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船一陣“呲呲呲……”減速,終于緩緩靠岸!
張武慈眉善目,咧著大嘴,目光不斷在的盧馬和絕影馬身上逡巡,揮手笑道:“幾位,請上船一敘!”
一大群水師士卒上了船頭,個個手按腰刀,卻眉開眼笑:“對,對!快上船一敘!我們將軍號稱伯樂,你們無論在哪種地,都有機會被將軍器重!”
此時此刻,他們只怕這三人縱馬逃亡,極力偽裝和善!
至于三人戰力,兩個農夫兩手空空,另一個雖有武器,卻像娘們的劍一樣,根本無人介意!
陸遠等人同樣笑了,沒等多久,忽然一縱戰馬,紛紛躍上了戰船!
周泰猛地拔出繡春刀,瘋了一般直接沖進人群,根本沒理會張武!
陸遠緊隨其后,袍袖一揮,已經短刀在手。
大戰毫無征兆,卻如早有約定,瞬間開始!
大群水師士卒拔出腰刀,蜂擁前沖!
張武猙獰一笑,一摸腰刀,卻忽然被人踹了一腳,剛拔出一半的腰刀也直接被踹回了刀鞘!
他心頭一驚,只見前面那個瘋子,在他麾下中如同虎入羊群,刀法凌厲,一刀一個,實在兇惡!
后面那個農夫更是招式古怪,游走在人群之中,看不出什麼路數,但拳腳膝肘肩全是攻擊,一把短刀上下翻飛,剛一動手,周圍就已血流一片!
他再次拔了拔腰刀,卻依舊沒拔動!
黃忠出手如電,“砰!砰!砰!”三拳,連連砸在了張武褲襠上,這才老實巴交一笑:“你拔什麼刀,你是大樹啊!老子都說了,要將你種在土里,像大樹一樣,茁壯成長!”
張武嗷的一聲嚎叫,五官扭曲,臉色綠了,根本還不上話。
只是倒在地上打滾,捂著褲襠,鬼哭狼嚎!
黃忠大手一揮,直接卸了張武的下巴,笑瞇瞇道:“別吵!”
同時又是“邦!邦!邦!”三拳,打斷了張武的一條胳膊!
張武咿咿呀呀叫了幾聲,忽然喉嚨一甜,“噗!”的一下,吐出一大口鮮血!
身子抽搐,卻不再四下滾動,只在原地哆哆嗦嗦!
他的腰刀被黃忠拔出,刀光閃爍,讓他一陣劇痛,隨即渾身都失去了知覺!
即便想要尋死,都成了奢望!
張武卻猛地神色一狠,忍著抽搐,惡聲惡氣道:“老農,你活不久了!你打了老子三拳,老子會還你三百拳,讓你生生痛死!”
他已經看出,黃忠想要生擒拷問,此刻激怒黃忠,只求痛快一死!
黃忠根本懶得理會,看也沒看一眼,就策馬沖入喊殺聲震天的船艙!
只見幾十個水師士卒色厲內荏,神色彷徨,舉著腰刀比比劃劃,卻在步步后退,早沒了最初嬉皮笑臉的狂傲姿態!
聰明些的已經跳水遁走,剩下眾人還在閃爍其詞,試圖出言恐嚇!
“你們到底是何人?可知我們荊州水師?一會兒兄弟們前來,就會把你們剁成肉泥!”
“把戰馬留下,還有那把怪刀,老子放你們走!否則將軍來了,必將你們扔油鍋里榨了!”
“你們到底走不走,我們大將軍是黃祖,連孫堅聽了都害怕!你們怎麼還敢殺人,你們不害怕嗎!”
……
黃忠沒有廢話,直接縱馬沖向眾人后方,想要截斷所有人退路!
一股熱血卻忽然迎面而來,噴了他滿頭滿臉!
只見一個水師士卒,正捂著脖頸,身子軟綿綿倒下,眸中光彩迅速黯淡!
陸遠已經下馬,藏身在人群之中,血泊以他為中心,不斷向四周蔓延!
周泰繡春刀大開大闔,劈砍撩刺,招招奪命!
有兵器格擋的,都被繡春刀一刀兩斷,根本不堪一擊!
黃忠握著大漢環首刀,最為厚重,但在他手中卻最為刁鉆輕靈。
飄忽之間,血流一片!
片刻功夫,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戰船!
有士卒逃亡之際,打翻了火種,漸漸星火燎原。
“你們等著,我們大將軍很快就……呃!”
“我們小將軍來了,你們逃不掉!”
“兄弟們堅持下,黃射小將軍到了,我先去稟報戰……啊!”
濃煙升騰,血霧彌漫,喊叫聲越來越少!
只有鮮血匯聚成溪,慘不忍睹!
周泰砍翻最后一個水師士卒,這才抹了把臉上鮮血,重重喘了幾口粗氣!
陸遠甩掉刀上血跡,大袖一揮,短刀還鞘,向著黃忠輕喝:“拷問去吧!”
黃忠一臉憨厚,與張武一般慈眉善目,樂呵呵出了船艙!
陸遠在最后縱馬一躍,脫離了已經烈焰熊熊的戰船。
回望身后,只見數十艘戰船正急速而來,在湖面井然有序,顯然想三面包圍他們!
可惜也只能三面!
黃忠戰馬上搭著張武,馬踏如飛,越行越遠。
只有周泰還等在一邊,形同護衛!
陸遠看了戰船幾眼,沒找到對方統領,不由一招手,同周泰一起離去。
不遠處荊州通道旁,茂盛的叢林中,忽然響起了黃忠賤兮兮的聲音!
“你喜歡戰馬,老子喜歡栽樹,等老子把坑挖完,就把你種進去!留個頭在外面喘氣!”
“你放心,老子雖然廢了你五肢,但你死不了!兄弟們會來照顧你飲食,讓你像大樹一樣茁壯成長!”
“什麼死水活水,老子不想問了!這不是報復,你會相馬也沒用!你說老子是種地的,老子今天就偏得種棵樹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