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喬送別陸康后,又回府向許劭請教政務,至今未歸,難免讓他擔心,小喬聽到這些消息后的反應,琢磨著安排完事情,就趕緊去趟喬家……
典韋大咧咧地坐在一旁,沒心沒肺地干笑:“主公不必擔心,你志在天下,納妾是早晚的事,少夫人識得大體,如果你納了少夫人的姐姐,這不是親上加親,正好嗎!”
“這個你不懂!”
陸遠隨意笑笑:“名門世家,最在乎顏面,這種事能想能做,但絕不能說破!就算喬家身在局中,知道這是ʝƨɢ周瑜故意害我,但消息傳開,他們也難免因此心生芥蒂……”
典韋訕訕一笑,這個他確實不懂,只惡狠狠道;“主公,既然知道了幕后主使,我們不如直接將那周瑜打殺,一解心頭之恨!”
“殺人容易,流言難除!”
陸遠手敲桌面,語氣淡淡:“整個皖城都在傳,我們總不能將皖城的人都殺光吧!”
典韋撓了撓亂糟糟的胡須,見陸遠對流言并不上心,不由疑惑問道:“主公,你是不是有對策了?”
“將計就計!”
陸遠遲疑半晌,沉聲道:“你明天找些可靠的兄弟,嘴巴嚴實的,大肆傳揚此事,周瑜在皖城傳播,但我們要利用皖城的各條商路,將此事傳遍廬江,甚至整個揚州!”
他確實早有想法,只是沒有合適的人操刀,典韋是沖鋒陷陣的猛將,執行陽謀,如一把快刀所向披靡,但執行陰謀還是差點,如果換成賈詡那等人物,他也就不必擔心了。
可惜他手上只有典韋,別無選擇。
“主公,我們這麼做,豈不自己抹黑自己,正遂了那周瑜的心思?”
典韋濃眉擰起,大手將滿臉虬須撓得亂七八糟,心頭疑惑重重。
“你先照做,記得務必保密!”
陸遠語氣悠悠:“周瑜想用此事破壞我陸家與喬家聯盟,我們索性幫他一步,把事情坐實,喬家后路斷了,自然會與我們榮辱與共,到時看看這位譽滿揚州的周郎如何收場!”
陸康臨走前就告訴過他,能真正幫他的只有喬家,只是喬景至今沒想通,讓他多費費心,此事對他來說正是個契機。
一旦事情傳得天下皆知,喬景再是郁悶,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,最終與他的關系更加緊密,把這賬都扣在周瑜頭上。
周瑜譽滿揚州,向來都是光風霽月,磊落清高的形象,這次謠言雖然百姓傳得厲害,但各個世家都知道是他搗鬼,一旦事情鬧大,倒要看看周瑜那份清高還怎麼立得住!
反而陸遠已經混蛋了這麼多年,也不差最后一次,就當是韜光養晦,迷惑眾人了!
典韋訥訥點頭,顯然是沒想通此事關鍵。
陸遠壓根就沒指望他能想通,轉開話題問道:“我們還有多少錢財?”
“錢財……”
典韋糾結一下:“主公,你不是讓多準備糧草嗎,錢財都買糧草了,甚至喬府新來的一百騎兵還沒給賞錢……”
陸遠眉頭挑了挑,周瑜的小伎倆好應對,但沒錢才是他命門。
如今他擁兵千人,其中陸家八百精銳,喬家二百精騎,人吃馬嚼,樣樣都要錢。
最主要是他這千人里還有四百人沒有戰馬,按他設想的全都換成西涼戰馬,均價兩百貫一匹,這就是八萬貫,但這次可沒有他祖父當冤大頭來給他貼補了。
另外他還想給這千人配上一石強弓,不同于喬家的制式軍弩,弓射程更遠,操作簡單,不像軍弩上弦時那般復雜,但二十貫一張的一石強弓,沒錢,也只能先將這事擱淺。
“那批私鹽販子怎麼樣了?”
陸遠一心想錢,忍不住琢磨起這些走私勢力。
雁過拔毛,既然從他的皖城中轉,那總得先拔一拔。
典韋一臉尷尬:“主公,兄弟們只盯到一家普通商行,還沒找到背后世家勢力……”
“商行?”
陸遠思索片刻,呵呵笑道:“明天讓兄弟們過去,別提私鹽的事兒,用釀米酒的罪名給商行封了,財產充公!”
典韋呆了呆,甕聲甕氣道:“主公,你不是說這種一次性的錢不賺嗎?”
“這叫打草驚蛇!”
陸遠耐心解釋:“商行一封,私鹽運營不了,后面的世家勢力就算想藏著,那些私鹽販子沒了營生,也會找上他們,給他們逼出水面!”
他拿起一塊面餅晃了晃,語氣肅然:“城外尚有百姓食不果腹,這些商行竟然還用糧食釀酒,簡直是在喝人性命,收拾他們,理所應當!”
典韋大為意動,沉聲應道:“主公高義!”
“順手為之罷了!”
陸遠應付一句,咔嚓一口咬上面餅,結果卻是“咯嘣”一下差點把他門牙硌掉,好像咬中一塊石頭一般,震得他腮幫子生疼。
典韋悶聲一笑:“主公,面餅涼了,還是喊婢女過來,給你重新置辦晚膳吧……”
他說著接過面餅,一塊塊撕碎到湯碗里,羊肉泡饃一樣,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。
陸遠揉著腮幫子,熱好的面餅他吃過,記憶猶新,粘糊糊的極為難吃,沒想到面餅涼后更難入腹,硬邦邦一塊,扔出去堪比暗器。
這是因為現在的面食沒有發酵技術,完全是死面團子,他當時還想過用酒酵法發酵,做饅頭賺錢,甚至為此專門畫過一堆圖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