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說,不去找顧長風麻煩了嗎,怎麼……”
孟九歌嘴角抽搐。
知子莫若父,這話果然不假。
老爹總能找到自己的傷口,然后在傷口上撒一把鹽。
盡管很不愿意回答,但看著老爹疑惑的眼神,孟九歌還是咬牙切齒地說道:
“我去找君臨天,結果顧長風正巧在君家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第三次輸給顧長風了?”
孟家神主剛問出這話,就察覺到不對,趕忙改口:
“九歌,沒事,百戰不死,你會越變越強的。”
孟九歌聞言,臉黑得和鍋底一樣。
他實在沒勇氣告訴老爹,自己這次不是輸給顧長風,而是輸給了顧長風的小弟。
雖然嚴格意義上說,他和君臨天的戰斗還沒結束,他也不算輸。
如果再打下去,他肯定能反敗為勝。
可沒碾壓君臨天,于他而言,和輸也差不多了。
孟九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,心緒方才稍微了平復一些。
“父親,您什麼時候前往南域,鎮殺顧長風?”
孟九歌眼中殺意翻涌。
在遇到顧長風之前,他事事順利,從未遭遇過恥辱。
自從遇到顧長風,他就開始諸事不順,不斷受辱!
所以他認為,顧長風就是他的一生之敵。
只有將顧長風徹底除掉,他以后才能平安順遂。
“為父已經將顧長風的底細摸清楚了,并且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”
孟家神主拍了拍孟九歌的肩膀,慈愛地笑道:
“放心吧九歌,為父現在就派人去南域,定將顧長風的頭顱帶回,讓你破除心魔。”
孟九歌頓時激動了起來。
顧長風一日不除,他身上就像有螞蟻在爬,難受得要死。
如今,顧長風的死期終于到了!
不過很快,孟九歌又皺起了眉頭:
“父親之前不是說,要親自帶人去南域鎮殺顧長風麼?”
孟家神主笑著解釋道:
“是這樣的,域壁消失后,經過周密調查,我們發現南域確實和你之前說的一樣,存在一種神秘的衰敗物質。”
“這種衰敗物質導致了南域修士無法破入化神,按理來說,這對我們東域是好消息。”
“但是,隨著域壁消失,這種衰敗物質有從南域彌漫出去的趨勢。”
“所以東域幾大圣地、世家決定聯手推衍,看看這種衰敗物質是否會對我們東域產生影響。如果短時間內會產生影響,就必須要想辦法阻止衰敗物質,朝著我們東域彌漫。”
“為父也要去參與這次推衍,所以就不去南域鎮殺顧長風了。”
看著滿臉擔憂的孟九歌,孟家神主說道:
“九歌,你不必多慮,為父這次派的人皆是頂尖強者,顧長風即便是大帝轉世,也不可能活得下來!”
孟九歌緊鎖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來:
“顧長風有些妖邪,父親親自前往,孩兒才能安心。”
孟九歌想了想,又說道:
“至于圣地世家聯手推衍衰敗物質的行動,隨便派一個族老去,應該就可以了吧?”
見孟九歌神情凝重,孟家神主有些心疼。
自己的孩子,以前多麼自信,多麼意氣風發啊?
睥睨天下,舉手投足之間,盡是年少風流!
可現在,被顧長風折磨成什麼樣了?
孟家神主想到這,心里對顧長風也充滿殺意:
“好,九歌,為父就聽你的,親自前往南域誅殺顧長風!”
孟九歌這才松了口氣,臉上露出一抹笑容:
“父親辛苦了,待顧長風死去,孩兒破除心魔,定一往無前,登臨至高。”
“到時候,孩兒一定讓父親披覆無上榮光,讓孟家擁有至高榮耀!”
孟家神主滿臉欣慰:
“好,九歌,為父去也!”
……
中域,黎家。
身為流淌有亙古大帝血脈的家族。
黎家在五域道州的地位,無疑是超然的。
以往域壁消失,五域征伐,黎家都不曾派人去劫掠外域的圣地世家。
除了讓年輕一輩外出歷練之外,黎家最多就是在聽說,有什麼秘境開啟,或者有什麼無主的天材地寶現世的時候,派人去嘗試著獲取機緣。
這次也一樣。
哪怕聽聞南域出了大問題,老一輩修為止步于元嬰巔峰,如今的南域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肥肉。
黎家神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心。
即便整個南域的資源,都被中域瓜分、整合。
五域道州之內,也沒有哪個道統,有超越黎家的可能。
且不說亙古大帝留下的帝兵、帝陣。
只說修行資源,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,可以說是萬世不竭。
外域的那點資源,黎家完全看不上,自然也就沒必要為了這些蒼蠅腿蚊子肉,去大殺四方,四處樹敵。
“東域孟家神主帶人前往南域,目標疑似顧長風?”
黎家神主聽完了心腹——周明煌匯報的消息,表情未變,只是呷了口茶:
“孟家神主本身就是化神巔峰,又帶了九個化神巔峰強者!”
“即便顧長風與南域諸多圣地世家交好,而那些圣地世家又有可以極盡升華到化神境界的強者,但……”
“那些圣地世家,只怕不會為了顧長風而拼光底蘊吧?”
周明煌恭敬地垂手而立,回道:
“即便那些圣地世家愿意在顧長風身上賭一把,只怕也沒機會。”
“因為孟家此次行動很隱秘,想要以雷霆之勢鎮殺顧長風,不給顧長風任何機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