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麼,既然是尸冢,那就殺了吧。”
拿下已經燃盡的香煙,煙鬼往地下一丟,
香煙旋轉落下,淡淡的火星正在消失,縷縷青煙也漸漸與空氣融合,
就在它落在地上的那一剎那,
被空間禁錮的兩位尸冢周圍出現了一條條黑色裂縫,
裂縫之中是一片混沌,還有紊亂不堪的黑色雷霆,
裂縫突然綻開,兩位尸冢的身軀也被湮滅,最后消失在空間之中,
隨著裂縫和黑色雷霆的消失,電梯也恢復了之前的平靜,
做完這一切,煙鬼再次從口袋中拿出一根香煙,一邊點火,一邊道,
“事情弄完就回去吧,這幾日你們守著那個家伙,說不定尸冢還會派人來殺他。
那個酒吧的事情也接著讓人去查,他們既然是蘇杭的尸冢,那總部肯定能找得到。”
猛吸了一口香煙,眼神微凝,其實,他的心中還有一個想法,
尸冢的那個酒吧,恐怕不在他們所在的這個空間里,而是在無面男所創造的空間之中,
“好。”
黑衣點了點頭,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,已經回到了大廳的一個無人角落,
蘇杭市郊區,
在周圍幾個高樓小區的包圍之下,老城村顯得有些顯眼和特殊,
這里的房子比較破舊蕭條,墻壁上面已經布滿了裂痕,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坍塌的錯覺,
住在這個地方的人一般只有兩種,
第一種,等以后拆遷一次性賺個盆滿缽滿的拆遷戶,
第二種,在外面租不起房子跑到這里來租房的困難戶,
......
(還一章)
第一百三十六章 棋局
七繞八繞的巷子之中,江潮平戴著耳機,勾下腦袋,看著路面低頭行走,
每有一人和他擦肩而過,他的心中都會升起一股緊張感,
會下意識的加快腳步,迅速與對方拉開距離,生怕對方突然和他說話,
進入一條小道,隨后走入了一棟房子的第三層,
他的家就在這個地方,
打開房門,一股潮濕的氣息嗆進鼻尖,
入眼盡是昏暗,這間一室一廳的房子采光并不是很好,只有打開燈光才可以提供照明,
屋內的墻壁沒有被裝修過,是最初的毛坯房,踩在地上都有一種干干的感覺,
里面的家具簡單破舊,但環境卻異常干凈,讓人低沉的情緒都多了一層光彩,
“是潮平嗎?”
突如其來的聲音在屋內響起,拐杖杵地的動靜傳進江潮平的耳朵,
漆黑的小房間中,伸出一個觸摸未知的左手,
左手頻繁移動,似乎在確認自己身前是否有障礙之物,
一位婦人拿著導盲杖從房間中緩緩走出,她的雙眸空洞無光,沒有任何神采,沒有任何情緒,
她的嘴角微微彎起,臉上帶著一絲欣喜的笑意,
“是潮平回來了嗎?”
“媽。”
將自己背上的背包扔在凳子上,江潮平連忙走到婦人身邊,攙扶著對方的左手,
“走吧,我扶您坐到椅子上。”
“這一個月在學校還習慣嗎?班上的同學怎麼樣?好不好相處?學校里的伙食管飽嗎?你會不會餓著?身上還有沒有錢花?不夠的話媽在給你一點。”
婦人坐在椅子上,緊緊的抓著孩子的手,這一個月不見,她的心中似乎有很多話想說,
“都挺好的,老師、同學、舍友,他們對我都很好,學校的飯也很多很足,每次我吃一點就飽了,
等下個月周末的時候我會和同學出去做兼職,這樣平時也能多賺一點錢,老媽你不用為我擔心了,你照顧你自己好嗎?”
“好,好,只要你吃得飽飯就行,如果沒錢就和家里人說,千萬別一個人撐著,把自己身體糟蹋了就不好了。”
摸著兒子的臉,阮梅臉色一頓,似乎想到了什麼,擔憂的開口,
“對了,你的胸口還會痛嗎?”
“不會了,它現在比以前好了很多,已經有很久沒痛過了,我想要不了多久它就自己好了,以后都不會再痛了。”
江潮平苦澀一笑,嘴角盡是酸楚,自己的胸口,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痛過了,
每到晚上23點59分,它又是一個新的開始,
這個病從小就一直跟著他,花了一百多萬都沒有被治好,
他一個人,拖垮了家里的錢財,拖垮了家里的信譽,拖垮了...母親的眼睛,
現在這個家,還背負著幾十萬的債務,全靠他父親一個人扛著,
“媽,老爸可能快回來了,我現在先去煮飯,你坐在這里等我。”
說完之后,拍了拍母親的手,隨后起身朝著“廚房”走去,
說是廚房,其實就是在客廳墻角擺了幾張桌子,
將鍋碗瓢盆放上去就可以直接動手,
至于接水,要去門口的水龍頭里接,雖然過程麻煩一些,但經歷了這麼多年,也早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,
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些環境和經歷,讓他的性格變得有些自卑,
不敢大聲說話,不敢抬頭走路,不敢交朋友,
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的否定自己,
覺得自己能長這麼大都是老天爺的一種奢侈,一種恩賜,
所有的事情都放不開手腳,連上課舉手發言都是一種恐怖的故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