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滅了這支沖他而來的騎兵先鋒,之后再伺機而動。
典韋手執長槊,猶猶豫豫,一臉糾結:“主公,要不先將這些金銀……”
“少廢話,執行軍令!”
陸遠一語打斷,看著其余眾將,厲聲呵斥:“統統下馬,不得遲疑!論及當機立斷,臨陣布兵,你等還需大戰磨礪,此刻自當由我來行斷后之事!”
他還需因勢利導,看對方步卒進山的意向而動!
對方要麼是準備截擊他們,要麼是針對袁術,提前斷掉汝南方向的退路!
不過只要徐庶能夠領兵疾行二十里,就能給他留出足夠的轉戰余地!
而徐庶有了從容布置的時間,就算大軍下馬,也無懼這些劉繇殘部!
到時無論對方意欲何為,他都能從容應對!
典韋狠狠撓了撓胡子,神色復雜,重重一抱拳:“主公,保重!大黃……算了!”
其余眾將不甘逃遁,更不愿陸遠留下斷后,但軍令已經下達,他們也只能咬著牙抱拳:“主公,保重!”
大軍紛紛下馬,腳步嚯嚯,隨著戰馬奔行,急急離去!
黃忠ʝƨɢ卻一縱的盧馬,須臾間追上典韋,面不改色,嘿嘿笑道:“大黑,你剛剛想說什麼?怕老子戰死?”
他沙場百戰,對于此次劉繇的追兵,根本不以為意。
這些追兵遠不如河東衛氏,而他們之前幾千老卒,就能與河東衛氏一拼!
此番為難,只是主公執意要搬空劉繇老巢而已!
反而是典韋手中的長槊,讓他極為覬覦!
如今他正值壯年,體力還可增長幾年,正該趁機手執長槊,建功立業!
典韋不明所以,一臉不屑道:“你又死不了,老子懶得理你!只是我軍為何不先將金銀卸下,干掉劉繇再走!偏得這樣急于逃命,平白丟了臉面!”
“這種事情,你得問小白臉才行!”
黃忠也不禁疑惑一下,隨即就盯向了典韋的長槊,笑瞇瞇道:“你帶著長槊影響行軍,難以給我們精騎留出轉戰余地,不如先交給我,替主公殺幾個強敵!”
典韋撫了撫長槊,遲疑一下,猛地神色一狠,當空拋出,惡聲惡氣道:“護住主公周全!”
“廢話!”
黃忠接過長槊,咧嘴大笑:“就算老子被捅出一身窟窿,都不會讓主公出事!而且如今老子接敵,遠弓近槊,只有我捅人,沒有人捅我!”
典韋懶得理會,直接拽著烏騅馬追向徐庶,詢問原因去了。
黃忠要到長槊,同樣沒再廢話,眉開眼笑,縱馬趕向后軍。
一千討逆軍老卒正在馴服戰馬,風風火火,喧鬧聲一片!
“無論什麼烈馬,能騎一次,就能騎一輩子!”
“你這話正經嗎?敢當著你家娘們的面,再說一次嗎?”
“這是許褚說的,他家的娘們就是這麼馴服的,你敢去問許褚嗎!”
“霸王硬上馬!都少廢話,騎上了馬還要抓緊去布陣!”
黃忠沒理會這些混賬,知道大戰時,他們會比誰都機靈。
見到陸遠佇立后方,徑自縱馬奔了過去。
陸遠看了看黃忠手中長槊,漫不經心道:“終于得手了?”
“末將不要,大黑卻執意相送,盛情難卻!”
黃忠撓著頭皮賤笑:“反正我揚州還有呢,讓他回去再領一桿就是了!這等神兵,如同美人,還是第一個上手舒服!”
陸遠心中了然,對此也無意過問。
黃忠環顧四周,見老卒們馴好戰馬,就已各就各位,布置軍陣,不禁咧嘴一笑:“主公,臨陣大戰,只差你出言鼓勵將士們軍心了!”
“兵有四機,一曰氣機,二曰地機,三曰事機,四曰力機!”
陸遠有意提點:“兵法韜略無論如何演化,都脫不開這臨陣四機!而我軍南征北戰,其中氣機,力機早已烙印在將士們心中!如今面臨大戰,已經無需特意出言振奮軍心了!”
他頓了頓,繼續道:“地機是為地形,也是局勢!事機是為謀略,也是因勢利導,這些才是我們為將者該注意的!”
軍事理論不斷改革,演化出種種新奇戰術。
但兵法謀略,吳起卻早已總結的清清楚楚!
“主公放心,末將回去就多看兵書!”
黃忠一本正經:“只是末將麾下并無騎兵,內衛又見不得光,屢屢被兄弟們嘲笑!現在正好多了一千西涼戰馬,要不再組建一軍?也好讓末將看了兵書,能得以施展……”
揚州大軍戰馬雖多,但西涼戰馬卻只有一萬五千匹!
一直被陸遠把持,最近才分給典韋五千,作為重甲騎兵所用。
現在忽然多了千匹,自然人人眼紅!
“閉嘴,戰馬沒你的事!”
陸遠一臉不耐煩:“回去你就從新軍中挑出一千兄弟,和戰馬一起加入討逆軍,免得你們人人惦記!除非哪天我們攻進河東,否則不許再提西涼戰馬!”
他當然知道眾將心思,這才寧可擴充討逆軍,也不給他們開口機會!
雖然重甲騎兵也需西涼戰馬,但打造重甲軍械太過耗時,他也根本等不起!
黃忠臉色一苦,這戰馬終究是沒戲了!
自己還是見不得光,做著內衛統領!
他收拾心情,回顧身后,見軍陣已經布置完成,這才稍稍遲疑道:“主公,斥候軍還沒情報?”
陸遠同樣疑惑,淡淡開口:“沒有,不知道周倉怎麼回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