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琰臉蛋一紅,嬌羞無限:“整個廬江人都這麼叫你,憑什麼我不能叫!”
陸遠笑得理所當然:“就憑你是我的婢女,敢亂叫,晚上就讓你侍寢,理由足不足!”
蔡琰剛想反駁,聽到后面,頓時沒了底氣,雖然明知道這混蛋在嚇唬她,但談論這種事怎麼都是她吃虧!
她遲疑半晌,疑惑問道:“生當作人杰,死亦為鬼雄,這是誰作的詩,聽起來慷慨激昂,好生大氣,只是好像意猶未盡!”
“自然我做的,難道你從別處聽過嗎!”
陸遠言之鑿鑿:“剛剛心有所感,贈詩一首給這位將軍,后面的還沒做出來!”
他可不是道德君子,偷兩句詩對他來說毫無負罪感,要是背詩有用,他把全唐詩背出來都不在乎。
只是李清照的這首絕句前兩句豪情萬丈,此時應情應景,后兩句卻是諷刺趙明誠的,此時明顯不適合說出來,否則難免被蔡琰這個才女貽笑大方。
“你作的詩?”
蔡琰一臉詫異:“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,我為你取表字時,你連行之的含義都不知道,現在竟然好意思說這是你作的詩!”
“第一,我的表字是我自己取的,與你無關!”
陸遠順手在蔡琰的屁股上來了一巴掌,義正辭嚴道:“第二,多年以來,我一直假癡不癲,只是為了救你才暴露了所學,你竟然一無所覺,妄稱才女!”
表字的事一定要定性,必須是他自己所取,否則被一個女人拿捏著把柄,這算怎麼回事!
至于其他的,輸人不輸陣,背后說他也就算了,當面說他,哪能當場認慫!
蔡琰被一巴掌拍得俏臉霞紅,這混蛋雖然沒有用力,但終究男女有別,一天拍個十幾次,一度讓她直欲抓狂!
“你能做出這麼好的詩,就不能懂點世間禮法嗎!”
她強壓著心頭怒氣,一臉委屈地仰頭質問,畢竟這個混蛋連番救她,也讓她心中感動。
陸遠得意一笑:“行,只要你不犯第一條,以后就不打你板子,至于我假癡不癲的事,你愛信不信!”
蔡琰心思玲瓏,瞬間知道之前自己戲弄陸遠,給陸遠取表字之事是陸遠軟肋,這混蛋不容人拿捏,這才跟他約法兩章。
她人在矮檐下,不得不低頭,只能默默認了。
畢竟這混蛋不喜歡被人威脅,要想拿捏他,說不定真得屁股開花!
只是她心中疑惑,難道這混蛋之前真的是假癡不癲,從她現在來看,這混蛋跟之前的陸扒皮,完全是兩個人!
“那個,你是什麼時候會武藝的?”
蔡琰想了想,試探問道。
陸遠一本正經:“我自幼習武,只是我祖父不讓我在人前顯露,這次要不是碰上你這累贅,憑典韋一人足矣,我豈會暴露!”
蔡琰細想一下,好像確實如此,不知不覺間又矮了一頭,好像自己真把陸遠害了一般。
她遲疑一番,悻悻道:“你放心,我不會跟人說的,只是陸大人為何讓你偽裝,你們陸家是廬江大族,你若能大放異彩,對你們家族豈不是更好!”
“你少年成名,世人贊你風華絕代,現在對你更好了嗎!”
陸遠唏噓感慨:“時人不識凌云木,直待凌云始道高,遮天蔽日迷人眼,樵夫揮斧當柴燒!我祖父令我韜光養晦,向來不圖我聲名顯赫,只讓我根基扎實,厚積薄發!”
蔡琰呆了呆,臉色變幻,終究黯然。
相比于陸康的老謀深算,她爹爹蔡邕讓她們姐妹揚名天下,因此有了盛名之禍,豈不顯得太過淺薄了?
現在這個混蛋確實厚積薄發,走一趟譙郡,煽動黃巾軍將夏侯家搶了,斬殺曹洪,破了廬江兵被曹洪征調的隱患,而那個許褚被斷了退路,想來也只能歸順這混蛋!
這時,陸遠輕輕拍了拍蔡琰,樂呵呵道:“好了,別亂想了,到許家莊了!”
許家莊內,一片肅殺,地上一道道陷馬坑,略顯潦草,而一個個陷阱,看得人眼花繚亂。
一座座茅草屋房門半掩,一支支箭頭外露,看得出來是百姓自制的弓箭,射程二三十步,基本上對身懷武藝的人毫無用處。
陸遠揚聲大喝:“許兄,可在莊子里?”
一道炸雷般的聲音頓時響起:“快,快,都別放箭,陷阱收了,是陸兄回來了!”
聲音剛落,許褚魁梧異常的身影自茅屋中鉆出,看到陸遠,不由一聲驚呼:“陸兄,你受傷了!”
“無妨,皮外傷!”
陸遠小心翼翼避開陷阱,策馬靠近,關切問道:“這里怎麼樣!”
他衣袍染血,但卻不是他ʝƨɢ的傷,而是曹洪迸濺在他身上的。
許褚撓撓頭,一臉疑惑:“等夏侯家的人多時了,他們卻一直不攻來,這群畜生不知道在憋什麼壞主意!”
“他們應該來不及準備吧!”
陸遠試探道:“而且這里畢竟是豫州州治,豫州刺史孔伷的眼皮子底下,夏侯家要是來許家莊屠殺百姓,總會有所顧忌!”
許褚微微擺手:“陸兄有所不知,孔伷是個只會吹牛的軟蛋,夏侯家行事根本不會搭理他,他們現在還未攻來,要麼是憋著什麼壞主意,要麼就是族中出了什麼大事!”
陸遠心中一沉,夏侯家的大事,那不正是曹洪身死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