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,末將來報!”
趙云一如既往,坦然自若:“末將領兵自泗水南下,同樣遭遇了劉備外派的搶糧隊伍!劉備應該不知我軍如此神速,因此還在四處伸手,末將也順勢斬殺了他的一萬手足!”
他點指沙盤,繼續道:“如今末將與大黑,許褚一樣,同樣屯兵下邳北城門,連兵一處后,末將也經常自護城河中游搭建浮橋,以箭陣封鎖城門!”
他一切皆是按令行事!
不過可以配合許褚封鎖城門,卻也可圈可點!
同時也完成了大軍部署,徹底封鎖了下邳北城!
“子龍一如之前穩重,不錯!”
陸遠和顏悅色,笑呵呵道:“你部與許褚一樣,保持如今攻擊態勢,靜等軍令即可!軍情如火,你也速速回去領兵吧!”
他依舊未想到破護城河的辦法,不過卻也不會在眾將面前流露!
反而趙云指出,劉備并未預料到他會雷霆南下,還在四處搶糧!
只經過他們三軍打擊,二十萬大軍就已廢掉四萬,只剩十六萬了!
同時也終究沒有搶到糧食!
此消彼長,這倒是一大幸事!
“末將領命!”
趙云一本正經,重重一抱拳!
目光巡群,盯了盯黃忠,見黃忠已經躲得遠遠,一時也毫無辦法!
軍帳之中,總不能大打出手!
當即大步流星,揚長而去!
黃忠終于松了口氣,拍了拍浴桶!
心頭嘀咕,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!
只是不知北平新夫人,那般嬌滴滴的貴族女子,近半月衣不卸甲,見著這個浴桶,還能忍得住嗎!
只要主公勇于進取,這不就得手了!
到時他們揚州與北平軍做起交易,那就是自家生意!
公孫瓚送來五萬匹草原戰馬當彩禮,不為過吧!
“主公,末將繼續報!”
周倉晃了晃大黑臉,神采飛揚:“末將按照主公部署,直入下邳境內!自曲陽,臨浦開始,剛好碰上張飛麾下的搶糧隊伍,這一萬青壯也已經飛升!”
他大黑胳膊戳上沙盤,笑容滿面:“如今末將已經與趙云連兵,堵住了下邳的東城門!趙云在護城河中游搭建護城河,末將卻是在尾端,時不時過河給守軍來一下子!”
他緊接豎起三根手指,意氣風發:“末將已經看透了城內守軍虛實,就是一群青壯!百步距離,他們對我軍毫無辦法!因此末將每天過河三次,以強弓獵殺城頭守軍,任他們謾罵!”
他嘿嘿直笑,眉宇間無不得意!
行伍老卒,經歷的罵陣多了,豈會在意別人罵他十八輩祖宗!
再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祖宗是誰!
反而利箭總比舌頭硬,你自謾罵,我自殺人!
“挽弓當挽強,用箭當用長!”
陸遠神色一亮,暢快大笑:“如果他們沒有強弓,那城頭守軍還如何立得住!滾木礌石,誰能拋出百步!也就只有投石機,可以對我軍形成真正打擊了!”
他心思急轉,思考著其中戰機!
雖然還沒想到如何破解護城河!
不過如今算起來,劉備大軍已經只剩十五萬!
而且真正令他心頭振奮的,是周倉的無賴打法!
強弓欺負軟弓,讓城內守軍毫無還手之力!
投石機的發射頻率,對他們靈活轉戰的揚州騎兵根本毫無辦法!
只要不是大規模軍團作戰,投石機就是擺設!
“主公所言極是!”
周倉眉開眼笑:“末將就是擔心他們的投石機,誤傷了兄弟們性命,因此每次都是射一輪就走!讓他們來不及發射投石機!如果沒有投石機,末將哪怕站在城下,射上一日都無妨!”
他的打發雖然無奈,但他也依舊以此為榮!
只要這麼一直打擊下去,城內守軍再是謾罵,也終究會膽寒!
反而他們不傷一人,每日如同狩獵一般!
總之都要遛馬,閑著也是閑著!
黃忠見典韋,許褚等幾個牲口已經離去,終于重新湊回了沙盤前!
稍稍思忖,忍不住擦嘴嘲笑:“射上一日,你有那麼多箭矢嗎!你以為這是在荊州或交州?”
他說的也是實情,大軍征戰在外,輜重已不如之前便利!
其它物資都不是問題,但將士們攜帶箭矢有限,卻無法立刻得到補充!
周瑜的海船歸來,雖然帶來了大量輜重!
但許定等人還在南海郡和百姓交易,一時也來不及南下!
這是他們始終在面對的問題!
揚州大軍攻城略地太快,揚州規矩,揚州官府,都始終跟不上大軍腳步!
哪怕是當下徐州,按計劃也只能擱置!
由豫州曹操出人,暫時維持住農耕!
“俺就是這麼一說,兄弟們都能聽懂,你放什麼臭屁!”
周倉大黑臉一繃,惡聲惡氣:“城頭沒人,俺還能對著空城射箭不成!你連個軍帳都擺弄不好,趕緊滾回去種地去吧!”
他和黃忠見面就吵,已是常態!
反正黃忠和周泰一樣,在哪都不受待見!
“好了,一會兒你們出去再打!”
陸遠臉色一沉,揮手呵斥:“繼續商議軍務,火油你們動用了多少?夠不夠讓這長達六百丈,寬達五丈的城墻燒上一天?”
水火無情,他從不輕易動用!
不過他也不是善男信女,迂腐之輩!
城墻上的都是敵軍,不會殃及無辜百姓,他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!