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肅驟起眉頭,開口道:“子喬啊,你先前太急躁了。有些話可以等一等,等白水關和葭萌關的戰事結束,再來談后路的安排。現在談這些太早,也容易引起陛下的誤會。你看龐羲直接跳出來,大肆的攻擊你。”
“我不在意。”
張松昂著頭,神色自信,擲地有聲道:“有什麼好擔心的呢?我張家是益州大族,難不成陛下敢對張家出手不成?局勢如此的微妙,陛下更加不敢胡來。至于龐羲,他算什麼東西?”
張肅搖了搖頭。
他的這個弟弟,就是太跋扈自負。
兩人各自去忙碌事情,只是張松剛回到府上,身邊的親隨來了,稟報道:“張魯安排人來傳信,請您晚上去他的府上一敘。”
張松眉頭一挑,很是意外。
張魯什麼意思呢?
只是,張松也是答應了下來,安排人回復張魯會準時赴宴。
第249章 張松投奔劉琦
夜幕下的綿竹,靜悄悄的。
張松準時來到張魯的家中,為了表示對張松的尊敬,張魯親自把張松迎到書房落座,再讓人送來酒肉小菜,和張松一邊飲酒一邊閑聊,說著無關痛癢的話。
張松也是聰明人。
雖然他的相貌丑陋,可是他心眼兒很多,心思更是敏捷。
張松和張魯的交談中,察覺到張魯的不同尋常。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,張松擱下筷子,微笑道:“張太守的盛情款待,在下感激不盡。”
張魯說道:“今天晚上請子喬兄來敘舊,也是想談談劉琦攻打綿竹的事。”
張松眉頭一挑,笑道:“說起來,我們蜀國這麼多人,唯獨張太守見過劉琦,和劉琦打過交道。
外人傳言劉琦能征善戰,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?”
張魯回答道:“劉琦英武不凡,威嚴赫赫,堪稱天日之表。”
張松心中笑了。
張魯作為敗軍之將逃離漢中,卻夸贊劉琦,這是問題。
張松有了猜測,主動道:“張太守覺得劉琦不凡,是認為陛下坐鎮綿竹,擋不住劉琦的大軍嗎?”
張魯開門見山道:“我就是認為擋不住,尤其聽了白天子喬兄的一番話,更堅定了想法。如果陛下堅定的安排后路,我們可以跟著陛下一起撤離。”
“然而,陛下優柔寡斷,只安排人北上抵擋,卻不安排后路,這不是長久之計。實際上,走荊州去揚州都非常的冒險,又是沒有辦法的辦法。”
“可惜,陛下不愿意。”
張魯嘆息道:“子喬兄,等劉琦的大軍殺入白水關,攻破葭萌關,我們就是待宰的羔羊,我們必須要自救。”
張松眼神明亮,問道:“該怎麼自救呢?”
張魯回答道:“自救的辦法只有一個,投奔攝政王劉琦。”
張松心道果然。
他猜對了!
如果張魯和劉琦的仇恨很深,就不可能夸獎劉琦。張魯專門夸獎,就顯露出問題。張松進一步試探道:“張太守在南鄭落敗,真實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呢?”
張魯沒有隱瞞,直接道:“張遼策反楊任是真,殺到南鄭是真,攝政王的大軍殺到南鄭也是真。當時攝政王兵臨城下,孤身一人請我出城洽談。”
“我思考一番后,選擇了赴約,就被攝政王折服。攝政王天日之表,睿智通達,必然能一統天下。”
“劉焉老了,沒有進取心。”
“我們追隨劉焉,能自保也就罷了。
可是,現在連自保都辦不到,只剩下死路一條,還怎麼打呢?”
“所以,我歸順了攝政王。”
“我按照攝政王的策略,和攝政王吵鬧一番回到南鄭,又安排楊松假意背叛迎接攝政王進入南鄭,我帶兵逃離一路回了綿竹。”
張魯眼中掠過一道精光,開口道:“大體是這麼個情況,我回到綿竹,是作為攝政王的內應。”
張松忽然道:“我如果不配合,恐怕張太守要殺了我吧。”
張魯哈哈笑了笑,掩飾了眼中的殺意,開口道:“子喬兄是睿智的人,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。”
張松也是露出笑容。
實際上,他也不愿意跟著劉焉赴死。死死的捆綁在劉焉身上,等劉焉覆滅,張家也就沒了。在劉焉麾下是做官,在劉琦的麾下也是做官,張家始終不受影響。
最重要的一點,劉焉老了。
劉焉的幾個兒子又都是廢物,張松是瞧不起的。
張松面色嚴肅,鄭重道:“張太守,不瞞你說,在下對攝政王也是仰慕已久。如今攝政王的大軍來了,是王師殺入蜀中,我愿意和張太守一起投奔攝政王。”
“好!”
張魯露出了笑容。
他搓了搓手,興奮說道:“有子喬兄在,就可以策反更多的人。”
張松小眼睛露出明亮眼神,搖頭道:“我不會留在綿竹,后方綿竹的策反,張太守負責,我要去前線,和張任一起抵擋攝政王,暗中幫助攝政王奪取白水關。”
張魯很是驚訝,驚呼道:“子喬兄北上協助攝政王,不怕暴露身份,萬一影響到綿竹的家眷呢?”
張松自信道:“等我歸順攝政王的消息傳到綿竹,攝政王必然拿下了劍閣,哪里還需要懼怕劉焉?他逃不掉,又打不贏,敢殺張家的人,要自取滅亡不成?”
“再說我去執行任務,不是明著要歸順攝政王。不到萬不得已,我不會表露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