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時之間,也只能找到這兩個理由。
“這些你無需擔心!”
陸遠風卷殘云,吃著糕點,支支吾吾道:“我的女人,千里迢迢而來,不是來盯著戰馬,當個馬夫的!”
他對麾下都極為信任,從未擔心過執行問題!
尤其有黃忠在此,大多瑣事都無需他來操心!
唐瑛悶哼一聲,依舊跑到了窗口查探。
心頭暗自嘀咕,這個混蛋,總是這般言行無忌!
自己哪算是他的女人,最多算是半個……
還是厚顏上門,卻險些被拒之門外的……
唐瑛正想著這些,卻忽然見到黃忠兇神惡煞,大搖大擺走進馬廄。
馬廄里,的盧,絕影,以及她的小紅馬一切安好,正在悠閑吃草。
只有青樓護衛累得虛脫,倚靠在拴馬樁上小憩。
黃忠卻不管不顧,又是大手一揮,將青樓護衛的腦殼拍得啪啪作響!
隨即開口厲喝:“混賬東西,老子是怎麼交待的?它們都是你親娘!你伺候親娘,竟然還敢貪睡?”
看起來滿臉兇狠,似乎隨時可能揮刀殺人!
“爺爺,小的不是貪睡!”
青樓護衛晃了晃腦袋,渾渾噩噩,卻還是強忍怒氣,盡力解釋:“小的忙碌一夜,給爺爺的戰馬燒熱水飲用,剛剛才得休息!就是照顧老娘,小的都沒這麼盡心過!”
他小心翼翼,一臉可憐相!
“你們這些青樓護衛,還不就是打手,跟老子裝什麼可憐!”
黃忠不依不饒,厲聲呵斥:“老子天天在青樓廝混,還不了解你們嗎!一個個殺人越貨,強搶民女,哪個敢說底ʝƨɢ子干凈!老子不愿管這些閑事,但你要想算計老子,就得小心腦袋搬家!”
青樓護衛一個哆嗦,再次唯唯諾諾,解釋起來。
唐瑛看在眼中,不由遲疑一下,訥訥道:“將軍,這位黃忠將軍,倒是頗為了解青樓護衛的底細,知道他們欺軟怕硬,對付他們也有些手段……”
她經營情報網,對這些所謂護衛自然極為了解。
知道他們背地里的勾當,按照律法,個個抓去砍頭也不為過!
只是大漢至今,除了揚州和京城,已經沒有地方講律法了!
否則曹操抬出先帝的禁酒令,也不至于這般石沉大海!
“黃忠看似不顧細謹,但關鍵時刻,卻絕不會誤事!”
陸遠漫不經心道:“錦衣衛行事也是如此,你不必擔心!大軍令行禁止,并非一日之功,否則我哪敢在此靜等!”
唐瑛腳步踟躕,心頭翻江倒海,青樓里卻忽然一陣騷亂。
大量在樓下用餐的食客,吵吵鬧鬧,鼎沸之音直達樓上!
“大消息!那群弄白糖的鄉巴佬,要用市場價收購甘蔗,有多少要多少!”
“這消息可靠嗎?外面野生的甘蔗都快成山了,他們怎麼會收?”
“是啊,甘蔗又不值錢,我們山高路遠前來行商,誰會去琢磨它!”
“正是如此,交州這破路,運甘蔗出去賺錢,還不夠往來費用呢!”
“最新消息,他們用于制糖,真金白銀都放出來了,消息絕對可靠!”
“坐地交易,不用我們運就能賺錢,這是機會啊!”
“快去招呼人手,狠狠宰一把這群肥羊!”
……
各地行商議論紛紛,群情亢奮!
唐瑛聽在耳中,不禁呆滯一下,感覺臉皮有些發燙。
這群錦衣衛行事,確實夠果斷!
“將軍,錦衣衛辦事,的確……”
“將什麼軍,這里又沒外人!”
陸遠隨手一拉,將唐瑛拽到懷中,稍稍疑惑道:“我們之間,你總這麼繃著干嘛!之前在陸府,也沒見你如此拘謹!”
他再是粗心,也看出了唐瑛的慌亂。
“你別亂來,我……我是石頭啊!”
唐瑛嬌軀扭動,羞不可耐,咬著紅唇軟綿綿道:“之前是在陸府,可這里是青樓啊!如果我此行無所事事,只是來青樓陪你,那我成什麼了”
她提及陸府,自己也想起了陸府往事,不由粉黛嬌羞,悻悻低語:“而且之前在陸府,我明明已經愿意了,是你偏要讓我做石頭的,那就不能對我亂來了!”
讓自己做石頭就算了,石頭怎麼還偏要打記號……
“你一塊石頭,我怎麼亂來!”
陸遠搖頭失笑:“我雖然名聲不佳,但總歸得要點臉皮!如果真把石頭的肚子弄大了,我如何跟人解釋!”
他倒沒想太多,只是隨口玩笑而已。
“你……你這個混蛋!明明志向偉岸,抱負高遠,言行怎麼總是如此輕佻!”
唐瑛俏臉一繃,嬌羞無限,脆生生道:“我仰慕你志向格局,心系天下黎民百姓,才會這樣沒名沒分,就如此追隨!可你也不能讓我太難堪!”
她嬌軀輾轉,風情滿面,卻眸光炯炯,毅然盯著陸遠!
“好吧,我欠你的,怎麼都行!”
陸遠拍了拍唐瑛俏臉,柔聲笑道:“欠你良多,好在余生還長,來得及慢慢還!不過你得先吃飽,免得我還得分心照顧你!”
唐瑛剛要說話,櫻桃小口卻忽然被一塊糕點塞滿。
滿腹思緒,一時只能無言。
糕點剛過,茶水已經遞了過來!
讓她既是錯愕,又是受寵若驚!
這個混蛋,終于知道相欠自己了嗎!
否則這麼強勢的男子,哪來這般柔情!
她好不容易找個間歇,俏生生道:“那你得對我好點,不能再像陸府時那樣,那個……太難堪了……”
陸遠怔了怔,遲疑道:“行,都聽你的!吃飽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