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流較少的街道上,一群人圍在一起的場景,極為引人注目,
“他們在干什麼?”
兩人臉色好奇,經過這群人的時候,腳步不經意間就停了下來,
一個戴著斗笠,披著蓑衣,身旁放著魚竿的老者,正坐在人群的中間,
而他的身前,是一個又一個用竹條編制的球形籃子,籃子的側面開了一個口,
而籃子里面,則放著一條條魚,
這些魚還沒有完全死絕,瘋狂拍打著自己的身軀,想要從竹籃之中掙脫而出,
朝著竹籃的口子跳躍而去,
但每一次逃出去,都會被老頭用手抓回來,再次放進籃子中,
“老頭,你這魚沒有水啊,放這里面待會都死了,死掉魚就賣不出去了,沒人要的。”
一位大娘眉頭緊皺,嘴巴挪了挪,忍不住開口提醒對方,
“沒關系,死了就死了吧,死了更好。”
“我只要將這些逃出來的魚抓回去就好了。”
老伯擺了擺手,嘴角上揚,臉色的皺紋擠在一起,辛勤的臉上,皆是一股笑意,
“老伯,你拿個蓋子將口封住,這樣魚就不會一直逃走了,我看你一直抓著也挺累的。”
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雙手抱臂,伸手指了指竹籃的口子,勸阻道,
“哎...沒辦法,以前這里沒有這個口子的,可是有一天籃子壞了,就多出來了一個口子。”
“等我找到了可以封口的東西,那魚就不會跑出來了。”
老伯靦腆一笑,口中胡言亂語,盡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,
“要不然這樣吧老伯,你這些魚我全買了,你也趕緊回家去吧,現在天氣很冷,我看你穿得挺少的。”
“賣女的錢你拿去買些衣服,御寒。”
戴眼鏡的男子說完之后,就將手伸進口袋,準備付錢,
“哎,不行不行,我這魚可是不能賣的,它們不能離開籠子,一旦跑掉一個,都會造成不小的影響。”
老伯擺了擺手,連忙拒絕,伸手將魚籠往自己位置拉近了一些,
像護犢子一般,不讓任何人靠近,
“算了算了,我走了,這個老頭瘋了。”
“唉,不知道是誰家的父親,就這樣讓他在街上發瘋。”
眾人你一言,我一語,漸漸離開,
“我們也走吧。”
鄭楠倫眼眸微低,輕聲開口,挽著南煙的纖腰,轉身離開,
他也沒搞懂這老伯的腦回路,恐怕真的是遇到了什麼打擊,于是就變成這個樣子了,
“嗯?你回來了?”
“啊?”
鄭楠倫腳步一頓,臉色微微一愣,緩緩轉過腦袋,
古怪的看著蹲坐在地上的老人,一臉疑惑,
“老伯你在跟我說話嗎?”
聶南煙臉色困惑,輕輕皺眉,神情不解的望著自己的男友,
剛剛...哪里有聲音?
“走嘍走嘍,回家咯,現在跑出來了兩條魚,還得想辦法抓回去才行。”
老伯收拾著東西,將魚籠背在背上,手中拿著魚竿,
沒有理會鄭楠倫的疑問,佝僂著身子,緩緩抬腿離開,
“難道是我聽錯了?”
他眉頭一皺,轉身看向自己的女友,開口道,
“你剛剛有聽見那個老伯和我說話嗎?”
“沒有啊,我唯一聽到的一句話就是從你嘴巴里說出來的。”
聶南煙搖了搖頭,眉頭緊皺,
“你剛剛聽到了什麼?”
“我聽到那個老伯和我說,你回來了?真是奇怪...”
鄭楠倫皺了皺眉頭,再次看了老伯離開的背影一眼,
隨后搖了搖頭,
“算了不管他,我們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聶南煙點了點頭,心中擔憂的開口,
“你會不會太累了?所以出現了幻覺?”
“怎麼會,都休息了這麼久。”
鄭楠倫搖了搖頭,心中確定無比,
自己有帝俊的神力,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幻覺這種東西,
剛剛那個老頭,確實是和自己說了這句話,
難道對方也和裁縫一樣,動用神力是不會出現神力波動的?
不過...他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?真是奇怪...
......
次日,天邊微微發白,格爾市還籠罩在一片暗沉沉的夜幕之中,
寂靜的街道之上,時不時會有一兩輛汽車,打著昏黃的燈光,疾馳而過,
在昆侖山中段山口的位置,三道身影背著碩大的登山背包,
正朝著這座山脈的頂部跨步而走,
由于海拔較高,整座山面上幾乎都沒有什麼植被,
一腳踩在干澀的石塊上,堅硬無比,
整座山面傾斜無比,就好像在走一個六十度的陡坡,十分費勁,
“鄭楠倫,你這次來昆侖山到底要干什麼?還有我們要去什麼地方?”
柳澤明走在隊伍最后,雙手拉著跨過肩膀的背帶,開口問道,
“我們要去昆侖山脈的最高處,至于那邊有什麼我也不清楚,過去看看,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。”
前方的道路凹凸不平,凸起的石塊好似一把把利器,散發著淡淡的寒光,
鄭楠倫緩緩開口,并未將事情的全部告訴對方,
“昆侖山脈的最高處?公格爾峰?”
柳澤明臉色一愣,腦海中立刻響起了對方的名字,
公格爾峰,海拔高度7649米,是昆侖山脈的最高處,
“沒錯,我們從這里開始翻山,一直往西走就可以看見對方。”
鄭楠倫點了點頭,腳步微微一頓,彎下身子,撿起了腳邊的一個水瓶,
“已經有人比我們先一步上山了,應該是來旅游的那伙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