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等竟想對許某出手,找死!”
許褚爆喝一聲,長刀揮起,徑自沖入夏侯家的甲士群中,一刀劈飛了身邊甲士的腦袋。
他耳邊同時響起悶雷般的挽弓聲,隨即一支狼牙箭陡然射出,一箭洞穿了那為首甲士的眉心,頓時在夏侯家甲士中引起一陣騷亂。
陸遠一箭斃敵,再次開弓,同時向許褚大喝:“還不快退,跟他們拼什麼!”
許褚目光森寒,長刀劈砍,冷冷喝道:“先殺光他們,出了這口鳥氣再說!”
一群許家莊人,不由分說,也直接加入了戰場。
陸遠連連開弓,箭箭奪命,有許褚這頭瘋虎開路,一時竟將夏侯家甲士殺得潰不成軍,難以形成陣型。
一群夏侯家甲士沖向陸遠,槍影霍霍,想將這個暗箭傷人的先行擊斃。
陸遠卻在戰場上策馬,與他們拉開距離,同時不斷挽弓,一箭箭如連珠般射出,氣得夏侯家一群甲士哇哇亂叫,壓根沒想到會碰上這樣的無賴打法。
他們有甲胄在身,長槍在手,裝備精良,訓練有素,可惜根本碰不到敵人,就被連連收割性命,死得憋屈無比。
陸遠放聲大笑:“曹洪何在!”
一群甲士無人回應,只有人向莊園內大喊:“快,讓弓手過來,殺光許家莊賤種!”
陸遠暗罵一聲晦氣,早該想到曹洪不會在乎許褚等一群家丁,只會盯著糧食,這時肯定已經追擊典韋等人了!
他在戰場上馳騁,口中大喝:“許褚,你們先撤,你等對付不了弓手!”
許褚兩眼猩紅,回應如平地驚雷:“殺光他們再撤,普通弓手也對付不了我!”
陸遠微微皺眉,這個瘋子,簡直像是失了神智,一意要將這百余夏侯家甲士殺光。
可他根本不知道集結成箭陣的弓手有多可怕,漫天箭雨,哪是他揮刀劈砍能躲得開的!
陸遠只有兩個選擇,要麼自己去追殺曹洪,不管許褚死活,要麼在這幫他殺光夏侯家甲士,讓他趕緊撤走。
他只猶豫一瞬,便再次對著夏侯家甲士連連開弓。
一會兒功夫,陸遠已經射完了一壺箭,身后橫七豎八躺了三十具尸體。
一陣腳步聲突然從土墻內響起,讓他不由心中一震,夏侯家的弓手來了,而許褚等人還在與一群甲士廝殺!
陸遠再一挽弓,盯著身后的夏侯家甲士,目光幽幽:“還有一壺箭,三十支,你們選三十人出來送死吧!”
一群夏侯家甲士呼吸一滯,追擊的腳步也跟著頓了頓。
之前他們血氣上涌,只想殺了這廝解恨,現在反應過來,這廝騎著戰馬,根本就是在虐殺他們,他們連三十人都不到,沖上去也是送死,更何況根本追不上這廝。
一個甲士走了出來,厲聲喝問:“閣下暗箭傷人,真是好本事,還未請教閣下大名,今日之事,我等也好向家主稟報!”
“不用暗箭你們也不行!”
陸遠放聲大笑:“大丈夫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在下江東孫策,向你們家主交差吧!”
那甲士不疑有他,冷哼一聲:“江東孫氏行事,我夏侯家領教了,今日事出有因,我夏侯家騎兵未至,來日戰場,再與閣下討個說法!”
他說罷一揮手,一群甲士頓時緩緩退了回去,個個小心戒備,潰而不散。
這時代的人極注重親族名節,像呂布認了兩個干爹,就被罵了一輩子三姓家奴,這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陸遠對這些毫不在乎,可以隨意捏造身份。
許褚還在與一群甲士廝殺,可對方卻果斷退出戰場,井然有序地回了莊園。
他剛想追殺,土墻內突然箭雨漫天,鋪天蓋地一般向他射來。
許褚頭皮一麻,再也提不起一絲揮刀格擋的想法,邁開雙腿,亡命奔逃。
一群許家莊人不由分說,同樣甩著兩條腿逃命,只一瞬間,便有幾十人被射殺當場!
陸遠在遠處大喊:“別停,逃回莊子里用土墻抵擋,箭矢射程只有三十步!”
一行人頓時精神一振,紛紛向著許家莊逃去。
許褚險險躲開一輪箭雨,頓時回身大喝:“姓夏侯的都給老子等著,老子早晚摸進莊園,宰光你們一群畜生!”
莊園內毫無回應,一群弓手也沒有再放箭。
這是步弓的不足,他們機動性太差,只能抽冷子來一下,適合防守,要是沖出去追敵,他們集結戰陣挽弓之時,就容易被對方反沖到近前,一刀一個,砍光他們腦袋。
騎弓則沒有這些顧忌,策馬追敵,一路放箭,即便碰上打不過的,也可以調轉馬頭,揚長而去。
這正是陸遠一意組建弓騎兵的原因。
許褚看看陸遠,神色疑惑:“陸兄,你還不走?”
“你們先走,我來掩護!”
陸遠見許褚遲疑,不由再次一聲厲喝:“我有戰馬,隨時可以走,不要留下拖累我!”
許褚重重喘了幾口粗氣,鄭重抱拳:“陸兄小心,許某在莊子里等你,萬不可在此為我等拼命,莊子里自有陷阱,他們不敢去!”
陸遠暗道一聲慚愧,戰馬兜兜轉轉,揚長而去!
叢林中人影憧憧,紛紛從陸遠來時的小路南下,正是由典韋帶領的一群黃巾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