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敢對帝君指指點點?”
不少人族修士都冷哼,主動御空而起,想要阻擋木舟僧人。
然而,這些人族修士來到木舟之前,卻都被一股力量推開了。
這股力量很柔和,沒有傷害他們,卻也讓他們無法反抗,只能像風中的一粒塵埃,被放逐到遠處。
試圖阻攔木舟僧人的修士中,并不缺少強者。
剛將極道帝兵獻給顧長風的帝道世家之主,更是已入圣境,卻依然被放逐,連半點反抗手段都施展不出。
就這樣,一身白色僧袍的木舟僧人,緩緩靠近了顧長風。
顧長風也沒阻止,任由木舟僧人來到近前。
“施主。”
木舟僧人站在顧長風身前,微笑著行了一個標準的佛門禮。
“放肆!叫帝君!”
有天庭神將怒目呵斥,更要出手逼迫木舟僧人跪下參拜。
“無妨。”
顧長風擺了擺手,阻止了那個神將的舉動。
隨后,顧長風玩味地看著木舟僧人:
“敢問高僧法號?”
面對顧長風的凝望,木舟僧人始終從容,有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,雙手合十道:
“小僧法號慧空。”
顧長風變幻出一張帝座,牽著夏青禾一起坐下:
“慧空大師不遠萬里,從靈山道州而來,敢問所為何事?”
慧空眼瞼微垂,如菩薩低眉,顯出一副慈悲相:
“小僧聽聞施主率天庭十萬大軍奔赴溯雪,欲滅龍雀全族,特來阻止施主。”
“雖然小僧以最快速度趕赴溯雪道州,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,未能阻止施主暴行,還是讓龍雀族覆滅了。”
慧空轉動著佛珠,似乎在為死去的龍雀族超度:
“龍雀族已經覆滅,小僧無力回天,只能規勸施主,不要再行暴舉,莫要再傷及無辜。”
顧長風嘴角笑容微微凝滯,冷淡地看著慧空:
“請問大師,何為無辜?”
慧空雙手合十,佛珠自主轉動:
“龍雀族普通族裔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并未冒犯天庭,何其無辜?”
“施主想要屠滅的血鳳凰一族,禁魔樹一族,搬天蟲一族,雖然都有族裔冒犯過施主,得罪過天庭,但其罪何至于滅族?”
“這些種族中,愛好和平,與施主無瓜葛,與天庭無關聯者,占據絕大部分,施主牽連它們,難道不是傷及無辜?”
“還有神族,致力于維護玄界和平,維持三千州秩序,雖有時舉止失措,決定有待商榷,但神族出發點是好的,也為玄界做出過大貢獻,施主竟然將矛頭指向整個神族,這不是殺性過重嗎?”
慧空說的每一句話,都通過手中那自主轉動的佛珠,朝著各個道州傳去。
各族都聽清了慧空的言語,再看慧空時,只覺慧空身披朦朧光輝,圣潔無暇,宛若一尊慈悲菩薩。
大量普通人,以及一些修為稍低的人族修士,心頭對顧長風的崇敬情緒也不那麼狂熱了,都開始皺起眉頭。
顧長風眸光落在慧空手中的佛珠上,神情有些詫異。
他竟然才發現,這串看似普通的佛珠,竟是一件極道帝兵。
佛門只出了釋迦古帝這一尊大帝,這串佛珠就是釋迦古帝的帝兵?
“影響心靈的帝兵嗎?倒是很罕見。”
顧長風眉頭微挑,手中的極道帝兵都懸空而起。
這五件極道帝兵是那幾個帝道世家之主敬獻給他的,如今他將靈力灌注其中,令其稍微復蘇,壓住了釋迦佛珠的能力,以免慧空進一步蠱惑人心。
隨后,顧長風反問慧空:
“請問大師,是龍雀,還是禁魔樹,抑或是神族?”
慧空臉上的神情,有一剎那僵硬,但瞬間又恢復平靜,維持溫和笑容:
“施主,小僧不是龍雀,也不是禁魔樹,更不是神,小僧只是普普通通的佛門僧人。”
顧長風猛地一拍椅背:
“僧人僧人,到底還是人!”
“大師既然是人,卻幫龍雀族、禁魔樹族、神族說話,難道不臉紅嗎?”
顧長風目光逐漸凌厲,宛若兩口天刀,寒芒爍爍,逼壓慧空:
“大師身為人族,不站在人族角度,為人族撐腰,卻為欺壓人族的龍雀等族伸冤?”
“大師的所作所為,很難不讓人懷疑,大師已經背叛了人族,乃是一個人奸啊!”
慧空聞言,手中佛珠有一絲的顫動。
慧空亦是抿了抿唇,方才說道:
“施主,小僧從未背叛人族,小僧只是遵循佛門教義,以慈悲為懷。”
顧長風哈哈一笑:
“好,好一個慈悲為懷!”
“那我敢問大師,溯雪道州的人族,被龍雀族當成豬狗,任意欺壓的時候,大師的慈悲在何處?”
第340章 擋我者,殺無赦
慧空一把握住釋迦佛珠,因為太過用力,以至于手背凸現青筋,顯出他內心的慌亂。
但他面色卻還平靜,再次抿了抿唇,接著說道:
“萬事萬物皆有定律,從古天庭崩壞至今,各個道州的人族,就處于鼎盛和衰落的輪回。”
“人族鼎盛時,各族都卑微如塵,人族沒落時,也被各族踩在腳下,自古以來都如此,這是天道輪回,因果循環。”
聽到這話,顧長風都愣了愣。
顧長風也沒想到,慧空這個狗東西,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!
“自古以來都如此,所以就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