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個神色激動,去而復返,重新回到了軍營外圍!
其他交州百姓看著山民動作,卻也停下了腳步!
紛紛上前問及原因,最終以同一副姿態留在了大軍外圍!
只要在此配合,就能得到陸拔毛的一份細鹽相贈!
這樣一個簡單規矩,他們自然欣喜至極!
這也是陸遠計劃!
大軍此次行動,需要他們配合,將南海郡外圍徹底堵死!
而軍營內隨著二百余萬交州百姓撤出,卻是當即空出了一大片!
大軍依舊在向前緊逼,步步壓縮!
陸遠腰刀一指,再次開口厲喝:“揚州百姓即刻退出軍營!冒充者立斬!窩藏他人者立斬!揭發者賞羊一頭!”
聲音由遠及近,再次響徹長空!
而這一次,卻多了一群嘈雜各異的口音!
此起彼伏,卻附和者極多,如雷貫耳!
正是來自圍在一旁的交州百姓!
陸遠環視一圈,心頭稍稍悸動,卻也并未多說!
依舊面沉似水,靜看軍營內變動!
很快,大量揚州百姓紛紛響應!
無論是在各個生產治所,還是技校學堂的百姓,全部哄哄鬧鬧退出!
“老子早就知道,將軍領兵,怎麼可能來此針對老子!”
“俺之前還幫過將軍呢,一泡尿平息火災,一會兒得去跟將軍打聲招呼!”
“你先別去打招呼了,將軍臉色不太好,這次容易尿你一臉!”
……
八十余萬揚州百姓一走,軍營內再次一空!
不過揚州大軍卻毫無間歇,依舊步步向前逼迫!
重甲騎兵更是與百姓們近在咫尺,槊鋒幾乎搭上了百姓面門!
陸遠繡春刀高舉,聲嘶力竭:“安南百姓即刻退出軍營!冒充者立斬!窩藏者立斬!揭發者賞羊一頭!”
聲音一如既往,在眾人合力下響徹云霄!
其中更是多了一群揚州百姓的附和,個個扯著嗓門高喊!
旁人無論如何,都會尊稱陸遠一聲陸扒皮!
或者礙于揚州規矩,改名陸拔毛!
唯有揚州百姓,才會發自肺腑的口稱將軍!
一個個不甘示弱,喊得臉紅脖子粗!
不過軍營內的真正異動,卻是在交州百姓喊出后!
一個個安南百姓聽出了交州方言,由竊竊私語,漸漸鼎沸,最終退出軍營!
個個喊著旁人聽不懂的方言,神色各異!
或者帶著迷茫!
或者患得患失!
或是面露欣喜!
或是喜極而泣!
陸遠知道他們,就是后世的越南百姓!
只不過百越方言十幾種,他也只能聽懂一種類似粵語的土話!
忍不住問向唐瑛,他們到底在說什麼?
“說什麼的都有,不過最多的還是能作為揚州百姓!”
唐瑛神色復雜,輕嘆一聲:“將軍向來不喜見人間疾苦,只愿見盛世笑顏,又何必在意他們說什麼!按將軍所行走下去,他們心中彷徨,總會因將軍由衷而笑!”
陸遠微微點頭,心中有了大概,卻也沒再為此糾結!
民族融合,并非朝夕之功!
不過大漢民族,卻最具包容!
無論安南還是越南,早晚都會是大漢百姓!
陸遠看向軍營,人數依舊無邊無際!
不過看著服飾,或者按著徐庶推斷,他們正是來自荊州的百萬難民!
五斗米的五十萬教徒,正藏身在他們當中!
他當然可以慢慢篩選!
只是時間緊迫,卻不容耽擱!
陸遠橫刀立馬,神色森寒:“凡荊州百姓,只要當眾拆穿五斗米教坑蒙拐騙,張魯裝神弄鬼者,皆可立即離開軍營!但有遲疑,大軍所過,無人幸免!”
他話音落下,揚州大軍傳遞軍令,再次緩緩向前緊逼!
一個個揚州軍將士齊聲厲喝,隨著馬蹄扣地之音,貫通整座軍營!
軍營內一陣騷亂,荊州難民中轉眼間怨聲載道,咒罵連天!
不過所有鼎沸之音,卻都在直指五斗米教,抑或其師君張魯!
“干活不努力,吃飯最積極,老子早就說過五斗米教不得好死!”
“老子都快餓死了,他們還要讓老子出五斗米入教,幸好老子沒信他們的鬼話!”
“張魯跳舞畫符,給他小妾治病,都生生治死了,還想出來坑蒙拐騙!”
“對了,你把妹子獻給張魯當小妾,也不是好貨,不能跟我們一起出去!”
大量百姓一路咒罵,心驚膽戰地出了軍營!
只是還沒有遠離軍營,就被大量交州百姓攔在外圍!
這也是陸遠擔心,張魯混跡其中逃生,因此不得不多留一手!
不過軍營內人數,卻是直接少掉一半,再次一空!
五十萬五斗米教信眾,依舊人山人海,不可計量!
大軍卻在此時再次向前策馬,不留一分余地!
重甲騎兵的長槊,幾乎已經抵上五斗米教眾的面門!
弓騎兵的強弓,也直接進入到了五十步的范圍之內!
壓抑感愈發濃重,漸漸感染到整座軍營!
如今勝券在握,揚州軍終于圖窮匕見,劍拔弩張!
大量軍中神射手,目光逡巡,等待張魯現身,臨陣反撲!
可惜直到此時境ʝƨɢ地,張魯卻依舊毫無動靜!
只有大量五斗米教的鬼卒,祭酒,面對重如山岳的殺機,不知所措!
陸遠靜看前方,心平氣和:“你們都是五斗米教眾吧!可知我揚州規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