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本就是他的既定戰略!
拿下海南島之后,交州留下徐庶一人即可!
只是因為孫堅變故,讓此舉變得更為急切!
反而士燮從中出手,幫了他一個大忙!
“主公放心!”
典韋抱拳,看了眼還在吵鬧的大群百姓,稍稍遲疑道:“主公,他們嗓子已經啞了!”
顯然都明白眼下的當務之急,是如何安置他們!
這些百姓被士燮挑撥,以為來到南海郡,就能享受揚州恩養!
如今群情激憤,覺得是揚州軍耍賴!
“也好,那就先給他們定個規矩!”
陸遠神色一凜:“黃忠,去給那些亂說話的弄出來!別讓幾個壞鳥,耽誤了所有百姓吃食!也免得之后百姓前來,總要這般麻煩!”
他一直留意著百姓們的狀態,當下時機剛好!
黃忠遲疑一下,忽然老實巴交一笑:“主公放心,末將明白!”
他一縱戰馬,到了大軍之中,匆匆安排!
一隊將士當即氣勢洶洶,沖進了百姓群中!
不由分說,直接對著總是領頭吵鬧的幾人率先出手!
如狼似虎一般,很快將幾人摔出了人群!
轉眼之間,幾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,口不能言!
百姓們看著大軍動作,當即吵鬧聲更甚!
一支支利箭卻寒光閃閃,直接對準了他們!
將士們一臉漠然,如同殺人機器,毫無情感!
兩萬大軍控制著四十萬百姓,實則人數差距極大!
不過大軍往來跑馬之間,百姓們卻依舊被牢牢控制!
這正是行伍軍人,與百姓們之間的根本不同!
行伍軍人,習慣了沙場搏命,死戰不退!
一個個眼神都在傳遞情感,但凡不聽號令,就會殺人奪命!
百姓們雖然人多勢眾,民風彪悍,但終究沒人愿做出頭鳥!
雖然口上喊著要扔石頭,卻始終沒一人敢于真正彎腰!
“一群北方佬,你們到底想干什麼,為什麼抓我們族人!”
“狡猾的外鄉人,再敢拿箭指著俺,俺就真要拼命了!”
“揚州騙子,我們駱越族人絕不為奴!”
“揚州陸扒皮,趕緊給老子吃的,老子要一日三餐!”
……
百姓們罵罵咧咧,各色聲音匯聚!
一共四十余萬百姓,鼎沸之間,幾乎驚天動地!
不過無論是長槊還是利箭,都讓百姓們心生忌憚!
自始至終,依舊停留在口頭吆喝的程度!
這時,遠處兩處騎兵,幾乎同時到來!
陸遠稍一打量,當即看得分明,心頭也為之一亮!
一隊是鞠義為首,押送著六個中原名士!
中原名士們個個被布袋勒著嘴巴,支支吾吾,卻說不出一句話!
陳群則策馬尾隨在最后,看著難民,一臉呆滯!
另一隊則是周泰為首,滿臉橫肉亂顫,戰馬上還按著一人!
兩隊人迅速靠近,到了陸遠身旁!
鞠義率先在馬上抱拳:“主公,末將是來砍頭的,剛巧碰上了這事兒!”
周泰卻是一臉兇狠,猛地將馬上人摔到了地上,惡聲惡氣道:“主公,這混蛋就是士廞!士燮的小兒子,此次領頭來鬧事的,還準備煽動百姓造反!”
陸遠低頭看了看,當即臉色一沉!
士廞也就勉強能認出個人形,根本說不出話,也沒法拷問!
一身鮮血,神志模糊!
甚至直接被摔在地上,都沒什麼反應!
“你怎麼搞的!”
陸遠沉聲呵斥:“你把人打成這樣,我還怎麼問話?怎麼讓他當眾說出士燮毒計?讓這些百姓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他雖然從百姓中抓出了幾個挑事者,但那些人明顯不知情!
也就是當地刺頭,習慣了煽風點火,愛出風頭而已!
哪有士燮親子,當面解釋的說服力大!
“末將……末將就是一時氣憤……”
周泰撓了撓頭皮,一臉干笑:“我軍對百姓這麼好,這些百姓還不知足,想到這里當我們祖宗!末將沒法對幾十萬百姓下手,就順手拿士廞出出氣,倒沒想太多……”
陸遠呆了呆,這個混蛋,竟然只為出氣!
而且真正氣憤的反而是百姓,而不是士廞!
此事想來倒也有理,可他們能怎麼跟一群山民講通道理?
陸遠忍不住再次看向一群百姓,想著解決之道!
“百姓蒙昧……此事怪不得他們……”
陳群輕嘆一聲:“他們在此刀耕火種,如同我族商周時期,哪懂得這些道理?否則又豈會穿成這樣,辱沒斯文……”
他輕抬長袖,不忍觀看!
對于大漢文士來說,百姓露腳,和露著全身也沒多大區別!
之前他已小心翼翼,有意回避這些!
不過此刻四十萬人在一起,卻是避無可避!
“陳大人,你怎麼也和我們主公一樣,從不去看難民!”
黃忠干笑一聲:“難民也和他們一樣,無論男女,都不穿衣服!我們從徐州糜家救出的那群奴隸,就有一大半光著的!這道理其實簡單,衣服就是錢,他們能有衣服,也就有吃的了!”
鞠義環顧四周,嘿嘿一笑:“小黑將軍當年做黃巾軍,就是光著腚的!真要有衣服穿,他還用得著吃土嗎!但凡能有一口吃的,他能造反嗎!此地百姓和難民也都是一回事!”
“不一樣!此地百姓是習俗,難民是沒衣服穿!”
周泰臉色一橫,振振有詞:“這里氣候暖和,怎麼都凍不到,布料都得緊著男子用,所以才有這個習俗!而且越往南面,百姓們穿的越少!到了日南郡,百姓就什麼都不穿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