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文不容易。
寫詩和寫文是兩碼事,寫詩需要的是靈光乍現。寫文需要前后對照,更要有足夠的底蘊和功底。
衛仲道看向劉琦,眼中掠過一抹冷色,激將道:“劉琦,你如此的厲害,就帶個頭啊。你如果能寫出來,且寫得好,我服你。”
他知道自己先前的表現很差。
可是,他不甘心。
如果把劉琦拉下來,他就還有機會,所以明知道現在說話會被蔡邕厭惡,他也豁出去了。
劉琦神色從容,說道:“衛兄,我不需要你服氣,你服不服氣,和我沒關系。不過蔡公說了寫文,我自當遵從。”
他看向蔡邕,不卑不亢的道:“蔡公,在下獻丑了。”
蔡邕很不喜的瞪了衛仲道一眼,這小子心胸狹窄,難成氣候。
劉琦落落大方,從容自如。
不愧是宗室子弟。
蔡邕微笑道:“賢侄,你如果沒有考慮好,可以再等一等。”
劉琦搖了搖頭道:“蔡公好意,晚輩心領了,我有了思路。蔡公邀請我們在竹樓相會,相比洛陽住宅的金碧輝煌,竹樓空蕩蕩,堪稱陋室。所以,我的文章名為《陋室銘》。”
衛仲道又出來攪和道:“陋室,你憑什麼說竹樓是陋室?”
“閉嘴!”
蔡邕厲聲呵斥。
他冷著臉,疾言厲色道:“衛仲道,你如果不參加今天的文會,那就滾出去。隨便打亂他人的思路,非常不禮貌。這樣的行徑,枉為衛家子弟。作為河東衛家的子弟,名門望族,ʝƨɢ實在是有失身份。”
衛仲道面頰抽搐。
大庭廣眾下,蔡邕劈頭蓋臉的呵斥,使得他丟盡臉面。經過剛才的這番話,他知道自己沒了機會。
可是,他無所謂。
只要劉琦沒了思路,或者思路亂了,他就達到了目的。
這一次,衛仲道沒有再向蔡邕道歉,就是冷著臉不說話,直愣愣的坐著,要看劉琦的笑話。
劉琦心中輕笑,衛仲道太弱了。
心智太弱。
劉琦向蔡邕拱手行一禮,高聲道:“山不在高,有仙則名。水不在深,有龍則靈。斯是陋室,惟吾德馨。”
嘩!!
竹樓大廳,再度嘩然。
劉琦的文章寫得太好了。
參會的士子神情贊嘆,更是欽佩,文章能寫出色,那是真本事,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的能力。
蔡琰看著劉琦的雙眼,愈發的明亮,仿佛有水波蕩漾。
她心情愉悅,嘴角上揚的時候,露出若隱若現的小酒窩,笑顏如花。她自幼讀書,家中的藏書都看了個大概,滿腹才華。她希望自己的夫君,是一個才華出眾的人,能和她深入的交流溝通。
如今不僅遇到了,對方還相貌堂堂,儒雅從容,溫潤如玉,還是宗室的弟子。
這是天賜的知音。
蔡琰看劉琦的眼神,仿佛癡了。
第4章 絕世虎將,黃忠
劉琦注意到周圍的神情變化,也看到蔡琰的神色,依舊很平靜。
這是文抄公的基本素質。
劉琦繼續道:“苔痕上階綠,草色入簾青。談笑有鴻儒,往來無白丁。可以調素琴,閱金經。無絲竹之亂耳,無案牘之勞形。洛陽蔡公廬,西蜀子云亭。”
“孔子云:何陋之有?”
劉琦一口氣說完,拱手向周圍致意,然后看向蔡邕。說道:“蔡公,請您點評。”
蔡邕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激動。
這篇《陋室銘》,堪稱是千古文章。關鍵是劉琦寫洛陽蔡公廬,這是捎帶著夸他,把他捧上天。
果然是好孩子!
蔡邕心中又贊嘆一聲,毫不掩飾的夸贊道:“賢侄的這篇《陋室銘》,絕了!縱然老夫,也是望塵莫及。”
其他士子,也紛紛開口。
“劉公子的文章,堪稱絕世。”
“劉公子高才。”
“《陋室銘》一出,其它的文章黯然失色,劉公子是當之無愧的詩文雙絕。”
所有人都在稱贊。
原因很簡單,劉琦寫的是竹樓,寫了談笑有鴻儒,往來無白丁,這是間接地抬高參會士子的地位。劉琦給了面子,他們自然不會拆臺。
把劉琦捧上去,對他們也有利。
衛仲道聽著眾人對劉琦的稱贊,臉紅得仿佛要滴血一樣。
他怨毒的看了劉琦一眼,站起身道:“一群阿諛奉承之輩,我不屑為伍。”
話音落下,衛仲道直接離去。
一個個士子轉而開始抨擊衛仲道,說衛仲道小肚雞腸,說衛仲道自以為是。以至于剛走出竹樓大廳的衛仲道,氣得五內俱焚。
蔡邕看著衛仲道離去,沒有阻攔。
劉琦的才華,讓他很滿意。
劉琦的相貌,鶴立雞群。
劉琦的家世,也無可挑剔。
這樣的人,全方位的超過衛仲道,是最佳的女婿人選。
蔡笑捋著胡須微笑,開口道:“劉賢侄詩文雙絕,實至名歸。不過今天的文會還要持續,而且老夫也設宴,請諸位小酌一番。”
“至于琰兒,你熟悉龍門山的風景,帶著賢侄去逛一逛。”
“現在的龍門山,風景宜人。”
“最適合秋游。”
蔡邕早就想好了安排,當然,他雖然認可劉琦,可是最后怎麼樣,還得看女兒對劉琦的印象。
蔡琰欠身向蔡邕行了一禮,落落大方的走到劉琦身前,擺手道:“劉公子,請!”
“請!”
劉琦微微一笑。
他和蔡琰聯袂往外走,留下一地欣羨的目光。
劉琦對龍門山不怎麼熟悉,好在蔡琰熟悉龍門山的情況,出了竹樓在附近游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