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放心,我心中有數!”
陸遠語氣悠悠:“馴人如同馴馬,既要有情義安撫,也要有雷霆手段,周倉為人極重義氣,為了我一番許諾歸順于我,但他敬畏英雄,我也需要展露力量,讓他徹底歸心!”
小喬微微蹙眉:“行,聽你的,可是夜深啦,你昨夜就沒有休息,今夜還在等什麼?”
“一會兒祖父會來,為夫等親自等等!”
陸遠笑吟吟道:“夫人,著急了?”
“胡說,我是心疼你!”
小喬俏臉一紅,小手輕輕一擰,疑惑問道:“祖父怎麼會來,都這麼晚了……”
陸遠嘿嘿一笑:“要不要賭一把,要是我賭贏了,你今夜……”
“閉嘴,不許胡說!”
小喬粉黛嬌羞,一擰陸遠耳朵,兇巴巴道:“我懶得理你,先進去睡了,不許讓人知道我在這,否則我打死你!”
女孩兒款款走進內室,軟綿綿的聲音傳來:“我與你之間,只因情投意合走到一起,沒有家族利益羈絆,夫君若是憐惜我,自然懂我心思!”
陸遠柔聲應道:“夫人放心,我懂!”
等了片刻,外面幾道聲音響起,一路寒暄而來。
陸遠心頭一亮,大步迎了出去,見到一行人,頓時躬身施禮:“見過祖父,見過岳父大人,見過許先生!”
來人正是陸康,喬景,許劭。
陸遠心頭詫異,他只算到祖父會來,畢竟身在廬江,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這位太守大人,他弄出這麼大動靜,正是想讓他祖父親自前來。
可喬景和許劭為何而來,他卻不得而知。
陸康白眉飄揚,滿面紅光,微微一擺手:“進去說!”
眾人剛在客室內坐定,陸遠再次向著喬景施禮問道:“岳父大人,你們這是?”
喬景慈眉善目,眼角不自禁抖了抖,未發一言。
許劭干巴巴笑著,模樣局促,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“他們自然是為你而來!”
陸康意氣風發,滿臉含笑:“你都快把廬江的天捅破了,老夫來時,便順帶著招呼他們一聲,天塌下來,個兒高的先頂著,他們個頭兒不錯,總能先頂一頂!”
陸遠尷尬笑笑,一時不知所言,他計劃的后續動作,沒打算用到喬家,但他祖父顯然給喬家算計了!
難怪喬景和許劭都一副心不甘,情不愿的樣子,這是硬生生被拉上了戰場。
陸康笑臉收攏,一臉關切道:“下午怎麼回事,我聽說你這來了一頭,呃,一個堪比典韋的壯士,你怎麼還和人比試上了,有沒有受傷!”
陸遠心中一暖,笑呵呵道:“沒受傷,就是比比拳腳,兵器都未曾動用!”
喬景抖了抖老臉,將有些僵硬的臉色平復,笑瞇瞇道:“別的老夫看不出,但這小子的武藝一定比那小黑臉兒強得多,否則他當時不會離小黑臉兒那麼近!”
這老狐貍向著陸康解釋:“這小子當時是心懷殺機的,如果沒有把握,他豈會將那小黑臉兒喚到后方相談,與人相對而坐,典韋武藝再好,也擋不住那小黑臉兒的暴起發難!”
陸康微微點頭,手攆胡須,樂呵呵道:“關心則亂啊,我陸家兒郎,武藝自然不凡!”
他話雖如此,心中卻疑惑重重,難道祖宗托夢,將武藝也傳過來了?
可他陸家的祖宗,根本沒什麼軍中悍將,武藝超群的啊。
喬景和許劭聽著這老頭自吹自擂,不免心中腹誹,卻也未曾多言。
陸康沉吟一下,將心頭疑惑撇開,目光凝重起來:“孫兒,我先問你一件事,你需得老實回答,那周瑜,現在是死是活!”
陸遠心中一凜,他祖父竟然能如此篤定,知道周瑜落到了他手里。
隨即他更是詫異發現,陸康這話問出,喬景和許劭都沒有太大反應,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,顯然同樣知道周瑜落到了他手里,只是不知周瑜死活。
“祖父放心,周瑜活得好好的!”
陸遠樂呵呵道:“周瑜無意間害了一個袁家子弟,唯恐袁術報復,這才跑到我這縣衙里避難,我們畢竟是多年好友,我于心不忍,便將他藏了起來!”
三個老頭面面相覷,心思各異。
對于陸遠的說辭,他們自然不信,周瑜就算要避難,也絕不會躲到陸遠這,多年好友,純屬胡扯!
不過周瑜沒死,這倒是好事,本來他們以為周瑜被殺,周家發飆,廬江內亂在所難免,擔心這內斗的血腥味引得孫堅旁窺,但既然周瑜沒死,那這場大亂倒能拖一拖!
最好等孫堅北上后再開始!
陸康想了想,試探問道:“周郎在你這避難,可還聽話?”
陸遠嘿嘿一笑,向外一招手,高聲喊道:“周倉,去讓周郎為我等奏一曲,歡快點的!”
沒一會兒,ʝƨɢ外面隱隱傳來絲絲琴音,琴音渺渺,如同小河淌水,談不上歡快,但也能滌蕩人心。
幾個老頭目光齊齊一亮,雖然不知道陸遠用了什麼手段,但很顯然,周郎已經被拿捏妥當,那麼這場廬江之亂,他們必然占盡先機!
“年少有為,年少有為啊!”
許劭輕咳一聲,干巴巴笑道:“周郎少年早慧,聲名遠揚,一到皖城就栽了這麼個大跟頭,陸公子,好手腕!”
“俠肝義膽,古道熱腸!”
喬景一豎大拇指,笑瞇瞇道:“袁家四世三公,聲名顯赫,周郎得罪了他們,你還肯出手相助,當真是一片赤誠,厚德載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