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毫無征兆,又是一個耳光!
狠狠扇在了他另一面臉頰上!
劉賢腦中一懵,怔怔盯著自己老爹!
這個老家伙拿陸扒皮沒辦法,怎麼打自己打上癮了!
連續兩個巴掌,兩面臉都已經被打腫了!
他索性雙手一放,一副任打任殺的姿態!
爹爹有種就打死自己,讓他劉家斷了香火!
“我兒,我們是不是出身皇室,難道還要用劉表提醒嗎!”
劉度老臉鐵青,恨鐵不成鋼道:“我們雖然姓劉,但身上的皇室血脈,也就夠蚊子叮一口的!這天下間能上數十八代祖宗,給自己臉上貼金的,除了劉備,再無旁人!”
皇室宗親,都自有其侯國封地供養!
他們與皇室的關系,早已在幾代前結束!
不過論及血脈,還是比劉備強了一點!
只是他自問臉皮,卻絕對沒有劉備一般厚!
劉賢一臉茫然:“爹爹,就算不是皇室宗親,又與我何干,你為何打我!”
“老夫是要告訴你個道理!”
劉度一臉無奈:“如今天下,是不是皇室宗親不重要!我們手中有兵權,劉表就會與我們親近!我們手中若無兵權,劉表就會像對待劉備一樣,將我們趕出荊州!”
他知道自己的傻兒子,也不愿在此事上多說!
一如既往,想著當下困局,在屋中轉圈!
“此事若是不怪劉表,那就要怪趙范這個廢物!”
劉賢心中憤懣,橫眉冷目:“趙范堂堂桂陽太守,手握十萬大軍,竟然說被趙云一萬人困住,始終不曾前來支援!這麼久了,一粒糧食都沒送到,分明就是見死不救!”
“啪!”
不出預料,又是一個巴掌!
直打的劉賢頭腦昏沉,嘴角溢血!
“我兒,老夫不是有意打你,只是之前打得太少,才讓你如此愚鈍!”
劉度沉聲感慨:“你官居都尉,該明白點領兵道理!趙云是弓騎兵,趙范是步兵!趙范想要出城,就得舉著盾牌步步防御!但是他能舉著盾牌,從桂陽一直舉到我零陵嗎!”
他悔不當初,之前管教兒子,打得還是太少了!
以至于如今困局,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!
這次無論如何,也要狠下心來!
絕不能再驕縱獨子,任他如此愚鈍下去!
“此事……若是不怪趙范,那就要怪文聘!”
劉賢語氣哽咽,只覺得自己找不出理由,就得一直挨打,不由惡狠狠道:“劉表還說文聘有大將之姿,文聘卻直到此時,還沒有干掉孫堅!若是由孩兒前去領兵,早已將孫堅挫骨揚灰了!”
“啪!”
意料之外,又是狠狠一個巴掌!
當即讓他半面臉徹底腫了起來!
“此時你還在想著文聘?你到底有沒有腦子?”
劉度怒不可遏:“劉表和荊楚豪門起用文聘,都是為了兵權,和大將之姿毫無關系!何況孫堅這頭江東猛虎,是從賣瓜開始,一步步搏殺至今,哪這麼好收拾!”
他狠狠戳著兒子腦門,一臉無奈:“孫堅以勇烈著稱,但凡還有一口氣在,都是虎死不倒威!就憑你現在這副熊樣,還想去收拾孫堅?”
“如果不怪文聘,那就……”
劉賢被老爹打得鼻青臉腫,戳腦門戳得渾渾噩噩,沉吟良久,才哭唧唧道:“那就降了吧!其它士卒投降陸扒皮,也沒被砍頭,而且還吃著烤肉,喝著果酒,不比我們差……”
“啪!”
如同習慣!
一個巴掌如期而至!
用力之大,險些將劉賢煽歪了嘴!
“未戰先降,自尋死路,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?”
劉度老眼昏花,喘著粗氣道:“我們都曾大舉屠殺賤民,只有劉表,董卓這等梟雄才能容忍我們!旁人別說陸扒皮,就是袁紹,曹操,劉焉等人,都必殺我們,換取民心!”
連續幾個巴掌,讓他也有些力竭!
認真看了看自己兒子,好似真想確認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!
良久,他才繼續道:“劉備審時度勢,也有梟雄之姿!如同他那酒鬼三弟,罵了個士子,他就登門道歉,但殺了幾十難民,他卻佯裝不知!如果是他前來攻城,也會容忍我們!”
劉賢捂著腮幫子,恍恍惚惚!
完全沒聽懂自己老爹所言,到底是什麼意思!
“老夫是想告訴你,如果老夫死了,只有這幾人可以容忍你!”
劉度搖頭晃腦,頹然道:“老夫已經想通了,詐降!陸扒皮喜歡戰馬,老夫就給他戰馬!后半夜老夫就組織大軍,把戰馬全都趕出城去!讓他為了戰馬疲于奔波,我們也好趁機取勢!”
事到如今,他也只剩這個無奈之舉!
騎兵被困,糧草斷絕!
內有隱患,外無救援!
文聘大軍南下,也只會四處挖渠,延緩陸扒皮攻勢!
以期利用揚州難民潮的弱點,讓他們荊州可以不戰而勝!
讓陸扒皮來不及攻克荊州,就只能回揚州解決自身問題!
此舉自是妙計,卻與他毫無關系!
他的燃眉之急,根本等不到揚州難民潮!
還要帶著一個傻兒子,完全是個累贅!
他想來想去,都覺得自己比楚霸王的處境還慘!
只能壯士斷腕,犧牲城內的四萬匹戰馬!
出城詐降,試試能不能火中取栗!
“詐降……詐降由誰領兵?”
劉賢捂著兩個腮幫子,驚恐萬狀:“城外有黑鬼典韋,野豬許褚,老農黃忠!如果詐降失敗,弄死他們一個揚州軍,必會死得慘不忍睹……還不如……不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