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景城沉重地低著頭,也不知道腦子里有沒有在想經理說的話。
戰隊經理見狀也不好繼續罵下去,一個新人,雖然在平時的訓練中表現突出,但不表示他能在賽場上保持良好的心態。除卻那場友誼賽以外,后面的比賽梁景城還是打得可圈可點的。
戰隊經理不得不嘆了口氣,唉,還是老的兇啊,也不知道陸城麟吃錯啥藥了,對他們家的打野展開這麼激烈的攻勢。
戰隊經理委婉地點了一下陸城麟的打法,讓大家不要學習他,免于被人嫉恨……
梁景城坐在角落的椅子上,把戰隊經理數落他的話全都聽了進去,包括對陸城麟的點評,梁景城攥緊了拳頭。
戰隊經理又回放了幾遍比賽的錄像,“你們再看看啊,后面這局打得不錯,尤其顏駒啊,開團開得好,哎,忘了顏駒不在,下次他回來你們跟他說一聲。”
顏駒。
陸城麟。
梁景城布滿陰霾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。
戰隊經理的褲口袋嗡嗡響,擺了個手勢示意大家繼續復盤,然后走出訓練室到陽臺接了個電話。
戰隊隊員們都在聚精會神地看著錄像,ʝƨɢ從上帝視角上看雙方的位置和打法。
梁景城隱隱約約聽到戰隊經理說道,“滴完藥水了?”
“行了,早點回家吧,別來這了。”
“哎呀,你還跟我客氣。”
“春昂的手有隱情?”
戰隊經理的神色凝重了幾分,“知道了。”
梁景城想到了春昂的手,眸子又狠冽了幾分。
知道了什麼?
那個人把事情都說出來了嗎?
梁景城心里不由懸了一把,惴惴不安地坐在椅子上。
梁景城思及周圍沒有攝像頭,就算是指認他,沒有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麼樣……
對的,是這樣的,別慌。
梁景城深吸了一口氣,LOV剩下的三名隊友看著梁景城大氣一進一出,好像也沒啥心思看錄像。
三名隊友想想也是如此,都被打成這個樣子,就是鋼鐵的心也會被折斷吧,哪還有啥心情來復盤,索性就聊了起來。
“你們說顏哥去干啥了呀?”
“看他的樣子,好像還挺嚴肅的。”
“哎,小梁,你說顏哥是去干嘛了呀?”
梁景城突然被點到,顫抖的心又顫抖了幾番,“啊?”
“你咋這麼大反應啊,問你顏哥去干嘛。”
“我怎麼知道?”梁景城一時怒氣上頭,回懟道。
兩名隊友看梁景城這個勢頭,默默閉嘴了。
這戰隊是招了個火藥桶進來啊,輸一局就這麼兇,要真成了他們隊友,這以后的相處還挺……
春季賽還沒結束,鑒于春昂手傷,梁景城“不得不”頂替上陣,在后面的訓練賽和比賽上都極為刻苦,眾人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,紛紛夸贊他。
夸著夸著,梁景城就飄了,全然忘了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上的。
甚至把自己的手摸到了戰隊主心骨顏駒這邊。
“顏哥,你說一個隊伍吧,沒打野就沒節奏,但是吧,少了個對抗路,怎麼也能撐撐吧?”
顏駒聽到這話時,心里不是憤怒,而是有一種莫名的笑意。
就好像一個人五根手指,因為食指常用,所以不要小指也無可厚非吧?
顏駒看著假笑的梁景城,也假笑著說:“你這個想法很新穎,可以和教練討論討論。”
梁景城本意是嘲諷顏駒的無足輕重,然后踩一捧一,把自己端到更高的水平線上,讓顏駒對自己刮目相看。
沒想到顏駒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讓他破防。
他哪里敢跟教練說這種話?
這不是在彰顯自己的愚鈍嗎?
他還沒想到要怎麼回懟,顏駒已經收拾東西離開了。
梁景城看著顏駒離開的身形,想起了教練打的那通電話,顏駒真的知道了什麼嗎?
聯系這幾天隊友對他的夸獎和顏駒的不冷不熱,梁景城心里隱隱有了些答案,顏駒不除,他就心里不舒服!
梁景城的手指輕輕地扣在桌面上,嘴里無聲地重復念著顏駒……
*
一般大家都是住在戰隊基地的,方便訓練和聯絡隊內感情,顏駒也只是偶爾回家住。
但這陣子為了眼不見梁景城為凈,他就選擇了回家。
春昂因為手的事情休了幾天假,也沒地方住,索性星星眼雙手合十,求顏駒收留幾天。
顏駒回到家的時候,春昂正在沙發上打王者,正在選擇英雄。
一樓:我玩暴躁路。
二樓:我玩猥瑣路。
三樓:我玩絕育路。
“噗哈哈哈。”春昂笑得一抖一抖的,暴躁和猥瑣是什麼鬼?絕育路他倒是能理解,不能發育的路嘛……
顏駒推開門就看到笑得像犯病的春昂,把打包的飯菜放在桌上,“這麼開心?”
“顏哥,你回來了。”春昂立即收拾好吊兒郎當的樣子,火速地把手機蓋住,也不管他的隊友走的是不是生死路。
“玩你的,別給隊友舉報了,LOV堂堂打野居然掛機,說出去丟人。”顏駒轉身就去浴室。
春昂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被顏駒那句LOV堂堂打野給打動了。
這陣子在顏駒家養傷他也沒有漏掉比賽的每一場轉播,看著隊友在賽場上沖鋒陷陣,他心里的落差越來越大,這才打游戲抵消那些不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