禰衡哼了聲,更是一副自信模樣,拂袖道:“不需要知道。”
劉琦繼續說道:“你把自己和荀彧相提并論,你知道怎麼協調地方和朝堂,怎麼梳理朝中官員的關系,怎麼鼓勵商人和提振農耕嗎?”
“你連地方的物價都不知道,五谷雜糧也不認識,怎麼管這些?你目中無人,誰都瞧不起,怎麼去協理陰陽,處理好朝中的一切?”
劉琦不屑道:“就你也想身居高位,做夢嗎?”
禰衡聽得臉紅耳燥,大怒道:“你這是打壓賢才。”
劉琦擲地有聲道:“孤得陛下重托,執掌朝政,每日兢兢業業,不敢怠慢。孤更清楚以銅為鏡,可以正衣冠;以古為鏡,可以知興替;以人為鏡,可以知得失。”
“故而,孤聞過則喜。”
“可是,孤希望的是有人真正指出錯過,不是你這樣的胡攪蠻纏,搬弄是非。”
“你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,可是沒了供養,你連一日三餐都成問題。你有什麼臉面,在孤的面前猖狂廢話?”
“你有什麼臉面,蔑視在座的諸公,瞧不起天下士人?”
“孤需要明鏡,你不是!你更加的不配!”
劉琦話語犀利如刀,氣勢爆發下更加的威嚴赫赫,斷然吩咐道:“左右何在,把禰衡給本王叉出去!”
第324章 父子交心
禰衡聽到劉琦的話,更是火冒三丈,高聲道:“劉琦,你枉為攝政王。你不顧一切的打壓賢才,排斥異己,你不會有好下場的。”
“你這樣獨裁的人,必定會被推翻。”
“說什麼聞過則喜?”
“簡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臉,你哪有什麼聞過則喜的姿態?”
門口身穿便衣的士兵聽到,迅速上前抓住禰衡,架起禰衡就往外面拖。
“放開我,放開我!”
禰衡掙扎著,再次咆哮道:“劉琦,有本事放開我?”
“等一下!”
劉琦擺了擺手。
士兵松開手,禰衡身體落空后,撲通一聲倒在地上。
禰衡踉蹌起身,眼神仍然桀驁,沒有絲毫的悔改,憤怒道:“劉琦,你……”
“住嘴!”
劉琦直接打斷,強硬道:“孤讓士兵放下你,不是讓你說廢話的。如果沒有話說,孤讓人把你扔出去。”
禰衡威脅道:“你今天把我扔出去,來日,我定要報仇雪恨,讓你顏面掃地,付出代價。”
“扔出去!”
劉琦再度下令。
士兵上前架起禰衡又繼續往外走,雖然禰衡掙扎喊話,卻無濟于事,直接被扔了出去。
啊!!
一聲慘叫從外面傳來。
緊跟著,再度傳來禰衡的喊聲:“劉琦,我一定會回來的。”
劉琦沒有去管禰衡了。
禰衡太自負。
這種人擱在自己的陣營,就是根攪屎棍,會攪亂人心。這樣的人扔給孫堅、曹操,或許會更好。
劉琦收回目光,看向書院的人,微笑道:“因為禰衡跳出來反對,擾亂了諸位的興致。不過不要緊,小事一樁罷了。”
荊州書院的大儒,一個個都放下心來。
如果劉琦把禰衡的事情,算在荊州書院的頭上,事情就麻煩了。
好在一切沒有受到影響。
宴席已經趨近于結束,劉琦剛才是準備要離開的。因為鬧出禰衡的事,如果劉琦立刻離開,難免造成不必要的影響,又留下來寒暄一陣。
然后,劉琦才起身離開,劉表也跟著一起離開。
父子兩人回到刺史府,在書房中相對而坐。
劉表捋著胡須,迫切的問道:“伯瑜,諸葛亮的確很不錯吧?”
劉琦贊道:“父親的眼光就是好,諸葛亮年紀輕輕,卻志向遠大,更有宰相之才。
未來的大漢朝廷,必然有諸葛亮一席之地。”
劉表捋須輕笑,很是自豪。
能幫到兒子,就是他最歡喜的事情。
劉表神情轉為嚴肅,緩緩道:“為父擔任荊州刺史,替你主持后方,有一定的好處。可是為父的存在,終究容易影響到你,也讓人有不必要的想法。所以荊州刺史的人選,你物色下,準備安排人接任。”
劉琦連忙搖頭,說道:“父親,沒這個必要。”
“有必要!”
劉表很鄭重的回答。
他眼神認真而篤定,很自豪的說道:“你是為父的驕傲,更是我這一脈的驕傲,甚至是大漢劉氏未來的希望。”
“大漢的基業,會在你的手中再一次振興。為了實現大漢的偉大復興,不能有任何人拖后腿。”
“我不愿意,也不會!”
“權利是個好東西,有了權利,有了名聲,再有了錢,就掌握了世間的一切。可人生在世,最重要的不是錢、權、名,是懂得克制。”
“要克制自己的欲望。”
“作為你的父親,為父身份特殊,地位也特殊,就必須要謹慎小心,更要低調處置。”
劉表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。
處處為劉琦考慮。
如今的劉表,和歷史上完全不同。歷史上劉琦是廢物,劉琮又太小扶不起,荊州更是被荊州大族掌控,劉表僅僅只能守土,無法對外擴張。
就算劉表要擴張,荊州大族也不樂意去,因為他們沒好處。
這一世,因為劉琦的異軍突起,劉表不需要操心荊州和朝廷事,只需要支持劉琦就行。
因為劉琦,劉表更是倍感自豪,恰是如此,他更在乎劉琦的根基。
更要幫助穩固一切。
劉琦明白劉表是真心實意,心中也忍不住感慨。
人到了老年,能克制心中權利的貪念和欲望,是相當不容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