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誒小子,就這麼走了。”
——次日
沉寂許久的齊云山,今日從昏睡中蘇醒,各峰間連綿山捱用一段段紅色長棉綢緞串聯起,無數仙鶴從各座山頭飛出,也有御物飛行瀟灑無比之人。
紛紛消失白花花霧氣當中,整個齊云山仿佛都活了過來,充滿生氣,今日是整個齊云的大日子。
三年一次,宗門大比。
多少人苦苦閉關,便是為了這一天,一大所有齊云弟子紛紛從洞府出發,來到各峰主殿上集合,好不熱鬧。
“張兄,大早便來了。”
“當然,昨夜我可一夜未眠......”
“李師兄他們也來了.....走,打個招呼。”
天一峰主殿,階梯路上,不時有歡笑聲,都是相熟友人打招呼的聲音。
柳亭歌走在階梯路上,露出微笑,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,隨著爺爺四處流浪,日子過得很艱難。
天一峰是他唯一有歸屬感的地方,這個地方,更像個家。
“柳師兄。”
張雪從后面趕上,來到柳亭歌身邊,略施粉黛的臉龐充滿青春的氣息,多日不見,張雪修為已突破蛻凡巔峰,很快便是筑基。
“你也來了。”見到張雪,柳亭歌冷淡神情緩和不少,二人邊走邊聊起來。
“我來看看。”張雪臉色微紅,低頭,不像當初剛認識那般灑脫大方。
“大比三年一次,以你的天賦,下一次大比你的修為應當也該是筑基境界頂層,可以試著爭一爭那靠前席位。”
“三甲,柳師兄你覺得你這次能拿到什麼名次。”一番交流后,張雪便沒那麼拘束了,掩嘴輕笑。
“我.....應是二甲,我想要那駐顏丹。”柳亭歌頓足,做認真神色,旋即微笑道。
一旁張雪不由得愣在原地,看著柳亭歌臉上笑容,眼睛微微泛紅。
“可是要送王素師姐。”張雪慢上一拍,又馬上跟上柳亭歌腳步,笑著,這一問倒令后者驚訝不已。
“你怎知道。”
“我聽江城師兄說的,還未來得及恭喜你。”在柳亭歌不曾注意時,張雪那靈動的光彩慢慢暗淡,駐足不前。
心間沒有半分嫉妒,更多的釋然,雖然他初初聽江城說起柳亭歌和王素之事,心中很不舒服,無論是那沖冠一怒,還是去見慈云道人,所有所有,都讓她產生一種厭惡之感。
他本以為以后也會如此,但當她看見柳亭歌笑容時,突然便釋懷了,雖然她不懂為什麼會是王素。
可只要柳亭歌喜歡,那麼她會默默送上一份祝福。
“等等我。”張雪愣了一會,又趕上前方那人的腳步,這一刻好像她好像又變成柳亭歌初見時落落大方那個姑娘。
天一峰主殿上,來往弟子,臉上有說有笑,大殿前的青磚之地,約莫有千余天一弟子,按修為境界從前到后排序。
最前方的便是當代弟子修為最頂尖一層,凝神境界,齊云山中,弟子修為悟道后,便已是出師。
大部分弟子天賦有限,也只能去到這一境界,這時便可選擇留在山上做一山主教導弟子還是下山去開宗立派,建立門戶。
所以在弟子之中修為最高只有凝神境,當然也有許多優秀弟子,注定是要成為宗門中堅力量,這些人修為悟道后便不會參與這些活動。
只在宗門修行,早日成為宗門長老。
“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圣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,此乃我齊云山開山祖訓.....”
主殿門前,一個瘦削老頭手持一桿竹簡,在那大聲宣讀,臺下所有天一弟子,躬身彎腰,行禮旨意。
“是他”
柳亭歌沒忍住抬頭看,那老者竟是藏寶閣守門老人,今日他不像以往那般邋遢,換上一身長老服飾,還真有那麼些味道。
“即刻起,齊云山大比,正式開始......”
同一時間,六峰之上皆有鐘聲出現,各峰主殿,掌聲震天,無數弟子施展身法朝山下飛奔,因主殿之上不能飛行。
柳亭歌跟隨大眾,緩緩下山,這大比分兩個階段,第一個階段,進入后山斬殺妖獸,一個月時間里,獨自斬殺十只與自身境界相等妖獸,取其內丹便是成功。
這是第一項考核,算不上難,可也說不上簡單,因人而異。
對他來說何須一月,一天時間足以,別說同境界妖獸,就是再高上兩境界,還能傷的了他。妖獸不似人,懂得利用功法手段。
全靠肉身戰斗,而他如今體修修為,一拳下去筑基境界武者,除去少數頂尖之人,不死也要掉層皮。
有信心弟子,不緊不慢,那些把握不大之人,不放過一點時間,一個月時間,殺十只妖獸,這對一般弟子來說的確不容易。
戰斗難免會負傷,屆時恢復也需要時間,光是這第一階段,便能卡住大部分弟子。
——玄女峰
鐘聲落,所有弟子紛紛下山做最后準備,便前往山脈,王素同三兩友人一同下山,約定好臨行前山下洞府碰頭,便各自回去。
不是所有人都同王素一般,有個背景深厚的師尊,他的兩位朋友和她一樣不過銀品仙根罷。
王素回到慈云道人小院中外,剛剛邁步入后花園,便見拱門前站著的一人,是柳亭歌,她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