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劍閣、葭萌關、白水關等地,就足以阻攔劉琦。忱認為沒必要擔心,劉琦進不來的。”
劉焉捋著胡須,緊張的神情稍稍寬松,多了些自信。
的確是這樣。
益州有著天險阻隔。
劉焉原本看到張魯回來,一瞬間就慌了神,沒了多少的自信。現在,聽完龐羲的話又有了自信,看向張肅等人,問道;“你們怎麼想的?”
張肅也是重臣,他沉聲道:“陛下,目前的選擇必然是死戰。畢竟我們掌控了蜀中天險,必須死戰。要考慮其他的安排,也是后續再說。”
張松的個子矮小,獐頭鼠目,他皺眉道:“陛下,臣認為應該考慮一條后路。”
劉焉問道:“什麼后路?”
張松迅速回答道:“所有的事情,不管是帶兵打仗,亦或是經商做事,都要考慮勝敗和退路。比如現在,按照龐司徒和張廷尉的建議是先死戰,這一點臣也贊同。”
“劉琦來了,我們要先抵擋一陣兒再說。”
“可是陛下的拼死抵抗,必定使得劉琦憤怒。如果劉琦真的南下進入廣漢郡,朝綿竹來了,我們該怎麼辦呢?到時候,陛下又怎麼辦呢?”
張松急匆匆說道:“事到臨頭,卻沒有充足的準備,那就會手忙腳亂。”
劉焉心頭咯噔一下。
似乎,張松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,不能不考慮后路。
劉焉沉聲道:“子喬,你認為該怎麼辦?”
張松迅速說道:“陛下,要考慮退路,最好是安排好商船,扮作是商隊準備遠行。真到了擋不住的時候,陛下和諸位殿下可以扮作商人,乘船沿著長江離開,走荊州去揚州。”
“亦或者留下人死戰,陛下也能悄悄離開。
只要陛下的行蹤和消息不泄露,悄悄進入荊州,劉表也不可能知道的,就能順利渡過荊州。”
“這就是退路。”
“這也是唯一的退路。”
張松侃侃而談,開口道:“漢中丟失,北上的路被堵死。要離開益州,那就是走長江去荊州。總不能陛下去南蠻內躲避吧?”
劉焉陷入了沉思中。
面對劉琦這樣征戰沙場的人,且劉琦戰績赫赫,劉焉心中也沒底。
劉焉倚仗的就是天險。
萬一守不住呢?
劉焉思考了一番,左右搖擺的時候,龐羲進一步站出來,高聲道:“陛下,張松的一番話是禍國之論,請陛下千萬不要受到影響。”
劉焉問道:“龐卿是什麼意思呢?”
龐羲擲地有聲道:“陛下啊,正值雙方廝殺的時候。值此之際,自當全力以赴,不能有絲毫的露怯。一旦陛下安排后路,消息傳出后士氣就松懈了。”
“誰都知道陛下要準備撤離,那麼,誰還愿意繼續死戰呢?”
“反正打不贏能撤退。”
“就沒有人拼命。”
龐羲眼神銳利,沉聲說道:“事到如今,就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思,和劉琦拼死一戰。擋住了劉琦,陛下在益州就立下萬世基業。擋不住劉琦,一死而已。”
張松哼了聲,呵斥道:“龐司徒,您這是大謬。難道你不知道,只要人活著就有機會。一旦人死了,就什麼都沒有了。”
“劉琦很厲害,這是誰都清楚的,也是有目共睹的。”
“目前,誰都沒有把握能擋住劉琦的進攻。既如此,一旦拼死抵抗都擋不住,就必然采取撤離的安排,這不是未戰先怯,更不是士氣松懈的原因。”
“恰恰相反,我們做出安排,士兵知道還有退路,才會拼死一戰。
他們知道死戰打不贏,還可以撤退,就沒有心理壓力。如果知道死戰打不贏必死無疑,就只會投降,反而禍害自身。”
張松高聲道:“陛下,臣一片赤誠之心,請陛下明鑒。”
“荒謬!”
龐羲大袖一拂,怒道:“張松,休要胡ʝƨɢ言亂語。你就是為了張家自保,蠱惑陛下。”
張魯在一旁看著這樣的爭論,眼神微微變化。
龐羲是死戰派。
不可能拉攏。
可是,張松這人的思想不一樣。另外,張松和張肅都是益州張家,論及影響力,張家可比楊松所在的楊家應強力強太多。所以,張家不可能拋棄基業離開。
張松的勸說,恐怕是為了自保,為了后面轉變身份做準備。
張魯有了想法,按捺住所思所想等待著。
劉焉聽著下面的人議論,左思右想后,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。死戰有死戰的好處,準備退路有準備退路的好處,都是可以選擇的。
劉焉大袖一拂,吩咐道:“罷了,暫時擱置討論,先迎擊劉琦。此次劉琦南下,有兩道關卡必須要死守。第一是白水關,第二是葭萌關。”
“實際上,白水關東北還有關城。不過考慮到城池雖然堅固,卻沒有白水關穩固,沒有白水關和葭萌關的天險。所以,放棄關城全力鎮守關卡。”
“張任,你帶兵去白水關鎮守。”
“嚴顏,你代表去葭萌關鎮守。”
“你們兩人各自的任務,都是守住關卡,把劉琦的兵馬抵擋在北方,不讓他進入廣漢郡腹地。只要守住了,我蜀國就真正立足。”
劉焉吩咐道:“等你們凱旋之日,朕親自為你們慶功。”
“臣遵命!”
張任和嚴顏齊齊回答。
劉焉迅速的安排了一番,就吩咐眾人各自散去,去準備接下來的戰事。
張松和張肅也聯袂離開。
兩人都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