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這些普通商船并不在意,與他的大漢榮光號相比,依舊有著天壤之別!
只是這樣平白燒毀,終究有些可惜,如果有可能,留作民用也好!
可惜他還得用這些商船,表明他的姿態,只能一燒到底!
郭嘉拍了拍額頭,稍稍無奈道:“錦衣衛也進徐州半日了,按理說像糜家這等豪門大戶,總該有些瑣碎消息才對,怎麼會毫無動靜!”
他在白日間已經令錦衣衛進入徐州,隨意收集糜家情報,以圖臨陣磨槍!
以他的智慧,總能從一點零碎瑣事中,推測出一些常人想不到的線索痕跡。
可惜錦衣衛至今音信全無!
“奉孝不必多慮,靜等即可!”
陸遠老神在在:“燒了這些商船,如果他們還沒動靜,我們就領大軍從陸路進入徐州,不攻城池,只到沿海燒了他們所有商船,看他們還能不能這般坐得住!”
他大概知道,千余艘商船,與糜家而言仍然是九牛一毛,并不介意。
但他姿態在這,就是要做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,讓糜家從中權衡!
如果糜家依舊毫無反應,他也可到沿海大燒一場。
反正不攻城池,那些徐州府兵,糜家門客如果出城野戰,只會是自尋死路!
至于錦衣衛行動,情報如果無法確認,就不會隨意外發。
這才剛剛半日而已,毫無音信實屬正常!
實則只是郭嘉心系他們安危,關心則亂!
郭嘉稍稍思忖,呵呵一笑:“也對,是我心急了!他們應該剛與朝廷的情報網對接上,有情報也要先行確認,沒法這麼快!”
錦衣衛輕易得了大漢繡衣吏的情報網,正是如虎添翼。
這個情報網之龐大,同樣遠超他的想象!
而揚州只缺糧草,不缺錢財,用于啟用這個情報網剛好合適!
不需多久,天下情報就能盡在掌握!
他們在帳內等候片刻,黃忠忽然咧著大嘴,晃著膀子進了大帳。
“病秧子,你麾下來信了!”
黃忠隨手遞出一卷布帛,齜牙咧嘴道:“他娘的,從前只知道造船艱難,卻不知道燒船也這麼難!我挽弓挽得肩膀都要碎了,船才燒了一小半!”
陸遠臉色一沉,一聲輕斥:“閉嘴,沒事就滾蛋,出去罵娘去!”
黃忠訕訕一笑:“主公,末將有事!這次是一時口誤,你們先說錦衣衛情報,末將再匯報內衛情報!”
面對大事,他也分得清輕重!
兩千新軍駐扎在此,當然是徐州情報優先!
“將軍,糜家在辦喜事啊,難怪沒空前來!”
郭嘉遞出情報,笑呵呵道:“糜家家主糜竺之子糜威,今日娶妻,就算為了顏面,糜竺也無法直接離席前來!不過糜家竟然在此時資助陶謙兩千匹戰馬,果然財大氣粗!”
陸遠看著情報,也是稍稍一怔,心頭怦怦亂跳!
娶妻納妾的事他懶得理會,不過西涼戰馬,卻讓他心頭熱切起來!
去年時天下太平,各路諸侯還未與董卓大戰,西涼戰馬已經均價兩百貫!
之后中原大戰結束,天下戰馬被喬家和徐家合力,收購一空!
那時各路諸侯剛回各地,天下局勢尚不明朗,戰馬還不是最搶手。
但顏良文丑到了皖城,無心再上戰場,一匹西涼戰馬也依舊賣了兩千貫!
這才讓兩人在皖城無所事事良久,日日青樓,吃喝不愁!
如果不是一不小心,去了賭坊,怕是也不會無奈開武館,授徒賺錢!
但現在西涼戰馬已成稀世珍寶,只有中原各大世家當作底蘊珍藏!
荊州一個逃兵跑到揚州,一匹西涼戰馬賣到了五千貫,至今還在青樓廝混!
而市面上西涼戰馬早已有價無市,哪有一出手就送出兩千匹的!
他們揚州大軍的強勢,正是因為其他各路諸侯,沒這麼多騎兵!
“將軍,別發呆了!”
郭嘉忍俊不禁:“糜竺之弟糜芳已經出發,想來是和糜竺有了商量,專程前來談判,到時多敲敲就好!只是這次就不能殺人了,能出手時直接兵臨城下,一勞永逸,斬草除根!”
他對陸遠知之甚深,當然知道陸遠所圖!
“奉孝放心,我知道輕重!”
陸遠眸中鋒芒一閃,呵呵笑道:“只要他能放棄奴隸生意,讓他多活幾日也無妨!不過西涼戰馬,他有多少我要多少,包括陶謙的,吃了的也得吐出來!”
白衣渡江,呂蒙奇襲荊州,一舉干掉關羽,這麼經典的戰例他怎麼會忘!
其中最關鍵的一環,正是糜芳獻城投降,徹底斷了關羽退路!
雖然時局已經大變,不可能再有白衣渡江之事。
但糜芳性格中的隨波逐流,并無堅定底線卻不會變!
“將軍行事,果然一如既往!”
郭嘉豪邁一笑:“一會兒我和大黃,正好可以陪將軍演一出好戲!”
行伍老卒最為務實,這一點在陸遠身上最為透徹。
既要讓糜芳死,還要敲骨吸髓,榨干糜家財富!
黃忠咧嘴一笑:“主公,先看看馬鈞情報,這一次末將可是立了大功啊!”
陸遠剛接過情報,帳外突然響起一陣沉重穩健的腳步聲。
這是典韋專屬,唯有他和典韋之間才能理解的默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