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陸遠言語之中,卻始終未曾表露!
“好了,如今陳群已到,想來已經收拾妥當,我們先去議事!”
陸遠心不在焉:“此次你們各有要務,都得一并過去!到時自然心中明了,無需在此時多言!唐瑛是行軍文書,歸我兵部,瑩兒是醫館中人,歸于戶部!別弄錯了!”
兵爭之道,其中原因太過復雜!
威懾博弈學,更是比核平理論還要深邃的學問!
他也沒想好,該如何簡單舉例,能讓人一目了然!
當然除了陳群以外,他還無需跟人解釋!
陸遠大步流星,出了軍帳!
身后依舊吊著兩個尾巴,一如清晨!
只是兩人低眉順目,卻在互相嘀嘀咕咕!
“姐姐是兵部之人,今夜少不得要被夫君管轄了!”
“妹妹別胡說,我今夜就要找人搭建軍帳了!”
“我才沒胡說,我明明是軍醫,卻被夫君劃到了戶部,還不是為了喜新厭舊……”
“妹妹不必多想,將軍此舉必然有其深意!”
……
陸遠走在前方,絲絲碎語不斷入耳!
越說越是離譜,終于讓他頓住腳步!
“你們走快點,在那胡扯什麼!”
陸遠稍顯不耐:“什麼兵部戶部,有何區別!我為揚州刺史,無論政務還是軍事,自然是要兩手一起抓,兩手都要硬!”
他對兩人確實有所安排,而且極為重要!
這才耐著性子,停下來解釋!
可唐瑛聞言,卻忽然俏臉一紅,粉頸嬌羞:“我才不要和妹妹一起被你抓,今夜我就會再搭營帳……”
大喬同時神色一緊,羞不可耐,咬著紅唇悻悻道:“我今夜還要查探戰馬,才不會回來!夫君還是抓姐姐的仙桃吧,休想再對我得逞!”
她們想著夜里往事,個個面紅耳赤!
聽著兩手一起抓,更是羞憤至極!
陸遠怔了怔,環顧四周,見并無將士們留意,這才稍稍心安!
看著二人神色,也不由啞然失笑!
拖拖拽拽,終于到了一座臨時搭建的大帳!
這才神色一凜,大步進帳!
帳內落坐,文武鮮明!
一面是暫時留在番禺的兵部大將,典韋,黃忠,許定,鞠義,周泰!
另一面則只有一人,剛剛到達番禺,風塵仆仆的陳群!
中間一個極大的交州沙盤,則是陳群之所以晚到的原因!
他路徑會稽郡時,去徐庶的太守府專程取來!
眾人見著陸遠等人,匆匆各自施禮!
對待唐瑛,也與對待大喬的禮儀一般無二!
“好了,不必多禮,各自落坐!”
陸遠看著沙盤,一臉欣慰,隨即看向陳群,樂呵呵道:“長文一路奔波,身體可還吃得消?”
他自然只是客氣,如果真正關心,何必連夜召集議事!
好在他了解陳群,雖然不適應這份奔波之苦,卻也分得清事情緩急!
“將軍不必擔心,我本就是為將軍分憂而來!”
陳群微微欠身,鄭重其事:“不過除了揚州事務以外,奉孝之前還有些擔憂,說是無法稱之為情報,才讓我看著情況判斷是否轉達將軍!兵鋒太盛,過猶不及!”
他在多日前已經出發,而局勢則是瞬息萬變!
即便是以郭嘉的睿智,也不敢對猜測做出斷言!
真敢夜觀天象,胡言亂語的,無非坑蒙拐騙之徒!
“兵鋒太盛,過猶不及!此事倒讓奉孝猜中了!”
陸遠神色自若:“我軍攻下交州,必然會讓荊州和徐州忌憚,做出相應對策!而我軍攻得越快,他們就會越發忌憚,相應對策也會愈發激烈,甚至不惜鋌而走險!”
眾將面面相覷,這打仗打得太快,反而打出毛病了!
只是南下時誰能想到,士燮竟然如此不經打!
本以為會有一場鏖戰,結果卻如壯士欺凌孩童!
“將軍慧眼,想來已經看透劉表送來的士頌首級了吧!”
陳群語氣凝重:“我雖沒有奉孝與將軍這般睿智,但有奉孝和元直的猜測在先,也明白了劉表此番的掩人耳目之計!只是當此關頭,不知將軍準備如何破局!”
揚州解決了難民危機,救下四百余萬黎民性命,如今局勢正好!
他為此興致勃勃而來,可惜局勢變幻,卻讓他不由心頭沉重!
有了荊州表率,諸侯必然會有樣學樣,個個對揚州發難!
讓他們新的舉措,新的改革不得施展!
不過對于原因,他相比陸遠,卻知道更多!
諸侯忌憚揚州ʝƨɢ,不只因為揚州兵鋒!
極大原因,還是忌憚他們的這位將軍!
陸遠為人強勢跋扈,睚眥必報!
一路征戰間,幾乎將能得罪的都已經得罪盡了!
如今哪怕是只兔子,恐怕也會被逼得跳起來咬人!
只是這些事情,他終究不好明言!
畢竟陸遠四處扒皮,也是為了難民!
“長文不必多慮,此事我已有計劃!”
陸遠自然不知陳群所想,環視眾將,若無其事道:“對于劉表的手腕,你們可有了解?”
他已經考慮了一天,確實已有計劃!
不過他估算的,也和其他人一樣,最多只有五百萬難民!
畢竟他身在局中,從未想過,自己會如此招人恨!
連兗州劉岱,冀州袁紹都會參與其中!
“主公放心,末將早就想明白了!”
典韋甕聲甕氣:“大黃他們雖然愚鈍,但有了徐庶,陳群,郭嘉這三個小白臉一起解釋,現在也都弄懂了!劉表送個死人過來,就是不打自招,肯定還要在背后使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