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愿與程秉在此耽擱,給士燮太多反應時間!
最好能讓士燮誤判,他只為糧食而來!
反而這個程秉想要和他要個保證,在他這里謀得一個立足之地,簡直癡人說夢!
陸遠看了看咬著筆尖沉吟的程秉,再次招呼趙云,漫不經心道:“此地血腥味太重,影響了先生思緒!讓許定盡快過來,帶好火油,打掃戰場!”
趙云正色抱拳,揚長而去!
沒過一會兒,許定帶著一群麾下,抹著額頭汗水,匆匆而來!
整支大軍中,他們一行最為忙碌!
可惜現在不是抱怨之時,他也不敢怠慢!
按著陸遠意思,將一具具敵軍尸體疊放一起,澆上火油,直接點燃!
大火熊熊燃燒,帶著焦糊臭氣,撲鼻而來!
程秉胃里翻江倒海,強忍著嘔吐的沖動,艱難笑道:“將軍既然能善待難民,為何不能給這些戰死士卒一個入土為安?”
“他們在此守護交州海運,卻屈辱而死,入土也安不了!”
陸遠若無其事:“對了,先生應該知道交州海運吧,聽說能與西域大秦做生意!陸某倒是有些奇珍,對這條商路也是頗感興趣,還請先生解惑!”
他對處理戰場,自然不在乎什麼入土為安!
只有熊熊烈火,才能避免瘟疫等許多意外瑣事!
反倒是這條海上絲綢之路,讓他覬覦萬分!
哪怕現在海船還未造好,也想先行做好準備!
“將軍,此事士燮都難以做主,怕是有些難度!”
程秉強忍著焦糊臭味,尷尬笑道:“如今我大漢頹唐,在陸地絲綢之路上并無強勢大軍!而海運無法載重太多,也無大軍守護,因此與西域的貿易,都是西域人做主!”
他扇了扇口前惡臭,繼續道:“將軍即便能去西域,他們與將軍并不熟識,也不會有所貿易!反而將軍行商,所行護衛如果少了,只會被搶,如果多了,往來之間也做不成貿易!”
如今生死關頭,他在交州已無立足之地,對士燮也沒了原本的尊重!
反而自己生死,只在陸扒皮一念之間,他解釋此事,倒也盡心盡力!
海上絲綢之路,跨國經商,全憑本國實力!
大漢在西域逐漸勢微,沒有本國大軍保護,海上貿易也要受盡欺凌!
即便士燮把控著這條海上通道,卻也做不得主!
“交州與西域經商多年,沒帶回來一些戰馬?”
陸遠稍稍沉吟,忍不住問道:“即便戰船承載有限,但每次少運載一些物資,運回來一些大宛良駒,如此積少成多,也不失為一條良策吧!”
他知道交州并無大宛名馬,只是心頭疑惑,原因何在!
提前問清,也好為他以后走上這條海上通道時,做足準備!
“將軍,大宛已經多年不向我大漢進貢寶馬了!”
程秉強忍不耐,認真解釋:“我大漢在西域并無駐兵,大宛良駒又向來有價無市!西域各國局勢復雜,甚至大宛自己也做不得主!只有差一些的雜品寶馬,可以流入西涼馬家,被我們稱為西涼戰馬!”
他心頭煩躁,這個陸扒皮問來問去,卻始終沒給自己一個答復!
這份談判結果傳回交趾后,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!
可惜此人太過狠辣,不過南下四日時間,就已將番禺五萬守軍屠戮一空!
最終又是一把火燒了個干凈!
這份心狠手辣的行事風格,自己哪敢多問!
“弱國無外交,當真如此!”
陸遠面沉似水:“陸某有心與大宛做生意,可惜大宛不給情面!既然如此,陸某他日也只好引兵自取了!對了,此話也得告訴士燮一聲,他會明白陸某的意思!”
程秉唯唯諾諾,不敢多說!
一邊匆匆書寫,心中直犯嘀咕!
這是什麼意思,難道是要嚇唬士燮?
有心取了糧食,與士燮一別兩寬!
但如果士燮不給,就要引刀兵強取?
不過這個陸扒皮倒是說過,我欲踏云千萬里,西域引弓冠軍侯!
如此格調,也不知是豪邁,還是自負!
終于,程秉書信寫好,向陸遠恭敬一笑:“將軍,在下此行任務已經完成,只是還不知前路何去何從……”
“你的前路?你不是也抓過山民當奴仆嗎,還有什麼前路?”
陸遠取過書信,認真看了一遍,云淡風輕道:“你沒得士燮全權委托,就被派來當了使者,難道還不知士燮用意?如今你在陸某手上,也成了無用之人,陸某豈會讓士燮如意,由你耽擱時間?”
程秉心中一突,太陽穴砰砰亂跳,這是什麼意思!
飛鳥盡,良弓藏?
自己這就無用了?
難道因為自己,沒有適時表現才華,做一番算術?
程秉額頭冷汗滾滾,匆匆開口:“將軍,八百萬難民……”
“好了,已經無用了!”
陸遠一語打斷:“你與士武一樣,多行不義必自斃,去給那些山民贖罪吧!”
第411章 不喝熱水就得砍頭
談判桌上!
陸遠奮筆疾書!
只是對面,卻已空無一人!
桌案上空留了一封書信,寫著談判結果!
交州愿與揚州共患難,贈送揚州水稻兩百萬石!
以及如今番禺現狀,守軍無一幸免,城中盡是揚州大軍!
陸遠的書信同樣要交給士燮,內容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