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戰一起,就被陸遠強行趕走!
“行了,我已知道你的心意!”
陸遠忍俊不禁:“你是我的夫人,讓你在軍營行走,兄弟們會怎麼看我!豈不都會以為他們主公是個為了名聲,不顧情意的偽君子!何況以我為人,又豈會學做王莽!”
王莽謙卑未篡時!
正是說王莽為了名聲,讓自己夫人陪自己一起做戲!
無論王莽志向如何,品行如何,目的如何!
陸遠率性而為,顯然不會與他一般作為!
“夫君如此說,這軍帳就是我的醫館了!”
大喬明媚一笑,眸中盡是喜悅:“夫君不必擔憂,軍帳足夠大,我斷然不會影響夫君軍務!只是夫君和唐瑛姐姐,如果胡來的話,還是得小聲點,免得影響我分辨草藥!”
她款款離去,邊走邊道:“交州的草藥,實在太多有用的了!如果老師在此,一定會喜極而泣!不知何時才能帶回皖城,讓他老人家親自過目!”
陸遠這才看清,原來軍帳之中,已經被隔好了幾個單間!
只要上面簾布一拉,就是一個小軍帳!
顯而易見!
這必然是她們特殊要求,許定才會專門搭建!
不過陸遠對此,倒也不甚在意!
他又不是要做圣人,沖鋒在前,為自己謀一些特權怎麼了!
陸遠微微側目,隨意掃了掃唐瑛!
意思不言而喻,該你解釋了!
“將軍,我是行軍文書,你何必多問!”
唐瑛神色自若,振振有詞:“之前在議事大帳之中,你親口承諾,大軍在外,豈能沒有文書!難道大軍轉戰之后,你就要將此棄之腦后,將我棄在交州,終日與山民為伍?”
她面不改色,繼續道:“我已看到交州物產,深知交州將來,自然不會因交州疲敝,而心生小覷!如果是從前,我當然樂得于交州終老,不被世事打擾,不必計較詭譎ʝƨɢ人心!”
她又沉吟一下,才再次開口:“可人人都有野心,我在向將軍獻出大漢情報網時,就難免心生憧憬!我一身所學,俱是為大漢進取所用,只有北疆,西域,才能讓我盡展抱負!”
陸遠呆滯片刻,啞然失笑:“你的意思?”
“我大漢并非沒有雄主!”
唐瑛眸光璀璨:“質帝不過八歲,就敢當庭怒斥跋扈將軍梁冀!雖然最終慘遭毒手,但將軍一身勇烈,難道也會和其他文人一樣,覺得他只是年幼無知,不懂權變隱忍嗎!”
陸遠微微點頭:“此事我明白,這是我大漢帝王的勇烈!尊嚴不容褻瀆,遠比性命重要!可你的意思,到底是什麼?”
“我大漢如此疲敝,歷代君王,卻依舊經營著繡衣吏情報!”
唐瑛輕嘆一聲:“實則大漢歷代君王,都有著開疆拓土之進取雄心,正如我之前身份,就必須學習四方胡虜的語言一樣!只是大漢不斷陷于內斗,讓歷代君王都是有心無力!”
她忍不住感慨:“我雖與朝廷再無瓜葛,也仰慕將軍之志,遠勝于匡扶大漢!卻希望將軍能繼承大漢遺志,傳承這份進取雄心!不負歷代繡衣吏在外艱辛,也不負我以一身所學,傾心追隨!”
陸遠呆了呆,遲疑道:“你何來這些感觸,最近收到了什麼消息?而且你我之間,何必說得如此沉重!你明知我不喜歡這些沉悶話題,更不喜歡空談將來,只愿著眼于當下!”
“將軍在敲打老神仙之時,我收到了小妹的消息而已!”
唐瑛明眸撲閃,盈盈笑道:“此事將軍早晚盡知,不必急于相問!我只是念及將軍以雷霆手段,定局交州,又在隨手之間,為交州開拓海南島,一時欣慰,稍有感慨而已!”
她款款回身,在坐榻落坐!
斟茶伺候,也恢復了從容!
陸遠想了想,大步上前,嘿嘿一笑:“行軍文書,大軍爭鋒之際,你在此隨意感慨,就不怕我治你個擾亂軍心之罪,打你軍棍嗎!趕緊說說,伏壽到底來了什麼消息!”
“將軍,我參與了荊州戰略的部署!”
唐瑛咬了咬紅唇,嫵媚一笑:“如今此戰已成定局,劉表已是甕中之鱉,你又何必嚇唬我!錢塘侯朱儁就快到了,我會以行軍文書的身份,陪你一起接待,到時你自然一切盡知!”
她俏臉微紅,又悻悻低語:“而且你我之間,你什麼齷齪手段都做了,還能怎麼拷問我!此事無關荊州大局,只是我說著難堪,你就忍著好奇,等待幾天吧……”
“你……此時倒是聰明了,卻不知還是要被陳群誆騙!”
陸遠敲了敲額頭,一臉無奈道:“不過此時大戰已起,你身在軍中,就得聽我的規矩!第一,不能隨便洗我的衣服,不能嫌我臟,這關系全軍士氣,你不能胡鬧!”
他確實想知道京中消息!
畢竟錦衣衛能打探到的,和伏壽收到的,完全是兩回事!
而且朱儁之前執意要在皖城宣旨,就是暗示不會給他交州!
這才讓他對天子旨意,有名無實的封賞興致缺缺!
但如今朱儁既然愿意前來,必然是京中有了變故,劉協改了主意!
雖然唐瑛說他沒法拷問,但他卻自有辦法!
不過此事不是當務之急,還是先得讓唐瑛了解戰時規矩!
“我……又不是洗衣婦,誰管你臟不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