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代看似英雄林立,實則都是打不過就加入。
各路英雄面臨絕境,換個主公是常有的事!
他見著對方年紀輕輕,一身武藝,也不禁起了愛才之心!
領兵才能可以培養,都是一次次大戰中積累而成,沒人生而知之。
“打過再說,哪來這些廢話!”
年輕小將一策戰馬,飛躍靠近,厲聲呵斥:“你千里奔襲,行此偷雞摸狗之事,在下認栽!但你既然接受了在下的武斗,為何還不讓大軍退下!”
他環視眾將,抖動長槍,飛揚跋扈,很是桀驁!
“武斗?如果武斗有用,陸某的大軍何用!”
陸遠搖頭失笑:“良禽擇木而棲,賢臣擇主而事!如此大爭之世,正是英雄建功立業之時!劉繇何德何能,配得上你這般驍勇!如果是在陸某麾下,豈會讓你遭遇這般處境!”
他對武斗規矩向來嗤之以鼻,感覺如同兒戲!
如果以武斗規矩,呂布一人鎮守虎牢關即可,還用什麼西涼鐵騎!
話說到此處,已經是恩威并施,只看此人決斷。
畢竟自己是一州刺史,哪能專程跑來與人單打獨斗!
即便是曹操,也不會理會對方挑戰,只會亂箭射死!
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敢說我主公壞話!”
年輕小將一臉憤慨:“我主公劉繇,身系皇家血脈,地位何等高貴!而你不過一個江左武夫,本是皇室家奴,如今卻口出狂言,忤逆皇族,當真是不知廉恥!”
他策馬迂回,環顧四周。
只見一隊隊精騎合圍而來,靜等陸扒皮下令,不禁心頭黯然。
如今已經徹底沒了退路,只看這個陸扒皮會不會被自己激將,接受挑戰了!
徐庶策馬上前,不動聲色道:“主公,此人是皇室蓄養的家奴,不必試圖招攬了!”
典韋,趙云,黃忠則是毫無廢話,直接策馬沖向了三處。
“曲阿小將,原來劉繇家奴!”
陸遠低語一聲,一臉和善:“如今陸某的皖城,正有曾經的袁家家奴,顏良文丑,他們早已悔過自新,平靜生活!你如果稍知進退,不妨效仿他們,若是一意孤行,即便是一身武藝,也終究要埋骨于此!”
他大概已經想通,歷史上那個一閃而過,再未出現的曲阿小將,應該是陪著劉繇赴死了!
這些家奴思想僵化,不易收服,沒幾人愿意在他們身上費心。
不過他皖城有現成的案例,正是顏良和文丑。
雖然暫時袁紹未死,他無法起用二人,但也始終看作是儲備人才。
如果這個小將愿意和顏良文丑一樣,他也甘之如飴。
久而久之,總會成為他的助力!
“你休要廢話,可敢與在下武斗一場!”
年輕小將環顧四周,眸光漸漸銳利,雷霆大喝:“在下祖祖輩輩,都受著皇室恩養!你口舌雖厲,卻臨陣怯戰,與曹操一般無二!如此懦弱,還想動搖在下心志,真是癡心妄想!”
情況愈發緊急,他四面八方,正被無數利箭瞄準。
那幾位大將都在蠢蠢欲動,任何一人都不容小覷!
當此關頭,他除了激將陸遠武斗,也沒了其它辦法!
“勸過三次,陸某也算虛懷若谷了!”
陸遠面沉似水:“武斗是孩童把戲,陸某不屑為之!你既然執意尋死,陸某就送你一程!以你之死,終結武斗這個荒誕規矩!”
神臂弓一舉,陸遠瞬間挽弓如滿月。
有了殺心,就不會再生任何遲疑。
一箭破空,如雷霆之勢,直奔著對方的胸口而去!
年輕小將神色一緊,匆忙抬槍格擋!
“吭!”
一聲悶響,有如金石交擊!
年輕小將暗道一聲好大的勁道,見陸遠沒有再挽強弓,這才稍稍松心!
否則這般強勁迅疾的利箭,他也接不住幾下!
只是周圍忽然一ʝƨɢ陣“砰!砰!砰!”聲響,卻讓他瞬間心如死灰!
“弓弦聲!”
年輕小將最后一個念想。
箭矢鋪天蓋地,遮云蔽日,瞬間擦滿了他的立足之地!
利箭在空中“叮!叮!叮!”撞擊,最終在原地豎起一座小山!
沒有一絲猛士怒吼,沒有一聲戰馬哀鳴,很是干脆!
黃忠抹了把額頭冷汗,一勒的盧馬韁繩,回身大罵:“你們一群混賬,瞄準了嗎!差點射死了老子!”
典韋端著長槊正要靠近,卻是晃了晃腦袋,一掐烏騅馬脖子,匆忙掉頭離去!
大黑臉來去匆匆,根本看不出臉色變化。
趙云手執長槍,也是匆忙間勒住賽龍雀的韁繩,看著前方的箭矢小山,臉色稍稍僵硬!
“子龍不必多想,武斗這種孩童把戲,早該絕了!”
陸遠云淡風輕道:“我之前就說過,如果以武斗論輸贏,我們五萬大軍還有何用?可惜他聽不懂!你也不必再存武斗心思,否則讓你去尋劉繇叫陣,豈不比我軍翻山越嶺方便得多!”
趙云稍稍尷尬:“主公放心,末將都懂,只是剛剛一時技癢……”
他心知肚明,如果單人獨騎去找劉繇叫陣,結果也會變成一個箭矢小山!
等大軍回收完箭矢后,也只能剩下一副枯骨!
大軍恢復平靜,依舊在城內結陣駐守。
城內的百姓紛紛匯聚,在糧倉前蒸著饅頭。
一隊隊難民蜂擁入城,加入了這支蒸饅頭大軍。
夜色漸起,城內依舊火光大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