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清楚,周瑜沒逃,是因為周瑜在縣衙內已經了解清楚,周家在皖城的所有產業被抄,田產充公,周家在皖城的ʝƨɢ勢力被徹底清空,就算周瑜能逃出縣衙,也逃不出皖城。
不過現在周瑜已經做不了主,他說周瑜逃了,周瑜就是逃了,而且還是逃出去引盜匪了!
陸遠在皖城內信馬由韁,看著城內變化。
今天的皖城別有一番氣象,饅頭剛剛開始銷售,喬家的精騎正押送著一車車饅頭,運往各個商行。
另外一些商家也在大量采購饅頭,坐地起價,加價賣給百姓,畢竟喬家不可能一個兩個地去做零售。
按現在的情況,饅頭根本不需要他特意琢磨銷售,如果不擴大生產,只怕連對孫堅的軍糧都供應不足!
他沒等多久,典韋等人便風風火火般進城,沿途雞飛狗跳,堪比盜匪入城了!
典韋急急跳下戰馬,躬身施禮:“主公,典某回來晚了,皖城已經封鎖,孫堅那老小子逃了嗎!”
“以后出入縣城沉穩點,這是我們的城!”
陸遠輕聲呵斥:“孫堅的事你不用管,讓其他人在各大世家內查抄盜匪,不許驚擾百姓,我們去魯氏商行看看!”
典韋對一群衙役吩咐一番,才回來嘿嘿笑道:“主公,要對魯家動手嗎!”
“時不我待,先剁他們一只手!”
陸遠神色自若:“魯家的手伸得太長了,只能先剁掉這只手,讓他們知道疼,他們才能識趣,乖乖把其他手縮回去!”
臨淮魯氏,是魯肅的家族,隸屬徐州,勢力卻已經伸進了揚州的廬江郡,其實力可見一斑。
對于這條過江龍,陸遠自然不會放過,只是暫時無法跑到徐州,將他們連根拔起,最好的結果是將他們趕出廬江。
兩人帶著一批衙役到了魯家商行,正見一群魯家精銳和喬家精騎交接饅頭。
一群喬家精騎見到陸遠,頓時紛紛下馬,躬身施禮,異口同聲道:“見過姑爺!”
一個個魯家精銳心中惴惴,也齊齊躬身:“見過陸大人!”
對于這位廬江第一混蛋的大名,他們早有耳聞,現在這混蛋成了皖城縣尉,縣衙立威,揮手殺人,混蛋之外,又多了一分兇名。
聽說周家所有莊園田產已被充公,各處莊園上千家丁無故失蹤,怎麼想都跟這位新縣尉脫不開關系!
上千家丁直接失蹤,一想起來就讓他們心中發毛。
陸遠笑容滿面,虛手微抬:“都起來,不必多禮,你們做你們的生意,本官此來,只為搜尋盜匪!”
一群魯家精銳齊齊松了口氣,不是來扒皮的就好……
至于搜查盜匪,這個剛剛已經有衙役前來通知了,周家人引盜匪入城,欲洗劫皖城。
只是這消息水分太多,根本沒人在意,皖城有各大世家精銳在此,多年以來一直風平浪靜。
如今的縣衙更是強勢無比,普通一個縣衙役編制只有二十余人,皖城縣衙的衙役卻有一千多人,哪個盜匪會這麼不長眼,跑這來洗劫……
魯氏商行的東主魯哲躬身上前,一臉諂媚:“陸大人愛民如子,事必躬親,當真是我皖城之福,我魯氏商行一直奉公守法,絕不敢與盜匪往來,陸大人盡管搜查!”
陸遠哈哈大笑:“你倒是會說話,上次縣衙一見,本官便覺得你非同常人,現在看來,果然如此!”
他說著微微一招手,一群衙役頓時如狼似虎,直接沖進了商行,典韋那棕熊一般的體格在魯家精銳中擠過,頓時將一群魯家精銳擠得直咧嘴。
魯哲微微皺眉,稍一思索,便一路小跑跟了進去,呵呵笑道:“陸大人,商行后院都是家眷居所,商行自可探查,陸大人閑來無事,不妨到庫房里品鑒一些珍奇古玩……”
他想著上次因為釀酒,去縣衙交罰金的場景,看現在這群衙役的架勢,不是來扒皮,也是要拔毛了,索性自己主動一點,免得太過難堪。
“混賬話!你要代本官行事嗎!”
陸遠臉色一沉:“若是你們人人自查,要縣衙何用,本官依法辦事,對你那些珍奇古玩沒興趣!”
魯哲唯唯諾諾,一時也不敢多言了,畢竟這混蛋強勢的離譜,上次陳氏商行的東主不過討價還價一次,就在縣衙內被當場擊殺!
陸遠策馬直奔后院,剛想下令大肆檢查,卻突然眼睛一亮。
一個白衫少年手捧詩書,生得老實巴交,愚鈍不堪的樣子,此時正坐在涼亭下,怔怔盯著他。
陸遠哈哈大笑:“魯肅,你竟然來皖城了!”
此人正是魯肅。
魯肅一個激靈,二話不說,掉頭就走。
“魯兄,你來皖城,竟然不通知陸某一聲!”
陸遠策馬上前,幾下追上魯肅,樂呵呵道:“你我好歹也是從小打到大的好友,你竟然見我就走,是瞧不起陸某嗎!”
魯肅環顧左右,見自己無處可躲,頓時臉色一繃:“是!”
他心中郁悶至極,前來皖城尋訪好友周瑜,結果周瑜卻失蹤了,周家明顯有消息,只是沒人對他如實相告。
他想著回徐州,又碰上盜匪入縣衙,縣衙封城一事,事情明顯有蹊蹺,可他終究出不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