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,繼續道:“我給過她們衣服,她們卻都裁開做裙子了!真要讓她們擋住上面,她們反而會罵人!而且之前我朝一位日南太守,就是因為管理此事,被百姓造反弄死了!”
陳群瞠目結舌,一時不知所言!
他當然了解交州習俗!
教化民眾,改變習俗,也是他矢志之事!
當下聽著幾人言語,無言反駁,心頭卻是恍然大悟!
如果在此處看不順眼,那麼在日南郡就睜不開眼了!
而且交州氣候濕熱,對于一群刀耕火種的百姓來說,這個習俗最正常不過!
“嗚嗚嗚嗚嗚……”
一群中原名士顯然也有也有想法,可惜根本無法開口!
桓鄰,桓治,桓曄,劉熙,薛綜,袁忠一共六人。
個個臉如死灰,不斷倉皇四顧!
最終齊齊看向陸遠,支支吾吾個不停!
“行了,先解決當務之急,之后再研究這些破事!”
陸遠忽然一聲輕喝:“鞠義,按原計劃砍頭!加上地上這幾個,鼓動造反的士燮之子士廞,以及說我們是外鄉人,北方佬,還有喊我為陸扒皮的!不過此事,由我親自操刀!”
他揮手指了指,地上幾個被揪出人群的鬧事者!
想著如何安撫百姓,根本無心理會什麼習俗問題!
可惜最終的解決之道,也還是以刀代令!
“主公放心,末將明白!”
鞠義不由分說,揮手招呼著身后將士!
將一群口不能言的中原名士,押到了鼎沸不已的百姓面前!
幾個鬧事者也沒落下,個個已經出不了聲,卻依舊被勒緊了嘴巴!
還在渾渾噩噩的士燮之子士廞,也是同樣如此!
“周泰!”
陸遠面無表情:“回軍營喊人,把我軍山中盡數收獲搬來,就擺在百姓們眼前!”
周泰一臉疑惑,卻依舊鄭重抱拳:“主公放心,末將明白!”
他心頭疑惑,行動卻毫不遲疑,一揮手招呼走大隊騎兵!
陳群重重一拂袖:“將軍,此時動刀,難免適得其反,還是我來想辦法吧!”
他看著被包圍的一群百姓,個個都在看著外圍大軍動作,也不由心中發毛!
只怕此時見血,會激起民變!
到時四十萬百姓造反,大軍也會為難!
難道要在此跑馬轉戰,屠光四十萬百姓?
“刀兵好用,放心吧!”
陸遠面沉似水:“寬以濟貧扶弱,救助孤寡,嚴以雷霆手段,殺一儆百!如此剛柔并濟,才是治民之道!如果這次講不通道理,只會害死更多百姓!”
他縱馬一躍,終于到了一群百姓面前!
面色陰沉,沒有一絲情感外露!
環顧前方,與無數雙眼睛對視!
“大軍聽令!”
陸遠腰刀揚起,嘶聲大喝:“此刻行刑,如果有人妨礙作亂,當場斬殺!”
他聲嘶力竭,在大量百姓的吵鬧聲中,也傳不出多遠!
只是繡春刀鋒芒閃爍,卻格外刺眼!
“主公放心,末將領命!”
兩萬大軍第一次開口,卻是齊齊一聲嘶喊,聲傳四ʝƨɢ野!
瞬間壓住了所有百姓的聲音,如同猛獸覺醒!
一支支強弓被挽滿,“吱嘎嘎”作響!
一桿桿長槊被挑起,個個其中眸光幽幽!
馬蹄輕輕踏著地面,卻如地動山搖一般!
一個個交州百姓嚇了一跳,忽然齊齊噤聲!
怨聲鼎沸的現場瞬間平靜,只有目光不斷匯聚!
百姓們此刻忽然想明白,對方端著強弓,騎著戰馬!
無論他們有多少人,都會被活活吊著射死!
還有那一隊隊重甲騎兵,只能看到面部,格外森寒!
周身甲胄,好像根本不怕石頭!
地上也根本沒那麼多石頭!
“我,為揚州刺史!”
陸遠沉聲大喝:“在此先定第一條規矩!敢當面叫我陸扒皮者,俱是藐視官府,死罪!”
他腰刀一揮,鮮血迸濺!
地上一個被揪出的百姓,已經仰面倒地!
正是之前喊他陸扒皮的!
一群百姓一聲驚呼!
一群重甲騎兵齊齊向前跨了一步!
一步距離,卻重如山岳!
讓所有想要喊出口的百姓,當即噤若寒蟬!
個個盯著犀利無比的長槊鋒芒,惶恐不已!
“在此,定下第二個規矩!”
陸遠凜然一喝:“我揚州大軍,是為你們而來!我揚州將士,是為你們而戰!再有膽敢叫我們兄弟北方佬,外鄉人者,死罪!”
繡春刀橫掃,又是兩人接連倒下!
“噗通!”
沉悶的尸體倒地聲,混雜著一絲絲垂死掙扎之音,刺耳無比!
在四十余萬人之中,卻格外清晰!
一個個百姓瞬間將眸子瞪得老大,緊緊盯著陸遠!
可惜只看到一張冰冷至極,毫無情感的面孔!
“第三個規矩!”
陸遠漠然:“我軍不是菩薩,不會無故施舍!我揚州不是凈土,沒人可以不勞而獲!再有人敢口稱老子,想要由我揚州軍無故奉養者,死罪!”
腰刀上鮮血滑落,又一個從百姓中捉出的鬧事者倒下!
依舊還在掙扎著,卻沒人看他一眼!
所有百姓都在看著定規矩的陸遠,根本不知道此人要做什麼!
沒給他們一日三餐,頓頓管飽!
也沒讓他們人人有飯吃,反而先殺了四個!
以他們常年刀耕火種,縱越叢林的經驗,還看不懂這些!
只知道現在不能動,否則那些弓箭必會要他們性命!
這時,上萬騎兵忽然奔來,地動山搖之間,帶來了無數吃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