚他長的什麼樣子。
而且地府之中有明確的規定,不可以輕易摘下面具和盔甲,尤其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。
這個規定對于他而言就是一層精致的保護傘。
畢竟只要不脫下盔甲和面具,就沒有人能看得見他身上的刑具!
但問題也在于這里。
地府專門給予的盔甲,除了保護作用之外,還有隔絕和統籌信息的作用。
如果他不脫下盔甲,就算能夠給教會發送消息,也會被立刻察覺!
克薩爾小心翼翼地望著四周,確認沒有什麼人盯著自己的時候,才悄然隱入了林中……
另一頭。
晁僼找到了,正在查看線索的趙一,低聲道:
“趙大人有發現什麼線索嗎?”
趙一抬起頭,說道:
“經過我的判斷,這里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了意外。”
晁僼聞言臉色一僵,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,并且拍著馬屁:
“不愧是趙大人!”
“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確認了這是一場意外事故……”
趙一糾正道:
“不是意外事故,而是意外。”
晁僼不明所以:
“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?”
趙一抬頭看了一眼痕跡拖向的遠方:
“區別在于,就連教會自己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”
“往更深處猜想,突襲這個地方的那些人,有教會的內部信息。”
晁僼怔然:
“內奸?”
趙一笑道:
“內奸可不好聽,應該說是間諜。”
晁僼嘿嘿一笑,撩開自己的帽子扇了扇,地中海的頭上锃亮,出了些汗水。
“還是大人有學識。”
“就是間諜!”
“不過那些家伙可真厲害……居然連教會這樣的組織都能夠滲透進去!”
趙一:
“當年地府那樣不可一世,不還是被教會滲透了嗎?”
“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,不見縫的蛋。”
“只要利益足夠,人做出什麼事情都不足為奇。”
晁僼點點頭,深以為然:
“大人說的對,是這個道理!”
姬臣從遠處屁顛屁顛跑過來,對著趙一說道:
“趙大人,附近都已經搜尋過了,什麼都沒有!”
“那些人處理的非常干凈,不但沒有留下尸體,連通往珀樹林內部的證據和線索也全部抹除了!”
“咱們現在想要繼續往內,恐怕只能順著他們的痕跡走了,可我擔心……”
姬臣說著,有些話沒有講出來,但大家都明白。
襲擊教會這個基地的人做事那麼細致,當然不可能真的給他們留下痕跡。
多半是拿到教會擁有的線索之后,獨自進入了珀樹林的深處!
至于那些痕跡,要麼是假的,要麼就是在不久之后被完全抹除掉。
“沿著痕跡的方向走,但咱們走另一條路。”
“不要走太快。”
趙一很快做出了抉擇。
克薩爾此刻也重新穿上了盔甲,從樹林中走出,他心跳得極快。
“你剛才去什麼地方了?”
一個聲音冷不丁的出現在他的身后,讓克薩爾整個人汗毛倒豎。
“我去那邊轉轉,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。”
克薩爾也不是尋常之輩,雖然緊張,但并沒有慌亂。
他轉過身,看見了另一名共事。
他知道這個家伙不是教會的人,是真正在為地府做事的公職人員。
名為刀潯。
“那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嗎?”
刀潯握著刀,朝克薩爾走近,不依不饒。
克薩爾半步不退,仍舊非常冷靜的回道:
“沒有找到線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