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松等人面無人色,卻也趴伏在地,木然點頭!
“聰明!”
陸遠輕笑:“陸某的確需要糧食,可你們家中存糧,陸某自可派兵自取,需要你來相贈嗎!換個條件,你們師君,也就是你兄長張魯何在!”
他對幾人的家中存糧,根本不以為意!
這些人在此偽裝普通百姓,屋子大小有效!
哪怕存滿糧食,又能解決他什麼問題!
如今只有張魯,才是他的心腹之患!
一群五斗米教鬼卒,卻已急不可耐,紛紛喧嘩起來!
“將軍,俺已經完成了三個條件,現在只想回家!”
“將軍,他們還有幫手,就是最早的一批信徒,就在里面!”
“將軍,他們都在保護師君,呸,裝神弄鬼的張魯,我們打不過!”
陸遠靜靜聽著,終于心頭一亮!
振臂一呼,命令傳達!
典韋和許褚自東西兩面,同時領兵進了軍營!
將士們橫眉冷目,驅趕五斗米教鬼卒,紛紛離開軍營!
直到大軍外圍,由重甲騎兵和許褚麾下,同時看押!
只為保證張魯,只要還在此地,就擦翅難逃!
良久過后,軍營中徹底空置出一大片!
只有中心一處,還守著一群五斗米教鬼卒!
個個身貼符紙,手持鋼鋸,哆哆嗦嗦面對大軍,如臨大敵!
人數卻已一目了然,按著橫縱列陣,不過萬余人而已!
陸遠終于露出了笑意,原來首惡在此!
只是不知張魯到底為何,始終沒有反抗!
“將軍,在下可以讓他們投降!”
張衛卻已驚慌失措,結結巴巴開口:“在下只需將軍一個保證,就可讓將軍兵不血刃,擒下師君!在下并非怕死,只是師君膽小,不聽我等勸諫,死不足惜……”
其余幾人神色復雜,卻也是同一副色厲內荏般姿態,連連點頭!
好似出賣張魯,理所當然!
“陸某的保證……好!”
陸遠揮手一指:“殺!”
一支支利箭再次逞兇!
橫空索命,須臾間慘叫聲一片!
軍營深處,最外圍的五斗米教眾,還沒來得及舞動鋼鋸,就已被利箭覆蓋!
頃刻之間,不知多少人死于非命!
尸橫遍野,慘不忍睹!
連同張衛,楊松等人的五個治頭大祭酒在內,無一幸免!
亂箭之中,他們的武藝根本微不足道!
人人如同刺猬,死得無比凄慘!
只不過此刻,卻已無人關注他們!
大軍再次向前緊逼,戰馬卻已踏上了地面鮮血!
一匹匹爭先嘶鳴,因殺戮而興奮!
一個個老卒神色漠然,橫端強弓,巋然不動!
僅存的一群五斗米鬼卒,卻已大亂陣腳!
他們面對揚州軍的殺戮,恐懼如雪崩一般蔓延!
不斷提著鋼鋸后退,向中心聚攏,卻都在心中叫苦!
師君的法力還是不夠,符紙擋不住揚州軍利箭!
自己武藝不精,鋼鋸只能欺負其他五斗米鬼卒!
揚州軍太過兇殘,根本沒像師君所說,可以談判……
一個鬼卒終于壯起膽子上前,神色凄苦:“將軍,我等皆是貧苦出身,今生無妄!如今只想追隨師君飛升!將軍心系難民,向來慈悲,還望垂憐我等出身,放我等前往他處……”
陸遠眸光漠然:“陸某心系難民,既不是陸某軟肋,也不是你等底氣!殺!”
大軍跑馬,利箭破空!
戰馬咆哮嘶鳴,五斗米信徒瀕死慘叫,哀嚎哭泣之聲不絕于耳!
大軍箭雨攢射,剝奪掉一條條五斗米信徒性命!
如同扒皮一般,從五斗米萬人隊伍的外圍開始,不斷深入!
一片片信徒性命由此凋零,鮮血在其腳下匯聚成溪!
終于,大群五斗米教眾嘶聲慘叫:“將軍,我等愿降,愿守揚州規矩……”
陸遠沉聲,盡是冷漠:“太遲了!”
大軍縱橫馳騁,慘叫聲絡繹不絕,卻也在漸漸微弱!
軍營中心,伏尸盈野,血流成河!
揚州將士也終于緩緩勒住戰馬,前方已無敵軍!
一個老者卻忽然在尸體中踉蹌爬起,手持一卷竹簡,抹著臉上鮮血環顧四周,終于看向陸遠,面無表情道:“將軍,老夫就是張魯,可否死個明白?”
老者出現同時,后方的五斗米教眾就已喧囂起來!
人人指認,這就是他們的師君張魯!
陸遠遲疑一下,攔住一旁已經舉起龍舌弓的黃忠,微微點頭示意!
“將軍領兵歸來之時,老夫便知大限將至!”
張魯環顧四周,面容悲戚:“老夫并不畏死,只想死前完成《老子想爾注》!老夫也知道將軍往日行事,從未屠戮貧苦百姓,因此勒令舍弟不可反抗!可如今將軍,何以對這些可憐人下手?”
他滿面慈悲,似乎依舊難以置信!
自己始終未曾反抗,怎麼會引得此人大開殺戒!
將萬余百姓,轉眼間屠戮一空!
“他們之前的確可憐,不過陸某給了他們機會!”
陸遠淡然:“陸某給他們糧食和土地,讓他們在此自食其力!可你卻要鼓吹五斗米教,讓他們吃著我揚州糧食,壞著我揚州規矩,反而信奉你的巫醫之道,追隨于你一起飛升!”
他手握腰刀,語氣漸漸加重:“他們但凡還有一絲赤誠之心,就該知道我揚州糧食何其珍貴,感激我揚州規矩,維護我揚州規矩!而不是信你這個討要糧食的師君,轉而敗壞我揚州規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