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他身邊愛自封的人也不少,屋里還有個明明沒有官職,卻自封縣令的美人呢!
他又看看陸遜,不禁笑了起來。
“不愧是將門之后,良才美玉,正該留在我身邊歷練!”
陸遠揉著陸遜的小腦袋笑道:“以后就一直跟著我,少搭理陸績,別看他學問做得好,但他就一軟骨頭,墻頭草,哪天廬江有難,他一定率先倒戈,還得帶上族人一起!”
陸遜面色尷尬,訥訥笑道:“兄長,他畢竟是我們叔父……”
他對陸遠一直心有戒備,畢竟陸遠臭名遠揚,他在京城都聽過這個同族兄長的荒唐事,常被家族作為反面教材。
只是現在陸遠讓他重拾將門風骨,卻不禁讓他回憶起京城陸家,客居舒縣時,誰會贊賞他是將門之后,那位叔父只會教他怎麼行禮,怎麼鞠躬,怎麼小心翼翼,躲避紛爭!
陸遠擺手笑笑:“行,不提他,你連夜奔波,先找個地方休息吧!”
“兄長,我不累!”
陸遜胸膛一挺,目光雪亮:“典將軍說兄長在皖城大展拳腳,今天也有大事要干,我想去看看……”
陸遠深深看了看他,如果之前他還有幾分寒暄,現在就不得不正視陸遜了。
歷史上的陸遜一生謹小慎微,雖然功勛卓著,卻不受重視,只被孫權當個燒火棍用,關鍵時拿出來火燒連營,用后便棄之如敝履,最終還被孫權逼死,一代名將,死的憋屈無比。
現在看來,史上的陸遜謹小慎微,跟廬江陸家那些軟骨頭脫不開關系,剛剛六歲而已,便進退有據,舉止得體,剛到皖城便急著了解情況,跟謹小慎微哪有半分關系!
“行,那你去看看,順便幫我辦點事!”
陸遠取出一枚武扳指,悄悄開口:“第一,你讓典韋把米酒都帶回縣衙,別偷喝了,第二,找個地方給這扳指做個贗品,不用挽弓時的凹槽,要快!”
陸遜接過扳指,遲疑一下尷尬道:“兄長,米酒的事簡單,但這等美玉做贗品,我怕找不好商家啊,而且就算是贗品,估計也是價格不菲……”
陸遠在袖中摸了半晌,也沒找出一個銅板,頓時一拍陸遜,笑呵呵道:“你已經六歲了,是大人了,盡管去做,錢嘛,你先幫為兄墊著……”
說完一推陸遜:“去吧!”
陸遜無奈離去,心中直犯嘀咕,這位號稱雁過拔毛的兄長,竟然連自己的毛也拔,自己才六歲啊……
陸遠提起書箱,又在縣衙內找到他需要的各種材料器皿,這才回了屋子。
小喬款款走出,看著書箱笑道:“這就是你等的東西?”
“這里都是寶貝,將來你就懂了!”
陸遠一把掰開書箱上的細鎖,取出一張圖紙笑道:“來,我教你做饅頭!”
小喬俏臉沒來由一紅,沉著臉道:“不,我還要處理政務,才不做饅頭呢,你幫我理理衣裙,剛剛跟你胡鬧,都被你弄亂了!”
陸遠看著她一身綠裙明艷動人,忍不住伸手上下理了理,擼貓一般,直擼得小喬連連悶哼,這才嘿嘿笑道:“好了,不亂了!”
小喬強忍嬌羞,開口輕斥:“你這混蛋,總是毛手毛腳的,你自己做饅頭吧,我走了!”
“嗯,幫我喚個女子進來!”
陸遠笑呵呵道:“另外你處理政務時記得,各世家的田產,礦產等糾紛不用管,就當沒看到,隨意他們爭,只管百姓的事!”
世家掌控一方,靠的是以武力威懾,謀取各地田產礦產積累財富,最終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,勢力越來越強。
皖城商業發達,田產礦產不多,但聊勝于無,各世家齊聚在此,自然紛爭不斷。
只是陸遠懶得理會他們的紛爭ʝƨɢ,甚至恨不得讓他們在此血拼一場,那樣才方便他直接出兵,回收所有產業。
小喬明眸一閃:“你找女子干嘛!”
“圖紙上有機密,得由信任的人掌握才行!”
陸遠神色自若:“我幫那些女子免了奴籍,算是她們恩人,應該值得信任吧!”
小喬怔了怔,突然狠狠瞪了陸遠一眼,目光咄咄:“你混蛋,我是你夫人,還有什麼人比我更值得信任,她們將來總要成親,到時候你怎麼辦!”
“可你喜歡政務啊!”
陸遠目光坦然:“你知道的,我從來都不會強迫你,就像剛剛,箭在弦上,你眼圈一紅,我就生生退弦了!”
小喬俏臉一燙,咬著紅唇訥訥道:“剛剛的事不許再提,我就是沒準備好,有點害怕,今天沒什麼政務,我幫你做饅頭!”
“有勞夫人了!”
陸遠得意一笑:“我先給你講講,然后我們一起做!”
他本來就不信任別人,只能是小喬掌握發酵技術,現在小喬同意,他當即指著圖紙講了起來。
酒酵法發面最是簡單,就是面粉和好后,兌入高度米酒發酵,唯一難度是在這年代制作高度米酒,但他不在乎白酒口感,利用現代技術蒸餾并不難!
陸遠講完,呵呵一笑:“來吧,我們開始做!”
小喬微微蹙眉,撫了撫衣袖上前,加水和面,推開陸遠輕斥道:“君子遠庖廚,你去內室,我來做就行!”
“哪來的君子遠庖廚!”
陸遠不以為意:“孟子自視君子,要遠庖廚,那其他在廚房忙碌的人算什麼,是他的奴才嗎,不管他為什麼說的這話,一句話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,那這就是混賬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