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京城時就已身居高位,對董卓麾下頗為了解。
“戰馬著甲,橫沖直撞,確實堪稱飛熊!”
孫堅眸光微瞇:“不過我聯軍盾陣,只要人人奮勇,足以擋下這蓄勢一擊!要是槍尖再回縮一點,士卒身子再矮下一分,盾陣演化,層次泄力就更好了!”
他說的眾人都明白,槍尖有一尺就足以殺敵,探出半丈反而容易折斷。
士卒弓下身子,身體可以借助腰腿之力,抵擋騎兵沖鋒。
盾陣層次泄力,可以平攤力道,避免盾陣被破。
只是這些無法一蹴而就,百戰老卒的習慣反應,普通青壯即便經過訓練,上了戰場見了血,也會忘得一塌糊涂。
這時,飛熊軍馬蹄扣地,咚咚作響,伴著滿地煙塵滾滾,終于靠近了聯軍盾陣。
一群鐵騎卻突然調轉馬頭,繞開盾陣前方,分左右而去。
猶如大江遇石,分叉流淌!
騎兵們呼嘯馳騁,四處尋找盾陣破綻,擇機而噬,準備直接闖入陣中廝殺。
呂布則策馬立足,巋然不動,厲聲喝道:“關外草芥,呂某在此,這次誰來送死!”
盾陣中一個破鑼嗓子響起:“三姓家奴,爺爺來殺你!”
一桿丈八蛇矛隨即探出,一匹通體烏黑的戰馬嗚咽嘶鳴,載著張飛呼嘯沖出戰陣,當即與呂布斗在一起!
寶馬對寶馬,長矛對長戟,一時竟勢均力敵,看得諸侯紛紛振奮。
“小將軍,幸虧你當日手下留情!”
陶謙捋須輕笑:“這等猛將,犯些小錯又有何妨?我聯軍之中,有幾人可像陶某麾下這般,與呂布當面廝殺!”
他無不得意,自己收留的三人果然沒有夸口,排行最小的都能與呂布一爭高下。
陸遠一心盯著烏騅馬,漫不經心道:“使君說的是,這等猛將,殺幾個人算什麼!”
陶謙心中一陣厭煩,這小賊跟自己說話,卻不拿正眼看自己,反倒一心盯著戰場,毫無禮數!
他大袖一揮,拂袖而去。
張飛手中長矛刺,挑,鉤,點,上下翻飛,轉眼間與呂布斗了近五十回合,臂膀漸漸有些沉重,但他依舊抖擻精神,與呂布酣戰!
呂布方天畫戟舞動,撩,掛,抹,劈信手拈來,舉重若輕,打斗之間,卻不時打量著前方大軍!
看著大軍毫無進展,他頓時長戟橫蕩,勢大力沉,招式一改,大開大合起來。
張飛橫矛便擋,卻突然發現這一戟重若千鈞,與之前完全不同!
盾陣之中,猛地又有一聲大喝傳出。
關羽倒拖長刀,策馬沖進戰場,二話不說就是迎面一刀。
長刀橫空,寒光乍閃!
呂布策馬一閃,朗聲大笑:“關外群雄,俱是草芥,只會以多勝少,但呂某何懼!”
他豪情滿懷,方天畫戟順勢一蕩一壓,將青龍偃月刀壓在地上,戟尾短鋒卻猛地點向張飛。
鋒芒畢露,如同一把犀利匕首!
陸遠心頭一熱,方天畫戟還有這種妙用,必得取來!
張飛卻是汗毛倒豎,匆忙一揮長矛,將戟尾掃開,撤開戰馬,又是一個回合。
三人再次殺作一團,呈丁字型鏖戰。
刀光閃爍,長矛翻卷,方天畫戟劈砍撩刺,變化多端,三十余個回合,毫無敗相!
呂布豪情激蕩,放聲大笑:“呂某人頭,價比萬金,你等誰敢來取!”
盾陣之中,劉備看了看身邊的徐州軍,稍一思忖,猛地策馬而出。
戰馬通體棕黃,只有額頭一抹雪白,一躍如飛,直接出了盾陣,爆發力極強!
劉備手持雙股劍,一長一短,同樣沒有多話,直接沖入戰圈廝殺。
呂布對這拿劍的大耳賊滿是不屑,沙場縱橫竟然用劍!
這個大耳賊,以為這是江湖行走,還是文人雅客的詩會,抑或自認為是劍法大家?
自己身著甲胄,不用理會劍的劈砍,只需小心刺和抹兩個招式,一柄短劍有何懼哉!
見著劉備一劍刺來,呂布只隨意身形騰挪,依舊將主要精力放在關羽身上。
但那劍越刺越長,儼如長槍一般追著他走,劍尖犀利,幾乎已經刺到他的胸口。
呂布頭皮一麻,這才發現,這個大耳賊不只耳朵大,胳膊還長!
長胳膊一探,即便握著短劍,也如普通人握著長槍一般!
呂布急急揮戟格擋,一招不慎,卻被三人攻擊連連,已然落入下風!
畢竟這三人可不是為了搶馬,會束手束腳,而是招招要命,只想取他人頭,揚名天下!
一眾諸侯看得瞠目結舌,大軍中竟然還有如此猛將!
看現在情形,呂布就要敗了!
雖然是三打一,有失體面,但那畢竟是天下第一猛將!
陶謙眉飛色舞,長袖飄飄,連連拱手:“這是陶某麾下……”
陸遠卻是眸光火熱,赤兔馬,的盧馬,烏騅馬,方天畫戟,終于齊了!
第174章 飛熊軍旁窺
戰場上,劉關張驍勇戰呂布,引得一眾諸侯矚目。
只見呂布在三人圍攻下,已經漸露敗相,少有攻招!
諸侯只見過呂布縱橫搏殺,所向無敵。
一路大戰,呂布只被孫堅的大軍逼退過,被典韋的兇相驚嚇逃跑!
哪有像現在這樣,真正和大將打作一團,而且還處于下風!
“如此,此戰無憂矣!”
陶謙言笑晏晏:“大將之爭,呂布必死無疑!冀州牧韓馥麾下鞠義,張郃同樣也是猛將,還有田豐,沮授等人出謀劃策,不會怕了李傕,郭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