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出此言?”楚牧奇怪道。
“楚首領既然已經宣布自立為王,那麼遲早會和朝廷正面碰上。”
“而葉某又身為大世鎮北將軍,往后多半會與楚首領你們在戰場上兵戎相見,難道你就不想趁機將葉某扣留在此?”
“如此一來,既能確保你們造反的消息能緩些傳出,給自己多些準備時間。”
“也能削弱朝廷的一份力量,豈不是兩全其美?別告訴我楚首領沒有這麼想過。”
“哈哈!將軍多慮了。”
楚牧突然起身,笑道:“別說將軍此番是帶有好意而來,孤絕不會做出那等恩將仇報之舉。”
“就算是將來真與將軍在戰場上相見又如何?非是本王小覷于將軍,二十萬蠻族鐵騎孤尚敢領十九騎沖陣殺去。”
“又豈會懼怕與將軍兵戎相見?”
“況且,若本王真怕大世朝廷攻來,就不會選擇直接宣告自立,而不是與朝廷虛以委蛇一番了。”
“還請將軍放心,你若想走,自去便可,孤會吩咐下去,不會有人阻礙將軍離開。”
“當真放我離去?”葉南天再次詢問道。
也不怪他會如此想,這個世道便是如此。
不管是在朝堂之上,還是在各地官府之中。
亦或者,哪怕是混跡于江湖的武林兒女。
只要有機會能夠削弱敵人的一份力量,都肯定會想盡辦法的抓住。
哪怕對方是好意而來,但畢竟不是沒能幫上忙嗎?
對此,楚牧也沒有再多說,只是示意葉南天請便。
見他不似作偽,葉南天嘗試著走出城主府。
果然,包括那名大宗師,和之前與自己交過手的那幾名宗師級武者在內。
現場沒有任何人發出分毫異動的跡象。
如此倒是令葉南天有些不好意思就此離開了,總有種是自己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的羞愧感。
再度折返回來,重新落座。
“楚首領當真是好氣魄,葉某佩服!”
現在葉南天倒是有些能理解,為何自家愛女會對這名只打過一個照面的年輕人,如此念念不忘了。
且不說其他,就光是這份氣度,就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。
再加上其本身修為又如此高深莫測,其他能力肯定也差不到哪去。
否則麾下也不會有這麼多厲害的能人猛將肯信服于他。
是以,葉南天覺得,以此子的本事,說不定還真能成事。
心下也隱隱有個想法。
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,良臣擇主而事。
近些年來,面對當今大王王廣以及各方官員日漸增長的存心刁難。
葉南天雖然表面上沒有展露出什麼不滿,但心里卻對一切都了如明鏡。
之所以選擇隱忍,也只是因為自身力量有限,身邊又有無數雙眼睛盯著,生怕一個不慎,就害了全家性命。
所以葉南天才不敢妄動罷了,真當他就只會逆來順受,一點脾氣都不敢有?
若是平時明爭暗斗也就算了,可是此番,差點嘗到痛失愛女的滋味后。
葉南天心中僅存的那點忍耐度,也已經被磨損完。
再加上楚牧這方精兵強將如云,以及楚牧自身的容量氣度,也給葉南天帶來了不少希望。
所以稍加思索后,葉南天還是決定賭一把。
與其像此番來援這般,做些錦上添花,毫無意義的舉動。
不如當斷則斷,趁現在他們剛宣布造反,麾下急需人手,朝廷那邊也還未收到消息之際,率兵加入進來。
來個雪中送炭,搏個從龍之功。
也好過在大世那方處處受制,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安個莫須有的罪名,害了全家性命。
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兒,以王廣那廝的性格,他真能干得出。
因此,考慮到方方面面,葉南天覺得,自己隱忍了那麼多年。
也是時候做出改變了。
“葉將軍還有事兒嗎?”
看見葉南天又再次折返回來,楚牧好奇的追問了句。
葉南天沒有賣關子,直言道:“楚首領!你還要兵馬、大將與地盤不要?”
“只要你開金口說要,葉某立馬給你送來?”
“什麼意思?”
葉南天瞬間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與楚牧全盤托出。
然后直勾勾的看向楚牧。
“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,既然他王廣不仁,那也休怪我葉南天不義了。”
“葉某知道自己的本事,若想學楚首領這般宣告自立的話,實乃找死。”
“所以近些年來,一直在隱忍退讓,卻不曾想此番,竟差點害了兒女性命。”
“雖然此番因為有楚首領及時出手搭救,使得雙兒她們并沒有出現什麼意外,但誰敢保證下次,下下次呢?”
說到這里,葉南天竟單膝跪地,行了一個下屬之禮。
“還請大王收留,萬莫嫌棄葉某麾下兵馬不精。”
第25章 投名狀
意外!
面對葉南天這突如其來的投效。
說實話,楚牧是真沒想到。
不過聽他所言,楚牧倒是也能理解他為何會做出這種決定。
換做是楚牧自己,也會想著搏上一搏。
畢竟一旦成功,便是從龍之功。
就算是最后失敗了,以葉南天如今面對的這副局面,遲早也會走到被逼造反的那一步。
因此,他會做出如此決定也就不奇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