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袁紹,對我們很重要!”
……
陸遠盯著許褚,面無表情道:“所以,你就準備讓這個通過報紙,傳遍潁川?”
“主公,這能蓋你的官印嗎?”
許褚騎乘赤兔,吭吭哧哧道:“許某主要是想戰馬的事了!我們把馬具交給孫堅,以后我軍就不是唯一的弓騎兵大軍了!”
他一路撓著頭皮干笑,好像正是在認真思考。
“行吧,發回皖城讓魯肅處理,官印就免了!”
陸遠隨意遞回檄文道:“戰馬就不用你考慮了,喬氏商行早已出手,高價收購到了廬江!以后無論是西涼馬騰,河東衛氏,長安董卓,都絕對不會再讓西涼戰馬流入中原!”
他以為許褚能說點什麼掏心窩子的話,沒想到許褚為人,壓根兒沒什麼心!
這種檄文還是讓魯肅去潤色好了,蓋也是蓋魯肅的私印!
喬氏商行隨著他大軍而動,早已賺得盆滿缽滿,如同蔡瑾所說,水漲船高!
糧食,戰馬,鐵器等緊俏物資,早在戰前就已大量收購,源源不斷運回皖城!
至于戰馬三件套,這個他攔不住。
像皇甫嵩,看一眼就能看透原理,直接考慮在禁軍裝備。
而公孫瓚,雖然達不到這程度,但也就是多試驗幾次而已。
這些技術敝帚自珍沒用,只有不斷改進,創新,早于旁人之前就行!
“主公,許某這就發ʝƨɢ鷹信!”
許褚神色一亮,馭馬疾行,爽聲笑道:“大不了就弄個蘿卜,做好大黑或大黃的官印蓋上去!”
陸遠笑罵一句,這牲口還算有自知之明,知道不能蓋他自己的印!
大軍馳騁,陸遠一騎逍遙,只吊在黃忠最新組建的斥候軍不遠處。
一身傷勢已經重新包扎,以他的馭馬技術,只要不參與大戰,就不會出問題。
北風呼嘯間,斥候軍已經到了虎牢關下。
陸遠一路尾隨,向上仰望虎牢關,見著上面孫字大旗迎風招展,不禁心頭一亮。
這時候孫堅上關,絕不會是為了堵他出路,否則時間太過倉促,只會是有意迎他!
他心中正想著,虎牢關上,孫堅已經探出頭來,看著陸遠,沉聲大喝:“小子,聽說你被衛家人追殺,狠狠揍了一頓?”
陸遠臉色一沉:“老哥,聽說你老巢被劉表端了,大丈夫縱橫馳騁,卻連個容身之處都沒了?”
他徑自策馬,上了狹長曲折的關隘棧道。
一群斥候軍護衛左右,緊緊相隨,只有黃忠掛著一副老實巴交的笑臉,握著龍舌弓看著孫堅!
孫堅悶哼一聲,沒再回話,只隨意走到關隘深處等候。
跟這混蛋說話太悶,從來討不到好處。
互相揭傷疤,對比起來還是他難受!
陸遠縱馬疾馳,再次大喊:“老哥,策兒呢?陸某聽說你無家可歸,特意給策兒安排的新窩啊,這是跟你分家了?”
孫策已經十五歲,雖然沒有取表字,但已然是一副少年將軍風范!
本來想打聲招呼,稱謝一聲,聽了這話轉身就走,策馬向東,直接下關了!
他和陸遠遭遇數次,每一次都倒了血霉,至今回想,依舊心有余悸。
尤其是陸遠大婚,他無緣無故被扣了個御郎君,最終卻是個擋箭的!
現在陸遠跟他爹爹平輩相交,他也無心再和陸遠寒暄,免得被陸遠占著輩分便宜!
陸遠縱馬到了虎牢關上,向著迎風而立,身軀筆直如鋼槍的孫堅大笑:“老哥,上次一別,陸某還以為是天人永隔了!現在見你還活著,不錯!”
他沒有再問孫策,同輩之中,已經難有合適交流。
“可惜老夫醒來太晚,已然無力回天!”
孫堅老臉繃硬,看向虎牢關外,沉聲道:“廢話少說吧,老夫少有這份心情了!你算計著讓老夫替你抵擋兩天,老夫已經做了,現在只差你安排一個容身之處!”
他的一萬大軍駐留虎牢關數日,全靠戰場上馬匹肉食維持。
暫時冰天雪地里還能勉強應付,但之后總不能到山里打獵過活!
他也不可能放棄手中權勢,甘心去做個山賊流寇!
“去處好辦,九郡之地,名正言順!”
陸遠神色如常:“如今天下,別人只敢遙領,不敢親身犯險,但以老哥的威望,一郡太守唾手可得,只是不知老哥心意!”
天下大亂之際,沒人愿做出頭鳥,曹操這個急需地盤的,占了上黨都會主動退出來,更何況他人!
不過孫堅卻不同,他兇名滿天下,割據哪里,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找他麻煩!
只是自行割據,會失了大義,成為像董卓,袁紹這樣公開與朝廷決裂的個人勢力。
以他目前狀況,家世比不上袁紹,不敢自封車騎將軍之類,軍事更比不上董卓,不敢使自己孤立無援。
他人封賞,則地域受限,必然受制于人。
而他麾下士卒,皆為荊州籍人,沒多少人真正愿意拋妻棄子追隨主公。
只有朝廷旨意,封賞他荊州之地,才是他的上上之選。
“故土難離,你何必明知故問!”
孫堅負手而立,面沉似水:“老夫已經傳信給潁川了,如果小兒受封的陽翟被人洗劫,無論何人,老夫都會轉戰冀州,這個姿態夠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