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前來參軍的人議論紛紛。
而在人群不遠處。
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身影正坐在酒樓內飲酒,在他旁邊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。
正是剛回北境的許千秋,以及阿狗。
看著征兵之事,熱火朝天,許千秋也不禁欣慰。
突然……
他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
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年輕男子,看上去才剛剛弱冠,面容俊秀,溫潤如玉。
對方此刻正在盯著自己,眼中帶著疑惑,好奇。
“哦,宗師……”
許千秋眸光一閃。
這身著白色道袍的年輕男子,竟是一個宗師。
許國竟還有他不知道的宗師?
許千秋來了幾分興趣。
不過還未等他出聲,這年輕男子便自己主動的走了上來,他看著許千秋,遲疑了一下,說道:“這位兄臺,可否伸手讓我看看你的手相呢?”
“小兄弟懂得看相?”
“略懂略懂……”
許千秋也沒拒絕,伸出手給對方看。
對方仔細端詳了一會,眉宇微蹙,“這,這不可思議,從手相來看,兄臺你應該早就死了。”
“你這人在胡說什麼呢,你才死了呢。”
許千秋還沒說什麼。
旁邊的阿狗就不樂意了,氣憤的看著對方。
這哪有看相的一上來就說人家死了的。
分明是胡說八道。
許千秋卻是眸光微微一閃,更感興趣了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,若非自己穿越而來,原本的大皇子許千秋,只怕早就死在戰場上了。
所以這年輕道士說的,也并不是虛言。
“阿狗,不得無禮,小道士,你說本……我應該死了,但我卻未死,現在是個什麼說法呢?”
許千秋制止了氣憤的阿狗,繼續問道。
“從手相,面相看,兄臺命數早就該盡了,但現在卻好端端的坐在這里,這實在是太奇怪了,這種事情,我也是第一次看到,典籍里也沒有記載。”
“哦,那小道士能否幫我算算最近運勢如何。”
“算不了……”年輕道士看著許千秋道:“雖然你現在還活著,可命數已盡,一切已成空白了。”
“呵,是嘛……”
許千秋笑了一聲,也不再理會。
他沒有繼續深究。
阿狗撇了撇嘴,“哼,江湖騙子。”
年輕道士有些尷尬,看了阿狗一眼,這一看頓時瞳孔微縮,倒吸了一口冷氣,“天煞孤星?!”
阿狗氣得小臉通紅,“你這騙子還有完沒完,你才是天煞孤星,你全家都是天煞孤星!”
“小朋友,你今年七歲,當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,出生之時,還有一個死胎,若我沒看錯,你父母如今應該不在了吧……”年輕道人娓娓道來。
阿狗聞言,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,“你,你怎麼知道我出生之時,還有個死胎的。”
許千秋看向阿狗,對方語氣顫抖道:“我娘親跟我說過,她當年懷的是雙胞胎,但卻難產,只有我活了下來,另一個死胎,是,是我弟弟。”
“這就沒錯……”道人點點頭,“不過你雖是天煞孤星之命,但武運充沛,假以時日,必成大器。”
不過阿狗卻聽不下去了。
他現在正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。
天煞孤星……
難道他父母,還有村里的人都是被自己克死的?
要不然,為什麼全村就自己沒死?
自己現在跟著武王,會不會害到對方?
阿狗越想越惶恐,小臉白得跟紙一樣。
許千秋眉宇微蹙,摸著他的小腦袋,道:“無需想太多,本王從不相信命數。”
在他安慰下,阿狗臉色這才慢慢緩和下來。
吃飽喝足后,兩人便離開。
只留下那年輕道士還在嘀咕著,他看著許千秋兩人的背影呢喃道:“還真是奇怪的組合,一個命數已盡,一切皆成空白,一個是武運充沛的天煞孤星,尤其是前者,命數已盡卻還活得好好的,相術對他毫無用處,這算不算是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?”
他打了個寒顫……
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……
這不就超脫天道掌控?
不該啊……
這世界上不該有這種人啊。
“異數……”
年輕道士搖了搖頭,隨即看向那征兵的隊伍,起身走了過去,“罷了,還是先去見見那武王吧。”
“武王,那道士說我是天煞孤星,要不,我還是離開吧。”烏騅背上,阿狗咬咬牙說道。
離開許千秋,他自然是舍不得的。
但他又怕害了對方。
或許……
像他這種煞星就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孤獨的活著。
“本王說了,你無需在意,阿狗,你要記住一句話,天地無主,命運無常,人唯自宰!”
“武王,我不懂。”
“天地沒有主人,命運也沒有固定的軌跡,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宰,什麼天煞孤星,本王不信,你也不用去理會,退一萬步說,就算你是天煞孤星,但那道士也說本王是個死人了,難道還會怕被你克?”
“好像也是……”
阿狗似懂非懂的摸了摸頭。
許千秋笑了笑,看向不遠處,“我們到了……”
不知不覺……
他們已經走到了雁門城外。
頓時,城門大開,一隊隊士兵從其中走出,排成兩列,每一個人都是衣冠整肅,面容剛毅。
李玄風,林達等人走出,看著許千秋,眼中帶著欣喜,隨即單膝下跪,“恭迎武王!!”
其他士兵也齊聲高喊,“恭迎武王!”
士氣震天……
阿狗在馬背上都看呆了,小小的腦袋里只剩下一個想法……武王,真的是太威風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