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禁等人聽得一陣胸悶,他們武藝在各州郡都屬上乘,現在竟然被人說成累贅!
一群人猛地加緊了攻勢,不再纏斗,戰馬縱橫間,刀槍長矛,眼花繚亂。
呂布面色一寒,忽然暴起發難,招式凌厲刁鉆,攻勢同樣猛烈起來。
他手起一戟,蕩開武安國的鐵錘,卻順勢借力,直接刺透了蕭建胸膛。
蕭建一聲慘叫,栽落下馬。
鞠義趁著呂布的招式用老,一矛疾刺!
呂布卻戟桿微抬,剛好架住了鞠義的長矛,長戟再次借力,一戟橫掃,戟尖上的月牙小枝輕描淡寫,瞬間抹過了陳登咽喉。
陳登高呼一聲,滾落下馬。
至此,陶謙麾下七員大將,全部陣亡!
于禁盯著呂布探出的手腕,一刀閃電般劈出,勢要剁手一般。
呂布手腕一扭,戟桿架住了長刀,戟尖直接被于禁的長刀之力壓在地上。
張郃趁著呂布兵器被壓,猛地一槍刺去,直取呂布胸膛!
呂布身形在赤兔馬上騰挪,轉身躲開長槍,長戟倒拖,卻自地面向上一撩,戟尖在衛茲的甲胄上磨出一串火花,眨眼間從衛茲的咽喉上掠過。
一切都在眾人戰馬交錯的一瞬間發生,呂布抬手殺人,直接要了三人性命!
從防守武安國的一錘開始,一切動作行云流水,借力打力之間,長戟從未收回防守,儼然視眾人與無物。
衛茲“噗通”一聲,墜落下馬,死不瞑目。
他是陳留的富商大賈,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。
資助曹操起兵所耗錢糧,不過是九牛一毛。
只因看透大勢,想搏一世功名,卻沒想到死在此處!
武安國的一錘攻勢還在空中,心頭卻已驚駭欲絕。
呂布的攻勢太快,他也沒有反應過來。
之前纏斗時看準的破綻,現在反而成了他的破綻。
眾人已經錯馬而過,只有他一人在面對呂布。
呂布哈哈大笑,長戟殺機盎然,直取武安國咽喉!
武安國命在旦夕,卻突然一箭破空,呼嘯而至!
呂布心頭一恨,又是這個暗箭小賊!
之前眾人纏斗,這小賊沒法放箭,現在自己殺了三人,反倒給了這小賊機會!
呂布長戟扭動,只得放棄武安國性命,長戟斜劈,蕩開利箭。
長戟下劈之間,卻陡然加力,戟尖上的月牙小枝寒光一閃,瞬間在武安國的手腕上掠過。
犀利無比!
一只斷腕握著鐵錘,當空墜落,傷口平整。
武安國神色呆滯一瞬,手腕上猛地一陣劇痛,鮮血迸濺,噴了他滿頭滿臉。
他瞬間神色灰敗,面色如土,心頭萬念俱灰。
典韋直接沖進戰場,隨手抓起武安國,直接扔了出去。
他隨即如熊一般的身軀前傾,腳步嚯嚯,聲勢駭人至極。
典韋一步躥到呂布身前,雙戟裹脅著赫赫風聲,當空砸落。
呂布再不敢借力,同樣毫無花哨的一招,雙手同時托起長戟,擎天一架。
“咣!”
“咣!”
接連兩聲悶響,沉重無比。
呂布雙臂微顫,卻不得不再次架起長戟。
黃忠的長刀劈出,刀勢不再小心翼翼,比之前不知狠辣了多少倍。
“吭!”
刀戟交擊,聲音刺耳至極。
呂布面色發苦,再次將長戟下砸。
許褚拖刀而來,一刀自下向上,似乎已經不在乎赤兔馬,要將他連人帶馬,一刀兩斷。
對這個不要命的瘋子,他最是忌憚,不敢有絲毫大意。
這人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,還在乎什麼赤兔馬!
“吭!”
同樣一聲刺耳聲響,呂布神色已經驚懼起來,那個丑鬼的身形在他瞳孔中不斷放大,而那暗箭小賊正在靠近,他根本不敢讓此人近身!
典韋一躍而起,如同一座大山當空砸下,前端還帶著兩桿短戟。
呂布ʝƨɢ再無戰意,猛地一策赤兔馬。
赤兔馬兩條后腿用力一躥,直接躥出數丈,卻忽然悲鳴一聲,停在原地連連掙扎。
典韋在空中時抱住了赤兔馬兩條后腿,結果被赤兔馬一躍摔得暈暈乎乎,又被赤兔馬一頓馬蹄踹得滿臉是血。
他的神色卻愈發猙獰兇惡,死死抱著馬腿,臂膀角力,狠狠一摔。
赤兔馬轟隆一聲,被典韋摔倒在地。
呂布心神大駭,這丑鬼到底有多大力氣?
于禁等人更是駭然,怪不得這丑鬼說自己等人礙事!
自己一方剛死三人,讓開位置,討逆軍中沖出三人,就將呂布逼得直欲逃跑,現在還被摔倒在地了!
呂布不及多想,那幾個混蛋都在急速靠近。
只要被任何一人纏上,他都得死在此地。
呂布猛地一拍赤兔馬脖頸,赤兔馬當即一蹄子踢在典韋腦袋上,咆哮著借力而起,不等站穩就一路狂飆而去。
典韋口鼻溢血,依舊暈暈乎乎,看著赤兔馬的身姿,癡癡傻笑:“好馬!”
陸遠策馬直追,風馳電掣,連連放箭。
呂布不斷揮戟格擋,心頭憤懣至極。
自己何時被人這麼追過!
只是他看著陸遠俯沖而下,急速靠近的身形,卻突然一愣。
這小賊的馬好熟悉,這不是曹阿瞞騙走丞相的馬嗎?
竟然比自己的赤兔馬還快!
呂布稍稍思忖,猛地調轉馬頭,沒再向下方大軍中沖去,而是沖向自己的高崗營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