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對這群混蛋毫無辦法!
如今聽著桓邵之言,卻是再也忍不住心中厭惡!
此處商行多如牛毛,他如何查!
“將軍,將軍恕罪!”
桓邵被敲的滿頭是包,鮮血淋漓,卻也不敢發作,只得苦苦解釋:“在下才疏學淺,之前聯絡荊州與徐州,抵御陸扒皮侵襲,尚且還沒消息,如今對于這伙兇徒,著實看不透其來歷……”
他心中惶恐,只能抬出自己出使一事!
荊州劉表,徐州陶謙還沒有給他回應,那就是還沒拒絕!
此事還沒徹底完成,他還有利用價值,還不能死!
“滾蛋,少在這礙眼!”
士武一臉不屑,再次用刀背敲著桓邵的腦門訓斥:“以后記好了,這里是交州!我交州的男子,只能是我士家的奴仆,我交州的女子,只能是我士家的婢女!”
他也是趁機敲打,想讓桓邵把話傳遞給其他中原名士!
桓邵腦中嗡嗡作響,卻依舊忙不迭點頭:“記好了,將軍的意思,在下都懂,將軍放心!”
他不敢廢話,也不再遲疑!
拂袖一施禮,捂著腦門狼狽而去!
士武眸光冷掃,看了看劉彥和虞褒,若無其事道:“此事……很難?”
這兩人背主求榮,雖是投奔了他士家,但同樣讓他這個武人不屑!
如今交州刺史朱符還未死,這兩人的忠誠也難以保證!
他心中暴怒,也只能先挑上這兩人!
“將軍……此事……此事不難!”
交州騎都尉劉彥眼皮亂跳,訕訕笑道:“雖然確定了是商行所為,但還要縮小范圍,將最近有異動的商行挑出來,逐個盤查,不需三五日,就可斷定真兇!”
他看著桓邵的慘狀,也不免心中惴惴!
這位士家最猛武將,向來不講道理!
與士家年輕一輩的士徽一樣,桀驁不馴,揮手殺人!
他原本位高權重,卻終究斗不過士家地頭蛇ʝƨɢ,無奈投奔士家!
雖然也算良禽折木而棲,但卻因為揚州逼迫,來了番禺!
如今伺候這位士武,著實如履薄冰,心驚膽戰!
“劉都尉此言,還算有些道理!此事就交給你調查吧!”
士武甩了甩腰刀,漫不經心道:“三日時間,是劉都尉的軍令狀!如果到時沒有真兇,那就只有兩種可能,要麼是劉都尉瀆職,要麼是刺史大人犯罪,劉都尉不忍揭發!”
雖然揚州大軍動向不明,極有可能兵臨交州!
但朱符依舊未死,就還是他士家最大的威脅!
他也順勢借題發揮,讓這個朱符麾下,親自檢舉朱符罪狀!
“將軍放心,末將……末將明白了!”
劉彥不敢怠慢,也不敢在此久留,抱了抱拳,匆匆離去!
心中一陣糾結,背主求榮的事情已經做了,倒是多思無益!
關鍵是朱符之父朱儁,卻是天子最器重的武將!
也是如今朝廷,最后一員老將!
他得罪此人,會有好下場嗎!
士武提著腰刀,在帳內逡巡,忽然嘆息一聲:“三日,還是太慢了!虞長史,你以為呢!”
“將軍……將軍說得對!三日確實太慢!”
交州長史虞褒心中直突,硬著頭皮道:“看著今夜動靜,起碼得有近千名兇徒!只要按照劉都尉的辦法,在有異常的商行里,挑出其中具備如此武力的!一日時間就可查清!”
他與劉彥境遇相同,也知道士武最瞧不慣他們!
平日在此行事,已經最是小心翼翼!
畢竟自己只是長史,而士武軍政一起抓,自己根本毫無用處!
“一日時間,虞長史的軍令狀不錯!這就去辦吧!”
士武語氣淡淡:“之前的話我不想重復,明日此時,是虞長史瀆職,還是虞長史包庇,亦或是虞長史大義揭發刺史大人,就全看你自己選擇了!”
他對劉彥雖然厭惡,卻也不愿直接開刀!
終究是個武將,還能有些用處!
但對于虞褒這個書生,生殺予奪,則是毫不在意!
“將軍放心,在下明白!這就去辦!”
虞褒頭皮發麻,唯恐這個武夫再拿腰刀,在他腦門敲上兩下!
同樣不敢多言,倉皇告辭!
至于檢舉朱符,會不會惹怒朱儁,他則毫不介意!
畢竟如今朝廷勢微,根本管不到交州!
就算朱符被殺,朱儁也只能在洛陽干看著!
這就是士家敢架空朱符,不在乎朱儁的底氣!
也是他賣主求榮,最重要的理由!
士武看了看帳內,收刀還鞘,漠然道:“好了,現在只剩自己人了,都說說想法吧!”
他趕走之前幾人,既是借題發揮,也是真心不信任!
帳內只剩四人。一是他最倚重的南海都尉,張旻。
另外則是前任刺史張津麾下部將,區景,夷廖,錢博。
如今張津已死,區景,夷廖,錢博三人再無靠山。
投奔他們士家,自然可得他們士家信任!
“將軍,今日最大的動靜,就是那群白糖販子!”
區景率先開口:“這群人來我們交州不久,每日卻可縱情豪奢!今日又在大肆收購甘蔗!弄得我們番禺城內亂哄哄一天,最是可疑!只是他們人數較少,倒一時不好判斷!”
白糖販子收購甘蔗,在交州已經引發轟動!
無論是商行護衛,還是各世家奴仆,都已被主人驅使,紛紛進山砍著甘蔗!
番禺城也因此人山人海,喧鬧不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