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雄長刀斜劈,戰馬交錯而過,寒光一閃間,鮑忠的人頭陡然飛起,眼中依舊帶著錯愕,死不瞑目,畢竟話沒說完。
長槍自華雄身邊刺空,無頭尸體的鮮血噴濺老高,最終噗通一聲,從戰馬上墜落!
而鮑忠帶著的三千步卒一陣驚呼,猛地一哄而散。
一群西涼鐵騎縱馬在他們身旁掠過,長槍亂刺,捅出一個個血窟窿,只有個別將校丟掉兵器,趴服地上投降,才免遭一死!
公孫瓚眸中精光閃爍:“一回合殺敵,果然是猛將!小將軍,這里的熱鬧結束了,我們沒有大軍在側,該回去了!”
孔融失魂落魄,低聲呢喃:“怎麼會這樣……鮑忠的軍心也如此不濟!”
陸遠同樣心頭震撼,卻是因為鮑忠死得太過利索,竟然連一句話都沒說完!
他見華雄正哈哈大笑,卻懶得理會,此人早晚別人的刀下之鬼,晉身之資!
華雄卻突然豹頭一甩,策馬直奔陸遠方向,咧嘴大笑:“一群藏頭露尾的無膽鼠輩,你們是何人,關西華雄,刀下不斬無名之輩!”
“找死!”
陸遠猛地挽起神臂弓,瞬間弓如滿月,弓臂砰砰作響,猶如悶雷。
一支狼牙箭快似流星,拽著寒光,奪命一般,直向華雄而去!
第139章 白馬之疑
利箭破空,直指華雄!
華雄仰面大笑,不以為意,猛地長刀斜劈。
“吭!”
一聲金石交擊的悶響,利箭被長刀蕩開,斜插進凍僵的泥土里,箭尾顫顫!
華雄的笑聲戛然而止,臂膀一酸,長刀險些脫手而出,心頭劇震,好強的力道!
他是西涼軍中的猛將,久經沙場,不像許褚初出茅廬時,面對此景茫然無措,當機立斷,就猛地身子一翻,藏在雄駿的西涼戰馬身后。
戰馬凄厲的嘶鳴聲不斷,身上一朵朵血花迸濺,終于哀鳴一聲,轟然倒地!
華雄知道,這是對方在不斷張弓,執意要取自己性命!
見到一群西涼鐵騎已經追了過去,他也終于拖刀而出。
華雄腳步疾奔,只是口中依舊爆喝:“來將何人,關西華雄,刀下不斬無名之輩!”
他心中斷定,只要讓自己靠近,這個騎射高手,必定會被自己一刀兩斷!
陸遠連連開弓,箭箭奪命,一個個手執長弓的西涼鐵騎還沒沖到百步,就紛紛倒在箭下。
公孫瓚長槊在手,劈砍撩刺間渾身浴血,將一個個沖到近前的西涼鐵騎斬殺,只是此刻卻神色冷肅,臉色緊繃。
“小將軍,我們該走了!”
公孫瓚語氣肅然:“我們尚可一戰,縱然不敵也能輕易逃離,但以孔北海的騎術,隨便一個西涼小卒,就能取他性命!”
孔融手持寶劍,一臉威嚴,正要上前拼命,聞言卻不由一愣。
他看了看陸遠手中的強弓,公孫瓚血淋淋的長槊,西涼鐵騎的一桿桿長槍,最后看了看自己手中寶劍,終于默默還劍入鞘,面無表情,策馬退后。
陸遠再次一箭射出,向公孫瓚呵呵一笑:“伯圭兄所言極是,這里的熱鬧看完了,你們先走,陸某殿后!”
公孫瓚悶哼一聲,并未遲疑,策馬拉著孔融就走。
他心中疑惑頗多,既然是看熱鬧,何必放出一箭,惹來一場廝殺!
對方大軍在側,華雄同為猛將,難道憑他們兩人,還能斬將奪敵不成!
不過他更多的是震驚,盡管剛剛聽陸遠挽弓,就斷定了此弓不凡。
自己出身貴族,對寶物并不在意。
可是親眼所見,兩百步時,陸遠竟然開弓將華雄的戰馬射死,這是何等神力!
他同樣擅長騎射,但只是百步內而已,根本無法想象這是什麼力道!
之前聽孫堅說陸遠沒殺高覽,是為了促成聯盟有意克制,他還不以為意。
現在看來,孫堅所言非虛!
只是隱忍越深,圖謀越大,陸遠到底在圖謀什麼!
此事他一定得問清,免得自己死于非命!
孔融被公孫瓚拉著戰馬,臉色僵硬:“伯圭,你無需如此,孔某的騎術尚可!”
他心頭同樣震撼,卻與公孫瓚想的完全不同。
一將無能,累死三軍,這是常識,正如今天場景。
就算是自己的大軍,大將戰死,結果也會同樣如此。
但陸遠的討逆軍,就算沒有大將在場,小卒卻依舊自成戰陣,拼死搏殺!
這次自己想到的治軍良策,一定得跟陸遠說清!
事關軍心,絕不能耽誤!
另一邊戰場。
陸遠幾箭逼退華雄,口中厲喝:“混賬東西,在下已經饒你幾命,你啰嗦什麼名字!再敢廢話,定斬不饒!”
他對華雄興致不大,對方只是他人的晉身之資,留著有用!
而且他與曹操擇日結拜之前,他們就早有定計。
能同行的一段路,必然會滿是血腥,無論是敵是友!
華雄看著腳下箭矢,和崩飛到一旁的長刀,額頭冷汗滾滾,現在自己性命,就在對方一念之間,只是沒等他詢問,就見對方縱馬離去!
死里逃生,卻不禁讓他驚疑不定,難道是過路的,否則豈會饒他性命?
陸遠策馬疾行,不過盞茶功夫,就追上了孔融和公孫瓚。
孔融匆忙上前:“小將軍,可有受傷?”
“使君費心了,陸某無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